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说话要算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等你的身体好了,我和潇潇就可以离开了是吗?”倾城有些兴奋,一时间忘形地拽住了钟离残夜的袖子,连她自己都不自知自己做了这样的动作。
“当然算话!”钟离残夜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几分坏笑,让倾城预感到这件事一定有阴谋,而接下来的话应证了她的感觉是正确的:“不过倾城,你也得答应我,同意我时时刻刻跟着你,保护你们母子。”
倾城顿时满头黑线,这不是白说了么!时时刻刻跟着,保护,天啊,那自由何来啊?
就在这时,王管家朝书房这边跑了过来,看起来有些着急,凑到钟离残夜耳边说了些什么,继而便看到钟离残夜的表情便得严肃了许多:“好,你先去吧,我马上就过去。”
对王管家吩咐了几句,转过身对倾城说:“二哥来了,倾城要和我一起去见见二哥吗?”
这个时候钟离残风登门,肯定是为了倾城而来,语气让他提出,不如自己直接带倾城一起去见他,免了再将他带到倾城身边的折腾,不过,还是希望能够征求一下倾城的意见,他记得之前的漫舞是最不喜欢钟离残风的,能回避便回避。
倾城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想了想,浅浅一笑,脸上尽是无奈:“也好,我顺便帮他检查一下伤势的愈合情况。”想起那日钟离残风为了自己而受伤,倾城心中还是有些愧疚。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静王府的前厅,这让钟离残风有些意外。
看到倾城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钟离残风竟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原本的打算全部都成了多余的,他没有想到钟离残夜会带着倾城一起出来见自己。
“倾城,近来可好?”钟离残风温柔地唤着倾城。
“蒙王爷挂心,倾城近来很好,到是静王的身子最近十分让人担忧。”倾城故意将话题引到钟离残夜的身上,希望他们兄弟二人多聊一些,不要将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哦?四弟近来身子不舒服吗?”钟离残风一脸的担心,若是被不知情的外人看起来,恐怕真的是会认为他们兄弟关系亲近,彼此关心呢。
“只是受了些风寒,二哥不必担心,现已基本无碍了,二哥快快坐下,咱们慢慢聊。”钟离残夜说得很轻松,知会下人们上了茶,三人便坐在前厅随意聊了起来。
“怎不见潇潇那孩子?”钟离残风忽然想起了潇潇,看着眼前这一双人,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想必这段日子,这一家三口过得可十分幸福吧。
“哦对了,倾城,刚才和你聊得一时兴起,忘记告诉你,潇潇跟小芳还有府里的丫鬟在漫舞苑。”钟离残夜故意将“聊得一时兴起”说得很随意,可这也足以让钟离残风引起重视了。
看到他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钟离残夜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今日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钟离残风将倾城带走。
倾城看出了两个男人一直都在暗自使劲,一时觉得有些不自然,于是故意岔开了话题:“二王爷的伤口愈合地怎样?”
这一开口,倾城便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两个男人对换了表情,这次换钟离残风喜上眉梢,而钟离残夜眉头微皱了。
“有倾城的良药,伤口已无大碍,只是留下了疤痕。”钟离残风说着便将广袖冕起,给倾城看。
只见一道难看的疤痕清晰的印在钟离残风的胳膊上,看起来那么狰狞,好在没有露在表面,否则那一定会吓到一些胆小的女子了。
倾城这才想起自己一时疏忽忘记给钟离残风留下去疤痕的药物,若不是今日他讲起,自己以为留下了呢。
“都怪我,那日太过担心小芳,忘记给二王爷留药,都是倾城的错,我这就去给王爷拿药。”说着倾城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前厅,看起来并没有逃跑的嫌疑,可她心里实际上是不想继续待在那里看两个男人明争暗斗,借机跑出去透透气。
厅内只剩下钟离残夜和钟离残风两兄弟,钟离残夜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道:“好了二哥,倾城都走远了,你也该将袖子放下来了吧,小心着凉得了风寒可又要劳烦倾城费心了。”
钟离残风邪魅一笑,优雅地将袖子重新放了下来,道:“瞧四弟说的,只是风寒而已,怎么会劳烦倾城神医亲自为我医治呢,不过听说二弟前些日子做了一件大事,却又很低调的没有声张,可不巧却还是被我知晓了呢。”
钟离残夜知道他在说什么,却故作镇定,佯装不知:“二哥在说什么,夜不太懂。”
“四弟怎会不懂,我看四弟只是装糊涂罢了。”钟离残风笑了笑,继续说道:“放心吧,四弟,我是不会声张的,毕竟这关系到我们钟离家的江山,你这么做,是对的。”
“二哥越说夜越糊涂了,夜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怎么还关系到了我们钟离家的江山了?夜愚钝,不能懂二哥的意思。”钟离残夜相信钟离残风在套自己的话,关于内情,他一定是一知半解,听了个风声去,便拿来说,他才不会上当。
“父皇的病,不就是四弟带倾城神医为父皇治好的吗?夜还谦虚什么呢?唉,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还是装作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不知道夜和父皇之间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交易或者秘密呢!”钟离残风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直直盯着钟离残夜看,想看穿他的伪装,却未能如愿。
对于钟离残夜,他太了解了,天塌下来,他都是一副毫不动容的模样,这也是钟离残风最讨厌他的地方,让他感觉,钟离残夜很虚伪,也就更让人厌恶。
可如今,情况有些复杂,他还不得不与钟离残夜修好关系,否则,他害怕有一天,自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