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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随我身(1 / 1)

班曦留下朱砂,实则为了问她沈知意手上的伤。

“可是他自己做的?”班曦问道。

朱砂早已想好了说辞,道:“奴婢不敢隐瞒,奴婢并未发现他如何做的,后来注意时,已经……”

班曦眉头深皱,不解道:“他为何做这种事?是想做给朕看吗?”

朱砂:“奴婢不敢妄加揣测,沈……帝君似对宫中的规矩颇为不满,更是嫌茶大人立的后宫规矩拘着了他。”

“哦……嫌青方管得严了。”班曦深叹口气,“也是,他俩少时就不对付。沈知意,呵……惯会用这种伎俩。十年前就是演苦肉计,十年后也没长进。真以为朕还如之前那般好骗?以前不过是看在知行的面子上,对他有几分耐心,如今他以为他能骗到谁?竟然还与从前一样,走到哪里,就要离间人心,以此为乐!”

朱砂跟着一起愤慨。

是,如果说从前的话,最有理由恨他的,就是朱砂。

班曦笑了一声,又摇了摇头,对朱砂说道:“他想靠这点拙劣的小伎俩,骗骗朕的同情心,再一石二鸟,离间朕与青方。青方自小就跟随朕,青方为人,朕岂会不知?倒是沈知意,竟然还以为朕会因知行继续甘心被他骗……”

班曦深深吸了口气,把自己气笑了:“入宫前就伤了……他是在暗示青方断他手脚了吗?若是如此,青方何必搜肠刮肚把那什么规锁扒拉出来给他戴上?岂不是多此一举!”

朱砂松了口气。

班曦又道:“胡话张口就来,他可知自己是在欺君??朕看那伤,分明是这几日的新伤,那刀口都还未完全结痂,拿新伤骗朕说是入宫前被青方所伤?好个沈知意,把朕当傻子骗啊!”

她越说越生气,摔了茶杯,道:“这戏可真会演,十年了,朕以为这十年稷山清修能磨磨他这性子,没想到他竟还未玩腻。”

朱砂手绞着绢子,表情痛苦,身体也发起了抖。

班曦见状,沉下声问她:“可是不舒服?”

“回陛下,奴婢无事,老毛病了,到了夜间,奴婢身上的旧伤就会疼痛起来,忍一忍就过了……”

这倒不是朱砂胡说,她身上的旧伤确实会疼,只是今日发作的时机刚刚好。

班曦想起第一次见朱砂时的情景。那日她到沈府找知行,心血来潮玩起了捉迷藏,说要让沈知行找她,结果误打误撞看见了被沈知意锁在柴房的朱砂,她推开门,躲进去,一转身,就见柴垛下躺着个血人,薄薄一层,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堵着嘴,泪和着血从她脸上滑下来,滴在地上。

班曦吓的连做三天噩梦,先帝知道后,责骂了沈怀忧教子无方。沈怀忧本要重罚沈知意,府医却来报,二公子病重,昏过去了。

不得已,沈怀忧只得罚沈知意病好后抄写《德笃》,禁足半月。

然而班曦知道,罚沈知意抄写的《德笃》,是知行帮忙交差的。

那时,班曦问沈知行:“你为何要帮他?你每日功课那么多,还要习骑射,哪里有空给他抄这些?”

“殿下不知,他若被逼急了,会想别的法子来折腾府役,小事上顺着他,是为了让他不惹大祸。”沈知行忧愁道,“父亲虽气他不成器,却还是心软,父亲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娘走得早,知意又多灾多病,平安长大已是不易,只要不惹大祸,便由他去吧。”

“可他那种人,今日因药烫了舌头虐打府仆,明日因被窗外的鸟扰了午休就捉住鸟捆在树上连树一起烧掉,往后,他要是觉得家里住着不舒服了,是不是要烧了整个沈府啊?”

沈知意摇了摇头,只说:“我在,会管束着他的。”

班曦回想起了这些事,心情阴郁了不少,移驾承明殿的路上,只觉这秋风一吹,更使人愁。

“他的确无心无肝。”班曦自言自语道。

我这又是图什么呢?他又不是知行,他一辈子都成不了沈知行。

班曦更了衣,走进内殿,满腹忧虑,抬头见刚刚沐浴完毕的沈知意,头发微润,发带松垮系在脑后,摇摇欲坠。

他呆呆站在书架前,望着架子上的书,他那张令她魂牵梦绕数年,思念过无数次的脸,一半沉在影中,一半映着光。

不知为何,见到这样的他,班曦的心,突然平静了。

班曦更加犹豫了起来。

算了,留下他吧,仅剩这么一缕念想了,她不能给断了。

就如沈知行说过的,只要沈知意不闯大祸,不做十恶不赦的事,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欺君,哪怕是今日这种有意无意挑拨离间她与亲信的事情,她也会依在沈知行的面子上,当作未发生过。

只要他不做十恶不赦之事。

只要他不用沈知行的脸,去做令她恶心的事。

她都可以留着他,留着他……做个念想。

如若可能,三年后,她或许会念着这投射到他身上的虚假情义,让他留在宫中。

她是天下之主,一国之君,却能因他,屡屡开恩,改变主意。

她儿时读《明镜鉴》,最厌烦的就是那些优柔寡断,一日三变的国君,可她如今,面对沈知意这个替身,何不是一日多变?

多卑微,多卑微啊!

