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中的画面还在继续,不会因为管童几人色变而停止。
“赵总,我已经给您的儿子安排了最好的学校,就在咱内地的齐鲁,重点大学,硕博连读,不用几年,您儿子就是头顶博士光环的高材生了。”
吃饭的同时,西装中年人冲另一人开口说着。
“呵呵,感谢。”
“哎,六哥对自己的兄弟向来如此,只要有事,六哥绝对给办得妥妥当当,包括沈总的事,您放心,嫂子的问题我已经落实了,嫂子跟孩子,都在北戴河,那地方可是个养人的好地方,二嫂和孩子在那边,沈总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饭局还在继续,说着说着,之前的赵总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你看看,这是最近北元重工正在进行的一个项目……”
电视里的画面进行到这的时候,观看影像的刘强不由看向我:“飞哥……”
他刚起个话头,我便摆摆手道:“继续看。”
刘强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能继续看下去。
南元的赵总有个儿子,并不顽固,也不跋扈,是个很踏实很老实的小伙子。
赵总很想自己的儿子能比自己有出息,从小就让他上贵族学校,但即便如此,他儿子也没能考上好的大学,这让赵总很不满意,决心把儿子送出国,但他虽然是个‘总’,但并不是什么门路通天的老总,就算把儿子送出国,也就是象国之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好人找上了他,答应把他儿子送到内地,去齐鲁上重点大学,而且保证他儿子能拿下博士学位。
北元的沈总很厉害,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飘着飘着,就飘出事来了,他那小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
他正头疼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好人找上来了。
北元对内陆将要有大动作,沈总作为北元一家分公司的老总,要经常往来南国和内地之间,又是那个好人就说了,我可以给你在内陆置业,还能保二嫂和孩子生活无忧,就算是让二嫂和孩子改换国籍,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沈总高兴啊,一高兴就把北元的商业机密送了出去。
东元有个刘主任,西元有个范技术员,天元的投资三部有个张审计……这仨人,刘主任父亲得了重病。范技术员有个梦想,张审计曾经贪过公司的钱,一直补不上这个口子。
于是,好人又来了,帮刘主任的父亲联系医院,帮范技术员完成梦想,帮张审计填上了窟窿。
录像播放完毕,我喝了口水,扫了扫在场众人。
“飞哥,范技术员的事情,是我失职,请飞哥责罚!”
赖冬盛起身,对我躬身施礼。
我摆摆手,并先后看了看管童和顾铭。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我,随后管童轻笑一声:“这老六,倒是挺会对症下药的。”
管童道:“巴金有句话,有的人找不到前门,有的人看不见前门,就去走后门,一下子撞进了骗子怀里。”
李标接了一句话:“问题的关键还在于老六怎么会把我们这边的事情查得这么清楚,而我们,一无所知。”
我抬眼看了看他们三个,暗暗点头。
这三个人跟刘强和赖冬盛就是不一样,心态沉稳,头脑灵活,第一时间能看出问题,同时也能察觉问题。
老刘和赖冬盛到底还是差点意思,看到这些问题,第一个想的是请责。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我想问责的话,他们现在还会坐在这?
敲了敲桌子,我道:“大元本就是多事之秋,被人钻了空子,并不意外。”
“没病要预防,有病就要治病。”
“之前大元一直都在治病,现在终于快痊愈了,也就是差些病毒还没清理干净。”
敲了敲桌子,我看了下李标,并说:“标哥说得对,老六那边这么清楚我们的事,偏偏我们毫无反应,这说不过去,也透着股怪味,这事,我负责。”
“各家自己的问题,各家自己负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维稳,我不希望咱们内部出现任何的事。”
我看向顾铭和管童:“一哥,顾哥,这件事你们两个负责,大元刚刚好过来,我可不想再惹上什么大病。”
稍顿,我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并道:“今天开始,各公司,各部门,各单位,杀菌消毒。”
话音落下,会议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当中。
两三秒后,包括管童和顾铭在内,在场众人纷纷起身。
“是,飞哥。”
有的人是喊,有的人是正色答应,还有的人是面入长色的应声。
我摆摆手:“就这样,散会吧。”
众人鱼贯而出,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小柔管童顾铭以及李俊和钟怡玲。
“老六那边的动作咱们一点没察觉,但那是有前提的,核心阶层他插足不进来,高层人员也没接触。”
老六收买的那些人,都是各公司的高层,还够不上大元金控的高层。在各公司,什么赵总沈总的是高层,但放眼整个大元,他们只是比中层干部高点有限罢了。
这些人被收买,基数大了,对大元当然能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幸亏发现得早,一切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顾铭轻啧一声:“老六这人,还真是不闲着。”
我冷笑一下:“他当然不能闲着,不然在接下来的动乱中,他得到的好处只怕要大打折扣。”
稍顿,我看像顾铭和管童:“一哥,顾哥,清理内部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对于大元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任何小问题都不能出!”
何家将乱,在这场混乱中,我可无暇他顾,大元这边,必须稳定!
两人自然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纷纷郑重点头。
我又道:“毕竟……都是自己人,不过是被人抓住了弱点利用了一下,能给条活路,就留条活路。”
管童点头,顾铭则持反对意见:“飞哥,惩罚得太轻,可不会起到什么效果,这等于是告诉底下的人,计算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下场。”
我道:“只是给他们一条活路而已,至于怎么个活法……你们自己把握这其中的尺度就好。”
顾铭这才点头,完了他又问道:“老六那边能知道我们这么多而且还是这么细节的事,细思极恐……这事,恐怕不好处理。”
这事我本就心中有数。
“处理这种情况,只需解决一个人就好。”
顾铭管童都愣了愣,后者问道:“这个人……是谁?”
我幽幽吐出两个字。
“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