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镌刻着雪月莲的青铜卡牌光芒大盛,一层银色的电光包裹住卡牌,那青铜的底色霎时层层剥落。
一直被困于卡牌内的淮之恒见状,借着卡牌升星时桎梏的松动,用生命法则包裹着自己的灵魂,在瞬间撕开一道裂缝,冲了出去。
雪月莲的藤蔓在扎根地面后强势生长,然后形成了一个藤茧。
“咚、咚、咚……”
藤茧发出如同心跳的鼓动,蕴含着生命的节奏。
张岚瞪大了眼,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但是这是升星,也就是于阿淮有利的。
不过他还是略带不安地看向了魏秋耀:“玉弦兄,这是怎么回事?阿淮会没事吧?”
魏秋耀自有考量,猜测淮之恒可能借着这次升星重回人形,便道:“没事的,这种情况应该是良性的变异,莫慌,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好。”
“轰!”
半刻钟后,卡牌上的银色电光突然大盛,而藤茧终于爆裂,刺目的光辉让三人皆是睁不开眼。
张岚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清楚淮之恒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然后便在略显削弱的光芒中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形。
这个人形有那么点儿眼熟。
直到光辉化作缕缕荧光散入空气中,三人才看到光茧出站立着一身姿挺拔的男子。观其容貌,龙姿凤章,英伟俊美;赏其气度,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让人心悦诚服的致命吸引力,即便什么都不做,他还是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阿……淮?”
张岚木愣愣地注视向他温柔微笑的男子,此时一张银中夹金的卡牌漂浮到他的眼前,他下意识地看去。
只见“雪月莲之王”变成了“淮之恒”,上方并非三颗银星,而是四颗空心的金星,而卡背也多了一道复杂神秘的羽翼形纹路。
“是我。”淮之恒眸色温暖如玉,伸手摸了摸张岚的头顶:“总算是见到你了。”
“我……额……”
张岚不知怎的,就想到曾经藤蔓给自己擦背洗澡的画面,虽说他们都是男子吧,但还是有些尴尬,一时间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倒是科菲朵近乎尖叫的嗓音打破了现场莫名的氛围:“竟然是传说中的人形卡灵!难怪我说阿淮为什么会这么聪明,与其他植物卡灵完全不同,原来是这样!”
她的尖叫将另外几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科菲朵咳嗽两声,道:“有极少数的卡灵,自诞生之刻起,灵智得天独厚,但是这种卡灵一般都是五星的虹卡才是?当然也不排除特殊情况,就像阿淮这样的。”
张岚看了看手中的卡牌,又道:“为什么……卡面是银中带金的?阿淮,你没关系吗?”
“没事,这是因为高级魔兽灵核的关系才让我提前面世,在三星卡中我已经是破格了,但是实力比不上寻常的四星卡。”淮之恒轻敛眉目,“今后我会用人形陪在你身边。”
以他全盛期的实力,一降临到这方世界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规则变着法儿压制他的实力,令他很是无奈。
这时,魏秋耀“啊”地叫了一声,往旁边的树上一靠,喊道:“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好不?天都快黑了!总归今天的收获丰富,我们已经没有余力了。”
此时他们三人刚结束一场持久战役,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形容十分狼狈。淮之恒那从容悠闲的态度与他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魏秋耀将脏兮兮的手在淮之恒青色的长衫上一搭,看到上面多了一个灰扑扑的手印,这才感到满意,面上从容不迫地说:“阿淮,回去的路上就得靠你帮我们了,规避掉一些魔兽吧,实在是不行了……”
淮之恒不用看都知道魏秋耀在打什么鬼主意,见他不打算撒手,长衫上一道藤蔓的暗纹突然活了过来,“pia”地一下便拍在了对方的手背上,对方吃痛下乖乖放手。
