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在我办公室里已经汇聚了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人里我只认识两人,一个是王杰一个是刘彩,另外的几人也都是赌场老板,都是隶属顾铭那边的人。
我跟顾铭一到,这些人各自从坐着的位置站了起来,并不是很整齐划一的冲我俩稍微欠身。
“顾哥,杨哥。”
“杨哥,顾哥。”
在顾铭那边挂靠开赌场的人先称呼顾铭后称呼我,王杰刘彩二人则是先叫了我后叫的顾铭。
要说岘港博彩业的龙头,那当然是顾铭,但我也不差,岘港唯二的两张博彩许可证,一张在顾铭的手中,一张在我的手中,再加上现在我又跟美溪酒店合资开了博彩公司,所以地位自是水涨船高,在岘港蓝道的圈子里,我的地位仅在顾铭之下。
我冲他们摆摆手,顾铭则点头说:“都坐都坐。”
客气寒暄之后,我点燃一根烟,并没急着说话,而是看向顾铭。
随着我的视线定格在了顾铭身上,其余人的眼睛也都朝着顾铭瞟去。
“啪——”
顾铭逃出钢制的打火机,弹开帽子,燃起火来,点燃了一根烟。
“大家都是什么说法,先说说吧。”
话落之后,顾铭那边的一个赌场老板犹豫了下,随后说:“顾哥……两成,实在是太黑了!”
有人开了头,自然有人跟着说下去。
另有一人说:“是啊顾哥,我们每家赌场每年交三成的分成,要是再给齐国源交两成的分利,算上开支,我们自己也就吃个两三成的利,赌场等于白开了。”
一年下来,赌场十成利,这说的当然都是收益,真照齐国源的策略办,三成是挂名费,两成交给他,一半就没了。每家赌场不得为次年的发展做些打算?两成又没了。再加上杂七杂八的算下来,赌场可不就等于白开了?
真要说起来,要不是为了避免麻烦,半成的分利也没几个想交,谁还会嫌自己赚钱赚得少?
一众人七嘴八舌,总之表达的意思就是一个,不交。两成的分利太黑,打死也不交。
不过等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完了,视线最终又全都定格在了我跟顾铭的身上。
说到底,这事还得我跟顾铭拿主意。
他们每人一家赌场,还都算不上是大赌场,即便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小作坊,但势力又能强到什么程度去?
跟齐国源掰手腕这样的事情,当然还得我跟顾铭出力。
在这件事情上,对上怎么处理我心里有谱,但对下是怎么处理的我就不清楚了,所以此时我完全是持观望的态度,全看顾铭怎么办。
“每人这个数。”
顾铭倒是干脆,直接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整个办公室瞬间寂静下来,只有我跟顾铭吞云吐雾的轻微声音。
王杰为难的看向我:“杨哥,这个数……我现在实在是困难,你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刚……”
不等他说完,也不用我说话,顾铭直接开口说:“都是自己人,难处可以理解,现在没有就先欠着,等什么时候有了还上就是。”
顾铭说完,一众人相互看看,倒是没先急着答应拿钱,而是纷纷冲顾铭说:“顾哥,您的意思是……跟齐国源干到底?!”
顾铭抽着烟,手随意的放在椅子两侧,手指肚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椅子腿。
良久后,顾铭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既然有人要挡着大家的财路,那唯有请他让一让了,要是不让,只能用些手段了。”
话音落下后,我立时听到了好几声咽口水的‘咕咚’声。
“交,顾哥,杨哥,我们交……”
现在我也看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顾铭之所以管他们这些人要钱,其实用意很简单。
出力他们出不上,但总归要出些钱,他也不能白干活不是。
我心里笑了一声,事情还没办,先有一笔钱进账,顾铭也是阴险的可以。
“好,你们都去吧,我要跟杨老弟商量一下这个事。”
一众人点点头,随后纷纷离开。
等他们走后,顾铭说:“杨老弟,你的人交钱给你,我的人交钱给我,不过分吧?”
我没所谓的点点头:“都可以。”
话落之后我紧跟着说:“你有什么办法搞掉他?”
顾铭说:“先打听清楚他的靠山是谁再说。”
稍顿一下,顾铭不满的‘啧’了一声:“想着近段时间就把第三家分店开起来,谁承想关键时刻竟然来了个这种蠢蛋。”
“你就知足吧,你还有得躲,我这是正撞在枪口上了。”
如果有的选择,我也不想在齐国源的事情还没处理完的情况下就开赌场,不过对赌协议的时间就一年,弄赌场已经耽搁了两个月,我哪还耽搁的起?
要是齐国源的事情能在几天之内敲定,那倒也不是不能等,但发展到现在这个势头,显然齐国源的事情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办成的了。
“他后面的人身份倒是好说,找阮兴强问一下就好了,他目前在河内总局任职,想来齐国源的靠山应该也是总局的人。”
我说完,顾铭点点头。
我则继续说:“关键在于之后的问题该怎么处理。”
此时我心里真正在想的事情却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彻底跟阮兴强建立起牢靠的关系。
有一个人在上面,这简直太重要了。
就说齐国源,他嚣张的本钱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后面有人?
不然他能不把阮兴强走前的交代放在眼里,都找顾铭要两成的分利。甚至还找岘港所有赌场都要两成的分利。
他一年到头什么也不用干,赚的钱都快赶上一家小赌场的了。
而在南国警察总局,要说我认识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阮兴强。
那么,该怎么和这个人彻底绑在一起?
这是现阶段的我必须要考虑的事情,不然等我去别的地方开赌场时,随随便便一个小官就能来欺负我一下,那我赌场开下去还有什么劲?
我正考虑着时,顾铭在我旁边突然说:“如果我们推一个人上位,是不是不分利也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