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总部,尽管所有人都忙了一个大通宵,但此时还是都汇聚于此。
大会议室中,乍一进去,我就愣了愣,因为我看到偌大的会议桌附近,每张椅子都座无虚席,唯独最里端原本豹哥坐的椅子空着。
看向左右两个首位,左边是顾老爷子,右边是管童,在接下去顾铭,李标,赖冬盛,王荆韬,刘强,李俊,各元高层也一应俱全。
在我目光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时,他们也都朝我瞩目过来。
我点点头,随后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最里端的那把椅子旁,坐了下来。
“豹哥不在,我暂且坐在这里,豹哥若回来,这把椅子还是豹哥的。”
淡淡说了一句,我首先看向顾老爷子。
“顾老,东元可还好?”
顾老爷子点点头:“一切都好。”
我依次看过去。
管童道:“天元目前接手了一部分,还有很多烂账没有算完,天元方面全部恢复过来,起码需要两个月。”
我不由皱了皱眉,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也清楚,大院内乱最大的悲剧,其实就是天元。
活活被一分为二不说,我,张起,都不是管理公司的人,是卖的卖,抛的抛,那些应该投资的钱更是一分都没投。
越过管童,我看向顾铭那边。
“西元损失也很大,尤其是资金方面,虽然没被掏空,但……很不乐观,需要补充大量的资金进去。而且西元的很多项目都是张起主导,现在……这些项目怎么处理,也是个麻烦。”
我又看向李标,李标那边缓缓摇头,表示南元海运没什么好说的。
大院内乱损失最小的,就是李标的南元海运。
我扭头看了看站在我身侧的小柔:“北元那边怎么样?”
“一切都好,韩武转移走的资金大部分都已经追回,就是线上娱乐已经彻底被韩武做烂了。”
我摆摆手道:“一切推翻,重新来过,顾哥,这事就交给东元了。”
顾铭点头:“是,飞哥。”
我重新看向管童:“管童,你这边抓紧时间,最好这几天就准备一些现金,豹哥那边要用。”
管童微微皱眉,随后苦笑一声道:“如果豹哥很急的话,我们只能把一些公司出手,但以长远的目光来看……”
不等他说完我便打断道:“豹哥很急。”
管童张了张嘴,再没说话。
“时间紧迫,各家都有多少现金流尽量都调出来。”
“其次就是要拨乱反正,大家……”
会议进行了半个多小时便结束,所有人继续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我这边则去了我在天元的办公室。
不过到了这里我才发现,我那间办公室已经被占了。
我也不好让别人让出来,最后我只能去豹哥的办公室了。
“小柔,把王荆韬叫来。”
小柔立即点头,不一会便找来了王荆韬。
“飞哥,您找我。”
看着王荆韬一脸忐忑的样子,我笑了笑:“老王,你今年贵庚?”
我这句话问出来,王荆韬的额头上都滴出汗水来。
“四十三了。”
我扬了扬眉:“我听说你也是十几岁就出来跑江湖了?”
王荆韬点点头:“是,十五那年开始在道上混。”
我算了算,笑说:“这么算下来,你已经在道上混了快三十年了?”
王荆韬点点头。
我又说:“这江湖,打打杀杀尔虞我诈,有没有退出的打算?”
王荆韬震惊地抬头看向我。
我面含微笑的跟他对视。
“是……其实我早就有退出江湖的打算了,还在北海道买了一大块田地,想着能过几年田园生活。”
我叹了口气:“唉,既然你有这心,那我也不挽留你了,这几天我安排人跟你去东瀛,日和赌场那边你做一些交接。”
王荆韬毕恭毕敬的躬身道:“是。”
我意有所指的道:“老王啊,你都有两个老婆了,拖家带口的,现在有退出江湖的机会,你应该知足,这江湖,能离远点就离得远一点吧。”
话落,王荆韬身子都是一哆嗦:“飞哥说的是,其实我在美国也买了房,我……我其实更想去美国。”
我摇摇头:“老王,我没别的意思。”
“是……是,我明白,飞哥放心,日和赌场的事交接完,我马上就带上家人去美国。”
我点点头,随后摆了摆手。
王荆韬深施一礼,随后便转身走了。
他快出门的时候,我道:“对了,老王,你把赖冬盛叫来。”
“啊?”
王荆韬回头看了看我,似乎被我吓了一跳,随后才意识到我说的是什么,忙点头说:“是飞哥,我这就叫冬盛上来。”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王荆韬毕竟背叛了大元,虽然后来将功补过,但我最多能做到不追究他的过失。
如果背叛公司的人还能在公司担任要职,那规矩何在?
毕竟,知道王荆韬背叛的人可不仅仅只有我一个,几乎所有的高层都心里有数。
时间不长,赖冬盛便来了。
一见到我,他毕恭毕敬的躬身施礼:“飞哥。”
我摆摆手,点燃一根烟,还给了他一根烟:“坐。”
他双手接过香烟:“谢谢飞哥。”
“冬盛对西元感觉怎么样?”
“啊?”
赖冬盛不解的看着我。
我道:“过几天我要离开南国一段时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西元交给你,能做成什么样子,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就看你自己的了。”
赖冬盛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飞哥的意思是……”
我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赖冬盛跟屁股上装了弹簧式的,刷的从沙发上弹起。
“多谢飞哥,冬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定不会让飞哥失望!”
他把我吓了一跳,不过他能有这样的反应倒也正常。
出来混,跟着你拼死拼活,人家图的是什么?
图的不就是现在?
内乱已平,当然得论功行赏!
“冬盛,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不是没人有意见,不要把尾巴翘得太高,而且西元的位置比较敏感,你更得谨慎些。”
刚刚坐下的赖冬盛一听我这话,又蹭的站起,大声道:“飞哥放心,我都懂,飞哥力排众议把我冬盛放到这个位置,我赖冬盛以后一切以飞哥马首是瞻,飞哥让我赶鸡我绝不撵鸭,飞哥让我入地我绝不上天。飞哥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得好死!”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赖冬盛,刚才的话我可是说得很正经的,但貌似他误会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