在穿越惊天峰的路上,淮之恒便倚靠藤蔓帮两人甄选合适的魔兽作为练手,不然他们可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打完一批后休息完毕才会遇到另一批。
若非许多植物卡灵灵智有限,否则每一个植物卡灵在合适的环境下都是最优秀的侦察者。
淮之恒带领着三人,规避了许多魔兽,仅花了一个时辰便到了斯利城外。
在入城之前,魏秋耀突然想到淮之恒的模样可能引起的骚动,便问道:“你长得就比我差一点,我现在狼狈的模样暂且不提,但是你绝对会引起骚动的吧?能不能被收回卡中。”
“不行,否则我会立刻跌回到三星。”淮之恒摆了摆手。
毕竟他是强硬撕开桎梏出来的,虽然能够返回卡面之中,进去容易出来难。就那鸡贼的天道规则,指不定得等到卡牌升星到五星虹卡后,他才能再出来。
魏秋耀立刻歇了这个想法,只是说:“如此一来,我们的房间还能挤下三个人么?我们获得的灵核全部用来提升实力,而我身上的钱财也不够了。”
“这并非是一个问题,毕竟旅馆的费用并不昂贵,况且再休息几天,我们也是时候去门农城了。”
淮之恒微微一笑,只听得树林内隐隐传来急促短暂的兽吼声,下一秒淮之恒的手上便多了一枚低级魔兽的灵核。
“虽说低级魔兽灵核在此处不值钱,但聊胜于无。现在我已经破格成了介于三星与四星之间的灵卡,低级魔兽于我们而言便是无用了。”
谈笑间便手刃了一只低级魔兽,当真不凡。
只是如淮之恒所言,他们已经在斯利城的旅店住了三个月,是时候该从日趋平稳的修行中脱离,去实行他们的计划了。
毕竟住了三个月,旅店老板对他们也很熟悉了。魏秋耀只说淮之恒是他的朋友,很快他们就会结伴前往另一个城市,这几天便准备离开。
为此旅店老板还给他们的房间里多放了两条薄被和一张躺椅,也算是照顾。
接下来的两三日时间,张岚三人便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除了候在旅馆内打坐修炼,便是在斯利城内浏览风景。算到时机成熟后,就在科菲朵的带领下前往门农城。
……
此时的门农城宫殿内,一个身着金袍、头戴羽冠的俊美青年从书册中抬头,望向身边的将军。
“有科菲朵公主的消息么?”
“抱歉,西瑟殿下,目前还没有她的消息。”
西瑟闻言,不怒反笑:“朕不会斥责你们办事不利,毕竟这位公主得天宠爱,若是太过轻易便被你们捉拿,那怎么对得起她的‘天命’。”
将军诚恳地说着近乎恭维的话:“西瑟陛下,您才是天命之子,众望所归的陛下。您的文学造诣、政治造诣,以及那拳拳爱民之心,都是那位公主比不上的。”
西瑟抚着手,温和道:“还要多谢将军的溢美之词,只是朕或许不如你想得那般完美。”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西瑟陛下于臣的心中,已是最完美的人了。”
西瑟勾了勾唇角,双眸深邃不见底。
不多时,只见一个黑铠甲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跪倒在地:“报告陛下,有人将科菲朵公主顺利捉拿,如今正候在殿外。”
“哦?”西瑟眯了眯眼睛,“那三人是如何情况?科菲朵公主现在又是如何?”
“似乎是已经经历过一场恶斗,科菲朵公主身受重伤,面如金纸。另外三人也受了或多或少的伤,略显狼狈。”负责禀告的黑铠甲兵道。
西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对黑铠甲将军笑道:“真是无心插柳,既然有三位勇士已经候在殿外,那么我便亲自去看看状况罢。”
三人匆匆前往,待穿过宫门来到殿外,便看到三个容貌一个比一个英俊的青年好整以暇地站着,即便受了伤,衣衫破陋,也难掩气度。
至于貌美的科菲朵公主,此时的形象便是相当难堪,她的手脚被藤蔓紧紧地捆着,口鼻流血鼻青脸肿,待目光落在西瑟身上时,那憎恨之情如果化作刀子,那必定能将他千刀万剐。
西瑟礼貌地说:“多谢三位勇士将这个罪孽滔天的公主捉拿,观三位气度不凡,可否将名字告知?”
淮之恒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指了指魏秋耀和张岚:“我是大哥张淮,这是二弟张之,这是小弟张恒……我们三个虽同姓,但是并非血缘关系,乃义兄弟。我们辗转大陆旅行多年,前不久才来到南蛮,在得知此事后,便想凭本事帮一些小忙,顺便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报酬。”
“原来是这样。”西瑟点了点头,“朕会给三位一笔不菲的财产……如若三位有意,可否来我门农城谋个一差半职?若是愿意,朕可给三位许下将军之位,可否请三位考虑考虑?”