班曦背着手,海蓝宝串珠哒哒响着。

沈知意回神,向她看来,似是微微愣了愣,又出了神。

班曦:“哪本书,让你这么有兴致?”

沈知意猛地一惊,目光转醒,微微一笑,说道:“只是在看陛下的寝宫里,都放了些什么书。”

“怎么,要投朕所好?”

沈知意这一笑,神情灵动了许多,连眼眸流转也比之前有了些许韵味。

“投君所好,是臣侍的本分。”

“今日倒还能说几句人话来。”班曦身后那串珠子不再响动,她放松了许多,说道,“怎么,不给朕脸色看了?”

“因为某件事,印证了我的猜测。”沈知意面带微笑轻声说道,“我所受一切苦楚,都与陛下无关。”

“你要真这么想就好了。”班曦无不讽刺道,“沈府的二公子,见了一定要远离,不然,若是运气不好,正巧在他心情不好时,被他看见了,他就会恨上你,把你视作他痛苦的原因。”

“……有吗?”沈知意愣了愣,摇头道,“我记不起了……若是有,容我对之前打扰到的人,说句对不起。”

班曦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目光发冷:“沈知意,你真的令朕……刮目相看。朕问你,你如实回答,你手上的伤,从何而来,是谁伤的,何时伤的?”

再给他一次机会。

“……”沈知意想了想,一时难以回答。

“入宫之前,茶青方……”沈知意道,“也不是他。是他为皇上考虑,授意侍卫,废了我的武功。”

班曦眉微微一动。

“不是你自己吗?”

沈知意摇头,无奈笑道:“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更何况,我不敢欺君。”

“好。”班曦似是笑了一下,转瞬即逝。

好,好,很好。

他天生会说谎,会演戏,他以为自己仍是十年前的少女,可以轻易被他蒙骗。

他能微笑着欺君,并否认自己犯下的一切罪孽。

他是条蛇。

青方说得对,她可以让他做沈知行的替身,给他帝君的荣光,却不能让他成为枕边人。

班曦面色阴冷,扬声叫道:“长沁。”

小宫侍碎步而入:“陛下。”

“送他回华清宫。”班曦说,“禁足半月,罚抄……《德笃》,六十遍。”

沈知意笑了。

他轻轻说道:“原来陛下不知臣不住华清宫。”

班曦面无表情:“不要在朕面前阴阳怪气,朕最恨的,就是你这副神情这种语气与朕说话!”

沈知意那时笑他分不清他与知行时,就是这样轻飘飘的口吻。

沈知意轻声道:“班曦,你的华清宫是给他住的,我从未在华清宫宿过一晚,你……不知道吗?”

班曦,你不知道吗?你与沈知行,根本不似你们想得那般情深,你甚至分不出我与他。

班曦,你不知道吗?我是我,他是他,你想用我来代替他,荒唐吗?

荒唐吗?

“放肆!”班曦勃然大怒,像孩子似的,怒气从眼中喷薄而出,沁出了眼泪,“你敢在朕面前直呼朕的名讳,还敢胡言乱语,你以为朕还是那个随便被你骗被你嘲讽的储君吗?!可笑,可笑……朱砂!朱砂!!”

朱砂速速入内:“陛下。”

“他不是说自己不配住华清宫吗?”班曦道,“好得很,你不说,朕还从未想过!那你不要住了,朱砂,南德殿含凉殿随他挑,他爱住哪住哪!”

沈知意惊愣之后,轻声道:“我并非是嘲讽之意……”

班曦摔了玉杯,咬牙切齿道:“是,你说得对,那华清宫是给知行住的,而你,只配冷宫!”

等人离殿,班曦说道:“手断了也要给朕抄!把那些年知行替你背的那些罚,都给朕还回来!”

“你不是要离间朕和青方吗?青方被你毁了脸,怕冒犯朕,无论冬夏寒暑,哪怕疼到发抖都不愿摘那面具,沈知意!你还想让他如何?!长沁!青方立的宫规不是让你们摆着看的,给朕罚!罚到他不敢再兴风作浪为止!”

沈知意停下脚步,蹙眉回头。

记忆里,皇上……并非这种暴躁易怒的性格。

是她变了,还是他……真的惹怒了她?

可他说了什么?

“请吧。”朱砂微微一欠身,笑道,“恭喜二公子,这次,是真的有冷宫可住了。”

“皇上……一直是这样吗?”

“皇上好得很。”朱砂说,“只不过,二公子没那本事,让皇上像对大公子一样对您。二公子,请吧,宫规刑罚和誊抄《德笃》,奴婢会看着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一样一样做完,这回,可没有大公子代您受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性格就得靠温柔滴沈知行来包裹,没了,戳到痛处就爆了。

老话重复:要骂骂绿茶茶!!!骂女主憨憨也行!

ps:再次强调,文章名字叫《替身帝君》,不叫《明君班曦传》,班曦在朝政上很合格,但不需要我写出来吧?班曦信绿茶□□和班曦是昏君之间没有逻辑关联。绿茶□□没有兵权,班曦手握兵权,十分厉害的中央集权,所以别喷,你怎么喷,我都有理由解释。

此外,这篇文重点在写虐男主,且我标明了狗血,也就是说,我这篇文就是写古早垃圾狗血文,对,垃圾文,别用精品的标准要求我,问就是:我本来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虐男主爱好写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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