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一起去亲近的人家拜年的陆巍和陈季舒突然回来,原来是陆岑的公公过世了。
陆婆婆吓了一大跳:“小岑怎么没告诉我?”
“妈,小岑也是怕你担心,这才先通知了我。”陆巍利落地换衣服,边让陈季舒收拾东西:“我和季舒过去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没有,妈你在家看着孩子。”
陆婆婆虽然担心女儿,还是撑住了点点头:“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陆巍和陈季舒回来了,休息一天之后带上全家去陆岑家,今天老爷子出殡。
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在车上时候陆巍就说具体些:“说是进医院当晚就不行,咳血,听医生说肺都烂掉了。”
陆婆婆倒吸一口凉气:“我就说老烟枪老烟枪不好,吸那么多烟作孽啊!”再对儿子说:“你也要少抽点烟!”
“也说不准是不是吸烟造成的。”
陆婆婆斩钉截铁:“肯定没错。”
陆巍就不多说了。
车里后座挤了四个人,很不舒服。俞蘅没怎么说话,陆滨靠着他坐,一副拘谨不习惯的模样,挨到膝盖擦到手,都要跳回去。
陆岑生日他能不去,白事不能不到,因此他也跟着来了。
外头雾蒙蒙的,陆巍开着车灯,开得慢慢地。在前头路口还遇上了一起车祸,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等到了地方,直接住宾馆。
陆巍解释说:“小岑家里头来了不少亲戚,乱得很,我们就不去添乱了。”
陆岑家里果然乱糟糟的,俞蘅跟着众人敬香,之后就被陈季舒推着带着弟弟妹妹到旁边坐。
这一场丧事做得有些简单,听陈季舒说,许多外地的亲戚都没过来,这让小姑子陆岑很是不高兴。
陆岑确实高兴不起来,公公在自己生日当天吐血,又在大年初三走了,真的是满肚子苦水没处倒。
送殡后,陆家一家很快就离开了,陆岑婆家乱得很,没精力招待他们。
之后两天,俞蘅都没出门,他抓紧时间修炼,甚至连觉都没睡。他的全力以赴是有用的,终于练出了气感。
他将心思花在排出身上杂质上,每天身上都会排出污垢。
陈季舒看他一直待在房间里,特地找他说话:“怎么不跟弟弟妹妹玩呢?跟他们一起打游戏啊,待在房间里不会闷吗?”
“不会,我在看书。”
“总是看书也不成啊,人都要生锈了。”
“要开学了,到时候会有考试。”
俞蘅不觉得自己能跟那对双胞胎玩得到一起去。不说自己没这么玩心,那兄妹俩对陆恒这个异父哥哥,并不亲近,陆恒记忆里,三兄妹相处的片段,都是尴尬的。
陈季舒劝不动他,没办法自己出去了。
到了外头想找婆婆商量点事,发现自己婆婆不在,问陆滨:“你奶奶呢?”
“奶奶肚子疼,上厕所去了。”
“怎么最近总是肚子不舒服?”等陆婆婆出来,她就去搀扶她:“妈,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瞧什么瞧?我没事!阿巍挣几个钱多难,你要懂得勤俭持家!”
无端被扣了一顶不勤俭持家的帽子,陈季舒习以为常,温声哄:“妈,阿巍挣钱不就是让你享福的?你不舒服,他也担心。”
“我没事,只是着凉了。”就是不肯去,陈季舒没办法,回头偷偷给陆巍说。
陆巍就在周末带陆婆婆去了一趟医院。
医院的人多得很!一迈进门,耳边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里头夹着喉咙间浓痰的声音,更加让人恶心。
忍受着恶劣的环境,陆巍和陈季舒带着陆婆婆做了一系列检查,本来以为是什么症候,没想到检查结果一出来,两人都大吃一惊。
“老人家身体状况很好,身体这么好的老人家可少见,看来你们家将她照顾地很好。别担心,拉肚子可能是着凉了,夜间注意保暖……”
三人喜悦地回家。没想到过了两天,家里除了俞蘅,其他四个人也加入了上厕所的行列,家里一个卫生间一下子就不够用了。
没办法,只好一家人都去医院看了一次。
在路上的时候,陆婆婆低声嘀咕:“怎么就我们出问题,会不会是被人给我们下药了?”
这个别人,指的是谁一目了然。陈季舒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她难得反驳陆婆婆的话:“妈,小恒再怎么样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像那种人吗?”
那可是她亲儿子!
“有那样的爹,怎么不可能?”陆婆婆见儿媳妇反驳,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不然你说怎么会这样?一家子吃一样的饭喝一样的水,怎么就他没事情?”
陈季舒看向一双儿女,有些着急地说:“妈,孩子们都在呢!”她从来没跟双胞胎说过前夫的事情,就想着双胞胎不要对陆恒有偏见,兄友弟恭。
结果这么看过去,双胞胎的表情却很寻常,完全没有好奇、惊讶……像是早就知晓了似的。
她的心骤然凉了一下。
陆巍开口了:“妈,先去医院瞧瞧,别的先别说了。”
俞蘅在家修炼,等到陆巍一家回来,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身体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他将基因改良液稀释在家里的用水里,因为稀释过,所以发作晚且效果比较不明显。
这就当做还了陆恒这具身体欠陆家的养育之恩。
这之后,陈季舒和陆婆婆对家里人入口的东西更加细致,开水煮沸,衣物烘干……可是该拉肚子还是拉肚子,最重要的是排泄物奇臭无比。
可是身体没问题,甚至变好了?
