酒过三巡,雅间的形势走向越来越偏。
包花楼的金主爸爸—尤三姐不忙着享乐,反倒是给小倌们上起了课,课程名为如何在青楼活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此课堂融合尤三姐生前真实经历见闻,曲折坎坷又极具说教意义,小倌们都听入了迷。
尤三姐振臂一吆喝:“姐妹们~”
小倌们齐齐回答:“大姐请说。”
小勺实在是对尤三姐佩服得五体投地,短短时间内就多了十二位“姐妹”,而且托尤三姐的福,她还被众小倌们尊称一声“二姐”。
“大姐,喝酒。”一杯酒递到了尤三姐嘴边。
“不不不,她不能喝,我替她喝吧。”小勺接过来一口闷。
青楼里生存的小倌们,眼力见都不差,看得出小勺满腹心事,忙一个个轻声细语开导起来。
“二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不妨说出来,大家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啊。”
“是啊是啊,别光顾着喝酒,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大家七嘴八舌,小勺却只是抱着酒杯默默发呆。
尤三姐看不下去,“啪”一掌拍在小勺后脑勺上,恨声道:“这才多大点事啊!给姐振作起来!不就是来了朵白莲花情敌吗?怕什么?”
许是动作幅度大了些,尤三姐肚子一痛,忙扶着小腹“哎哟”了一身,回过神的小勺有些紧张起来。
“大姐这是怎么了?”
“妹妹们,没事哈,可能是动了胎气。”
胎气??????
小倌们感觉脑门劈下一道惊雷,所以说他们今夜的金主爸爸兼教课夫子是位孕妇?
好吧,这好像不重要了。
自古以来,有“姐妹”的地方,就有八卦。而八卦起来,不分男女。
白莲花,情敌,这可是八卦中的敏感话题。
等尤三姐和小勺略去了鬼君大人的身份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小倌一号向小勺提出疑问:“你和心上人的感情到什么地步了?”
小勺想起林子里的那个吻,俏脸一红,指了指嘴唇。
小倌一号:“还有呢?”
小勺摇摇头。
小倌二号和三号立马做了相拥而眠的动作,问道:“这个有吗?”
小勺摇摇头。
大家明白了,就见小倌四号从袖口拿出了小小的一本册子。
不知道为什么,小勺看到小册子心里就闪过强烈的熟悉感。等她拿来翻开一看,这不就是秦爷爷之前给过她的画本子?
只不过这本册子上的图画更加生动细腻,栩栩如生。那赤身裸体的男女,连面上表情都刻画得淋漓尽致。
这.....这......这......
“这情爱之事啊,最重要的还是睡觉。看他心里有没有你,不如先让他身体习惯你。”
“是啊是啊,隔壁镇的王寡妇每几日便要赶一天的路来寻我,正是因为她说习惯了我睡在身侧,我一日不在她便心空落落的睡不着。”
“嗯嗯,李小姐也是,被爹妈揍得鼻青脸肿也还是要来寻我。”
三观有些破裂的小勺一脸怀疑。
“你们都是男子,能帮我分析下鬼.....嗯我心上人为何要在其他小姐面前,说我们是朋友吗?”
在她看来,朋友是不能做亲密接触的,而她和鬼君大人明显不在朋友的范畴。
小倌们正想回答,尤三姐抢了先,“纠正一下,他们虽然是男子,但更是我们的姐妹!你纠结这问题有什么用,姐妹们不都告诉你答案了?赶快把大人拿下睡了才是王道。”
所以,喝了大半宿的酒,最终在和小倌们的依依惜别中,小勺怀揣着烫手的小画册,和尤三姐回了客栈。
孕妇的精气神在花楼里已耗尽,一到客栈就飞速洗刷完毕进入了梦乡。
而回了房间的小勺并不知晓,她屋内有一位枯坐了大半宿等着她的男子。
“去哪儿了?”蜡烛早已燃尽,幸亏月光盈盈,透过窗子,依稀让小勺看清了坐着的那道身影。
在花楼里还没什么感觉的小勺,此刻被酒的后劲搅得有些头晕脑胀,但听到发问还是老实地答道:“认姐妹去了。”
苏卓:“认姐妹?”
“嗯,足足十二位妹妹呢,我都成二姐了,嘿嘿。”
酒香混着脂粉味弥漫开来,苏卓微微皱眉,“你喝酒去了?”
“嗯!喝花酒!”
“你说什么?”
“我说,喝花酒,三姐好厉害的,包了好大一个雅间呢。”
苏卓!!!!!!
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去逛窑子喝花酒!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苏卓看着貌似有些醉酒的小勺,想着先给她醒个酒再好好算账。
只是他刚抬手,小勺突然“心领神会”,迅速脱下了外衫,双眼亮晶晶地问道:“我们要睡觉了吗?”
“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还不快去沐浴。”
“好吧。”深觉可惜的小勺瘪了瘪嘴,伸手就要把内衫也脱了。
额上有青筋在跳的苏卓: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把他当外人。
不过他还是用鬼力把浴桶内的水加热到了合适的温度,然后把小勺拎到了桶边,做完这些鬼君大人就回避了。
想了片刻,苏卓还是吩咐厨房去煮了醒酒汤。
只不过醒酒汤还没来,洗刷干净的小勺竟然先过来敲门了。
苏卓打开房门,穿着素白衣衫,披着一头湿漉漉头发的女子绯红着脸颊,认真地问道:“洗好了,我们要睡觉了吗?”
鬼君大人.......
以后都不许她饮酒了。
小勺识趣地把鬼君大人推进屋,关好房门嘿嘿一笑,傻乐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
苏卓微微叹了口气,看她发梢还滴着水滴,先把女子拉过来给她擦头发,小勺安静地坐着分外配合。
她头发乌亮顺滑,仿若上好的绸缎,鬼君大人第一次给女子擦发,动作略微笨拙,花费的时间也久了些。
女子显然到后来有些坐不住了,不老实地开始动起来,嘴里嘟囔道:“我们要睡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