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老族长浑身一震,完全没有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银炘!你是精灵族的祭司大人!你怎么能如此失态,竟然跪拜一个外人!你这是在干什么!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一定也是中了这个死丫头的招!”
“族长,您还不明白吗?”银炘没有生气,他此刻,淡然起身,直面眼前的族长。
“她是生命之木选定的有缘人,她来到这里,是接受了命运的指引,生命之木,一开始,就是为了她而存在的,生命之木是精灵族的根本,她在刚刚,已经和生命之木,达成了契约。”
在场所有的精灵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耳畔响起的话音,一字一句,皆是令人震惊。
云暮挽叹了一口气,道:
“我本来,就是冲着生命之木来的,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并没有想过,要契约生命之木,也没有想过,会成为精灵族的主人,生命之木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我现在,不能解除契约,之后,我若是将事情办成,生命之木的契约,我会解除。”
她本来就没想过要契约这个东西。
这一切完全就是巧合。
银炘是生命之木的树灵,为什么选择她这一点她不清楚,但是之后,她一定会想办法将契约给解除的!
“不可能!不是说,生命之木,不是精灵族人不能靠近么?她怎么可能契约!”
老族长咬牙,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银炘淡淡一笑,他看向云暮挽,随后,开口道:“他们并不相信,所以,你可以召唤一下,将它召唤出来了。”
云暮挽闻言,微微蹙眉,虽然不想,但她还是做了。
少女轻轻抬起了手,点在了自己胸前那一枚绿色的宝石之上,霎那间,光芒大盛,轻柔和缓的力量席卷而来,清新而沁人心脾,令人分外愉悦。
一颗参天大树,笼罩在了大殿之上。
将这个殿宇囊括在阴影之下。
绿色的枝叶繁密而带着点点荧光,令人心神向往。
这便是,生命之木。
拥有无限生机的灵木。
族长顿时跌坐在了地上。
他犹如一滩烂泥,眼中满是痛心与无奈,更多的,是惆怅,整个人的周身,都笼罩上了一股巨大的悲哀。
都是……天意啊。
生命之木,竟然……真的就这么没了。
族长闭上了眼睛,不愿面对。
银霄看着眼前这一切,忽然觉得,他和她的距离,是如此遥远。
遥不可及。
精灵族的灵木都在她这里,她在神族的地位,似乎也不简单,自己若是再不努力一些,只怕是,以后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云暮挽神色也是无奈,她道:“我刚才说过的,我会兑现,解除契约可以,但不是现在,往后,精灵族既是已在我麾下,我就会护各位周全。”
“太可笑了……你怎么护我们周全?你如何能护住!生命之木已经成为你的东西了,你是神族的人,不是精灵族的人,你要是现在真的能这样想,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我觉得你不会。”
族长笑了,话音当中充满了绝望:
“你有什么样的资格,能承担起一族的责任!你又有什么样的实力,能庇护我精灵族!”
铿锵有力的话音满是绝望,字字句句,都是在逼云暮挽。
银霄下意识地看向云暮挽,生怕她会承受不住如此压力。
但是,事实就是,他想多了。
云暮挽淡淡一笑,一双好看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人。
“就凭借本尊,现在是生命之木的契约者,凭借本尊,是神族女娲,道祖座下唯一一位女弟子,本尊,一个人,便可以护你精灵族平安。”
族长瞳孔猛地一缩。
银霄呼吸猛地一窒。
银炘面上还是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在听见这些话之后,他看向云暮挽的眼中,多了几分痴迷。
“你……你刚刚说什么?”老族长已经快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不清楚,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哭出声来了。
“本尊的话,族长大人应该已经都明白了,我知道你不想相信,但是这就是事实,之前,本尊也曾经告诉过你,神族,是本尊说了算,你若是还有什么别的念头,也请现在收回来。”
云暮挽不咸不淡,居高临下:
“本尊做事,向来不喜欢解释太多,因这一次事发突然,所以,本尊才同你在这里多说,族长大人要是现在还想不明白,那就留着以后慢慢想。”
云暮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再者,我不会将整个生命之木都带走,你慌什么?”
她契约了,就好将其中一些枝叶给折下来带走。
保证还有生命之力存在就行。
又并非是要将这整个灵木都给拿走。
也不知道这个族长非要搞这样你死我活的有什么意思。
云暮挽说完,转身就离开。
已经不想多说半句话了。
银霄冲上前,想挽留,但被银炘拦住了:
“你现在冲上去有什么用,作为精灵族的王子,你现在身上应该是精灵族的重担,不是儿女情长,再者,她如此优秀,你能留住她么?她能为你停留么?她是什么样的实力,什么样的身份,想必你现在非常的清楚。”
银炘笑了,笑容意味不明:
“只有你自己变强了,你才能将她留在身边,你才能真正地站在她的身边,你之前已经骗过她了,人家没有和你绝交,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现在上去,什么用都没有,明白么?”
银炘的话音当中带着一丝丝的蛊惑。
字字句句,都是在提醒银霄。
只有变强,在这茫茫大荒之中,拥有自己的地位,才有可能,站在她的身边,不然,就永远只能在背后,看着她离开!
这就是现实!
银霄停住了脚步,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族长已经傻在了原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唯有银炘一个人,始终都保持着那一点神色,波澜不惊,更加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