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本人,又叫逢赌必赢,可……”孙氏到底放心不下来,心里犹豫不决。
小厮头道:“关于摘星台的事情,我又打探了一则消息。听说那个小农女于半个月前上过静月庵,跟净度师太下了一局,结果净度师太惨败!”
“什么?”孙氏和叶承新一惊,叶承新双眼炙热:“净度师太可是廖珏瑶的师父!”
“现在赔率是多少?”孙氏道。
小厮道:“虽然有那样的传说,但别人都觉得不过是小农女吹嘘而已。廖姑娘是一赔一,小农女是一赔九!”
孙氏道:“看来大家还是看好廖姑娘。”
叶承新却是越发相信简思同:“我还是想买那个小农女。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开头人人都不信,到最后结果却是出人意料!今儿个,我也有幸成为那个小数人之一!”
孙氏沉吟了一下,就瞧如雪挥手,如雪答应了一声,便下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张五百两银票给叶承新。
叶承新高兴地接过,如雪又拿出五两银子来,笑着道:“老爷也帮奴婢下一注吧!”
“行!到时还你五十两!”叶承新接过就走了。“天色不早了,还是明天再去下吧!”
叶承新走后,孙氏很是纠结,心里便像猫抓似的难受。
心里想着,如果买中了,到时这五百两就变成四千多两银。
可是,如果不止买五百两,而是买一万两……到时就是九万两了!
她明明该得的是九万两,但到手的却是四千多两……亏了八万多啊!那可是八万!这辈子她都没摸过这么多钱!可能这一辈子真的没机会拥有这么多钱了!
可是,若不中,那就血本无归了!
若只买五百两,中了……她便会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第二天一早,叶新承忙活完府中的事情,正准备到赌场下注,孙氏却在小厅里把他叫住:“先等等,一会我的钱全都到手了,再去下注。”
“怎么,你也要玩?”叶承新道,“下多少!”
“一万五千两!”
“什么?”叶承新被惊住了:“你疯了?”
“如果我下一万五千两,就算赔率被拉低到一赔三,甚至是一赔二,我也能赚个几万两!既然要下,自然下大一点!”孙氏说。
“可……如果亏了呢?”
“你昨天不是很笃定么?”
“笃定没错……但若万一……”
“瞧就你这胆子,哪能成事的。”孙氏冷笑一声,又道:“再说,昨天我让人快马加鞭到静月庵打探过了。那个小农女是真的赢了净度师太!”
“真的?”叶承新听着满是激动,“你跟谁打听的?”
“就是庵里的净方师太。”孙氏笑了起来,这个净方师太是净度的师妹,与孙氏颇有几分交情。“净方师太说,当时那小农女上山指名道姓的说要挑战,净度师太刚好无聊,便应了,二人在禅室里下棋,当时庵里知情的人都不太在意,甚至懒得观看,谁知道,半个时辰后,净度师太却满盘皆输。因着净度师太身为庵主,又是以棋力闻名,知情之人全都闭口不言,以免损了净度师太的名声。”
“这话是净方师太亲口所说?”叶承新激动得满脸潮红。
“自然。”孙氏点头。
如果昨天叶承新对那小农女是八成信心的话,现在绝对是百份百相信了!
一万五千两银子,别说是多少赔率,就翻一个翻,他们就净赚一倍了!
“可是……咱们哪来这么多钱?”
孙氏咬了咬牙道:“梨姐儿的婚期是在十三,比试是初一,咱们可以先把嫁妆当给当铺,几天之后赢到了钱,立刻赎回来。到时再给她多添一万两银子就是。”
夫妻二人打定了主意,就让人去拉叶梨采的嫁妆。
孙氏想了想,一咬牙,连着自己但凡值钱的首饰之类的,也添了进去,再悄悄地运出门。因着现在管家的是孙氏,二房又得势,这么多东西运出去,一点阻滞都没有。
夫妻二人一起到了京城最大的当铺金外楼。
因着数额大,又要得急,价值一万五的嫁妆,愣是只当了一万一千两。但夫妻二人也不在意,毕竟也不是真卖了,很快就能赎回来。二人又去赌坊下了注,打听了一下赔率,可能因着他们下注的关系,赔率降到一赔六,但即使是这个数,他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庆儿早看到孙氏二人进金外楼,就跑回了定国伯府给叶棠采回话。
秋桔听得二房果真上勾了,高兴得直拍手。
叶棠采淡笑着放下话本子。
前生她嫁进张家之后,整日郁郁寡欢的,秋桔和惠然变着法儿逗她开心。
当时秋桔说了一个大笑话。
说初一那天摘星台,来了一个小农女居然要挑战第一才女廖珏瑶,别人以为这小农女出来挑战,定有玄机,还有说她是高人,又有说她赢过廖珏瑶的师父净度师太,但最后结果是廖珏瑶胜了!
三天之后,四月初一。
叶棠采一早便收拾妥当,前往益祥院。
绿枝打开帘栊,叶棠采缓步而入,走进西次间,就见秦氏坐在榻上,褚妙书和褚妙婳姐妹坐在右则的绣墩上,姜心雪冷冷地立在一边,白姨娘坐在左边的圈椅上。
一看到她,两个小姑娘便眉开眼笑:“小嫂子。”
“母亲好,二位妹妹好。”叶棠采笑着点头。
“行啦,不早了,你们不是要出门,走吧!”秦氏不冷不热地道。
叶棠采道了一声谢,便与两个小姑娘退了出去。
白姨娘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笑着道:“大姑娘和二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正是多见世面的时候。摘星台又是年轻姑娘和公子聚集之地,咱们大姑娘长得又好,说不定能牵出一段良缘来。”
听着白姨娘的话,秦氏眼里的冷色才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