虽然很浅淡,但淮之恒还是注意到了西瑟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对方在打什么鬼主意。
淮之恒保持微笑:“我三人旅行多年,已在此处停留多时,不日便要往北走,回家看看,以后很难有机会再来这边了。”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遗憾。”西瑟压低了声音,拍了拍手,侧首对将军说:“将科菲朵公主关入地牢,明日便在广场处死。”
“是!”黑铠甲将军应下,便如同抗麻袋似的将科菲朵抗走了。
直到两人的背影往经过一个转角后消失不见,三人才收回了目光,其中魏秋耀的眸中带着点惋惜,还感慨不已。
“这位公主虽心思狠毒,可当真是个蛇蝎美人。”
西瑟侧身摊手,对淮之恒三人说:“三位乃大英雄,为了表达庆贺,今晚便召开一个宴会,届时奉上珍馐美食,并奉与三位主宾之位可好?”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淮之恒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黑铠甲将军与科菲朵越来越接近地牢。
科菲朵气若游丝,祈求地说:“我们平日待你们不差,为何要这般对我?明明只要我嫁给西瑟,他一样能够拥有一切……为何?”
黑铠甲将军冷笑道:“前任国王陛下能力压根儿比不上西瑟陛下,凭什么还一直压着西瑟陛下一头?只要有他还活着,西瑟陛下就难以出头,更别提他还想将你嫁给陛下!”
“我哪里配不上他?是容貌不够美,还是资质不够强?再者,是你们主动投诚的,门农城未曾攻打你们!”科菲朵只觉得无比可笑,她父亲仁慈贤明,但必要之时也杀伐果断,统治门农城多年未出岔子,想不到最后竟然死于白眼狼的反扑!
科菲朵想,如果自己能够回到过去,她必要将西瑟与他的部下五马分尸后剁成肉糜!
她低头沉默良久后,又幽幽地开了口:“那么国师大人在何处?你们杀了他么?”
“陛下仁慈,欣赏国师的大才,并未杀死国师,而是将他关到了星楼中,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毕竟他还有用……虽然我并不赞同陛下留着国师,但毕竟陛下喜欢,那么作为臣下的,也能够接受。”
——倒是忠心耿耿!
科菲朵扯出一抹冷笑,又道:“可我并没有毒杀我的父母,一切都是你那陛下干的,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么?”
“西瑟大人既得天命,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天命所归!自从陛下当初死而复生的神迹,我至今都无法忘怀!”
科菲朵目光一厉,在这个问题上对方一定不吝于开口,便问:“是什么样的神迹?”
“陛下幼年被下毒,以至于常年体弱,在十六岁那年失去呼吸。但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再度苏醒之后,陛下不仅身体恢复了健康,还拥有了上天赋予的知识!陛下复生之后,依然如从前那般,连一只蝴蝶都舍不得杀害……”
一说到西瑟,黑铠甲将军便滔滔不绝,可科菲朵已经没有了听下去的心思,只觉得很是诡异:难道这些人就没有怀疑过,西瑟已经不是原来的西瑟了么?
至于听到后面,科菲朵都快忍不住冷笑出声:先不提寻常会不会有人无聊到特意去碾死蚂蚁,现在,一个善良到连蚂蚁都不愿意杀的人,却毒杀了她贤德的父母,在嫁祸到她的身上之后,还要将她在民众面前烧死?
她都快要不认识“善良”两个字怎么写了。
在套到信息之后,科菲朵用祈求的语气说:“求求你,将军……我并不是心狠手辣的女人,看在我被绑起来,并且很快就要被烧死的份儿上,让我最后再见一面国师吧……这是我今生最后的请求,他如同我的另一个父亲一般,从小看着我长大。”
“不行。”黑铠甲将军丝毫没被撼动,冷酷地拒绝,“即使你不是心狠手辣的女人,西瑟陛下说是,那你就是。陛下让我将你关入地牢内,我就不会将你带到其他地方。”
“是么……”
科菲朵低下头,不再言语,仿佛陷入了绝望,沉默地被黑铠甲将军继续扛着。
然而,在途径地牢的一个僻静无人的小道内,她瞬间暴起,对着黑铠甲将军的脖子一勒!
“喀啦!”