就在这样纠结的心情中,俞蘅高三年级开学了。
他是自己拉着行李箱坐公交车去的。
“好好照顾自己,钱不够就打电话回来说。”
“好。”
俞蘅是一大早拉着行李箱出门的,陈季舒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歉意,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
大年初七是陆恒开学的日子,高三嘛,大年初七就要上课了,俞蘅说要提前去学校收拾东西,提前一天用这个理由离开了陆家。
不过他不可能真的跑去高中学校上课,他早就捏造了假的病历本到学校请病假。
等到被拆穿之后他还有另外一层方法让陈季舒不会去找他,虽然够恶心但他想肯定有效果。
据网上搜寻到的新闻说,这些雾气出现虽然没有规律,但是能确定一点,就是越高的地方,越慢被覆盖。
打的半个小时,到达这附近最近最高的一座山。
他花了二十分钟爬到山顶。从山顶往下看,一切尽收眼底。深吸一口气,这上头的空气好得多。
俞蘅忍不住拿出帐篷搭好,坐在里头修炼起来。
他带了足够的食物过来,除了山上实在太冷,他修炼得很满意。到了第三天早上,他在练功,收招之后发现山下有些雾蒙蒙。就像一块轻纱笼罩在城市之上,再然后,那抹轻纱像是有了生命,袅袅娉婷地摇曳扭动、扩散。
站得高,那些雾气活动的轨迹看得更加清晰。那些雾气先是零星几点凭空出现,然后不断扩散……很快,那些城市高楼高架桥,全部都看不见了。再然后,那些雾气升腾,慢慢到了俞蘅脚下。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往后跳,不过那些雾气还是在往上爬。他没有拿出防护衣穿上,直接取出早就买好的[星际防护罩],打开开关。
一瞬间,直径四米,半球形的的光罩撑起来,倒扣在地上,将他拢在里面。
满心的惊悸感这才稍稍散去一点。俞蘅站在原地往外看,雾气慢慢地爬了上来,在触及到那层光罩之后,被挡在了外头,然后继续往上爬,最后越过光罩顶部,继续往上填满。
天地之间,就剩他所在的这一方小天地,是安全之地了。
滋滋滋
滋滋
俞蘅听得到外头的声音,那些具有腐蚀性的毒雾在不停地侵蚀着周遭的一切:树木、草地、泥土……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好在毒雾穿透不过这层防护罩,只有无害的空气能够继续在光罩内外流通。
这个防护罩要价两亿两千二百五十万,据介绍是来自高等星际的产物,能够抵御城市外头的射线、辐射和污染空气等等。这是当时宿主面对突变的星际环境设计出来的东西,后来经过一系列改进,效果更好,在星际推广后,造福于民。
宿主将被淘汰下来的早期几代防护罩卖给子兑换系统,这些被淘汰下来的产品只能支撑外部一层小小的防护罩,用户活动性大大降低。
因此才要价两亿两千二百五十万。
在产品介绍里头,有全新版的防护罩,俞蘅也看过,要价十二亿两千五百万薪火点,不止能防守,也能攻击,覆盖区域能达到一个中等城市!各种产品介绍令人流口水。
最后俞蘅还是只买了这个淘汰版。好在这个淘汰版的也能抵御外头奇怪的、具有腐蚀性的雾气。
也是因为买了这个东西他才敢外出,在山上露营。
他在里头呆了好几天,期间双脚被腐蚀出来的伤口已经长好。等到从透明镜往外看,能够看得到晴朗的天空后,他才走出来。
虽然说冬天是草木凋零的季节,但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寸草不生。俞蘅现在看到的,就是一片荒凉。他走到旁边一课干枯的大树边,戳了戳它看起来老朽的粗大树干,结果一戳一个洞。
用刀子拨一拨,里头都枯死了,像是被晒干的海绵,一碰就簌簌德掉碎屑。
脚下的野草更是一根都见不着。目之所及,都是昏黄色的,毫无生机。
踩着一地干脆的枯叶,俞蘅回到防护罩旁边,将防护罩收起来,却看到控制器处显示受损程度2。
“这雾气好厉害!”
这可是星际时代产物,远超许多位面的高级文明,即使这台防护罩是淘汰版,其坚硬结实程度也不容小觑。
但是它真的被腐蚀了,即使只是极其细微的痕迹,也让俞蘅对这一次的雾气抱以最大的警觉。
以前的雾气可没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捂着口罩全身裹牢外出的人比比皆是,上班的人、上学的人等等等并没有因为雾气弥漫地停下自己的脚步,毕竟生活学习竞争那么大,雾霭算什么?
他有这个外挂才能幸免于难,那么山下的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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