只听得让人寒毛直竖的骨裂声响起,在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黑铠甲将军便被扭断了脖颈,虚软的身体瘫倒在地,脑袋无力地垂下。
卡奥斯大陆的卡师们过于依赖灵卡,自身的身体素质和武力却不强,如今成了黑铠甲将军的死因。
仅仅一个眨眼的时间,他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死得干脆利落。
科菲朵召唤出银狼,直接销毁了黑铠甲将军的尸体。卡师们在死去后,卡灵会回归天地,自动消失。
至于她受伤了吗?仅仅是没有大碍的一点皮肉伤而已,再加上淮之恒的化妆,便轻而易举伪装了她伤重垂危的假象。
而绑着她的藤蔓看似很紧,实际上完全在淮之恒的控制范围内,只要时机一到,她拉一拉藤蔓,对方便会给她松绑。
他们考量得十分细致,为了防止科菲朵被西瑟让人用绳子绑死,索性由他们将她捆得紧点,也省的让对方费心。
——他们可真是懂得体谅他人的好人。
跟着张岚和魏秋耀几个月,她已经娴熟掌握了如何快速杀人的方法:根本不需要召唤卡灵,只需要对着脖颈、头部、眼眶、心脏……等要害部位,调动内劲用力,解决方法很快,还省力。
科菲朵在足上运起内力往星楼的方向疾驰而去。
星楼就是所谓的观星塔,是历代国师居住的地方,如今却成了软禁国师的场所。历代国师的职责除了主持或辅助各项仪式之外,便是观测气象和星辰运行的轨迹。
她曾经好像听到国师和她的父亲说什么“气运衰弱”之类的话题,当时不甚理解,现在想来,却是国师可能发现了一些端倪,不料依旧被西瑟得逞。
科菲朵对宫殿的情形无比熟悉,毕竟这是她从小到大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倚靠着对宫殿的熟悉程度,她顺利避开了所有的侦察兵,然后从隐匿的暗门进入到星楼内,无视了层层把手在正门的黑铠甲兵。
暗门直通国师的卧室,科菲朵便看到了墨发靛袍、背影英伟的男子端坐于书案之前。
“国师叔叔……”
对方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便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庞,从外貌看仅仅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暂且不论这个,如果让熟知剧情的淮之恒和魏秋耀看到国师的面容,便会不禁感慨:想不到德拉贡城城主竟然会来到南蛮,成为门农城的国师,还一当就是将近二十年。
原·德拉贡城城主蓝墨,仅凭一己之力,便将德拉贡城发展为卡奥斯大陆最繁盛的城市之一,现在却因为遭受戕害流落南蛮,并且恰好见证了重要女角科菲朵的成长。
换一句话来说,这是天道对他们的维护,让气运之子们不至于遭受迫害而死。
蓝墨将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科菲朵安静,在看到对方的状况时,眉头紧蹙:“科菲朵,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了重伤。”
“我没事,只是妆容的效果而已,实际上顶多只有一些皮外伤,不影响身体。”科菲朵说完,便拉住蓝墨的手,“我是来找您的,我的同伴们现在拖住了西瑟,我们快走。”
“不,我暂时还走不了。”蓝墨眼神柔和。
科菲朵愕然:“为什么?”
“知道为什么西瑟不杀了我么?因为这座星楼内藏了一个秘密,一个只有历代国师才会知道的秘密。”蓝墨眼神冷冽,声音带着讽刺,“门农城的宫殿立于此地的原因,正是这个秘密存在于此。它象征着城市延绵不断的气运,象征着城市、民众的生机与未来。我并不知道,西瑟为何会得知相关消息,但是他想要得到它,并且不择手段。”
科菲朵神色狐疑:“为什么……我之前闻所未闻?没有听您和父亲母亲说过?既然它那么重要,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因为这是我们国家的根基,为了防止秘密被泄露,连历代君王们也只是知道有这个秘密的存在,而并不知道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我们国师镇守星楼,立下誓言,便不可违背,只有当这个秘密真正被需要的时候,才能说出来。”蓝墨摸了摸少女的头顶。
“那么除了我们之外,其他的国家呢?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秘密吗?南蛮城邦众多,为何他端端会看上我们的国家……”说到这里,科菲朵震了震,惭愧地低下了头,“抱歉,国师叔叔,我言过了……我不应该将罪责怪到无辜者身上,毕竟错的是西瑟。”
蓝墨语气温柔依旧:“其他的国家,有的有,有的没有。但是我们农门城,是气运最鼎盛的城市之一。科菲朵,你是门农城未来唯一的女王,城市、国家的气运会护佑你活下去,并且解决这场叛乱,更甚至,你可以统一整个南蛮!在那之前,便由我代替你的父亲赐予你,第二张灵卡。”
“嗡”地一声,一张金色的卡牌进入到科菲朵的第二个卡位,她顿时感到这张灵卡霸道的意念。
“西瑟,他并非我们想象中那般简单,你的同伴们现在可能遇到了危险。”
话音刚落,就听得星楼外一阵动荡,两人向窗外看去,便见一束偌大的藤蔓冲天而起,宫殿刹那就崩毁成断壁残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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