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的算他妈老几啊!”傅时境轻蔑的呸了一声,“傅时森,你让他看爷爷的病例安的是什么心!”
傅时森剜了一眼傅时境,“一切后果我负责。”
傅时境:“你能负责的起吗?你以为你是谁!”
傅松卿夫妇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拉开了傅时境。
良久,傅松卿上前拍了拍傅时森的肩膀,无声的摇了摇头。
没有人明白傅松卿动作里的意思,包括傅时森。
谢朝暮用一下午的时间分析完了傅老爷子的病例,并同心外科专家组的成员一起召开了会议。
期间,傅时森一直在icu病房外等候消息。
林西京陪在傅时森的身边,听他絮絮叨叨的讲着以前的故事。
“我父亲年轻时服役于维和部队,我三岁那年,他在南亚参与缴毒任务时牺牲了,他是被毒贩活生生的折磨死,以至于现在他的遗体还没有找到,”
“父亲死后的第二年,我的母亲也去世了,抑郁自杀,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个很温柔很和善的女子,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很讨人喜欢,你说,她有没有后悔过丢下我一个人呢?”
“所以,我从小就归老头管,”
“我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
即使再顽强的人,心底也会有一处柔软地方。
“会有办法的。”林西京摸了摸傅时森的脑袋,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靠上去,“仅此一次,过时不候。”
傅时森倚在林西京的肩膀上,“我小女朋友的肩膀,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避难所。”
许久未休息,倚在林西京的肩膀上,傅时森就这样放心的闭目养神起来。
谢朝暮走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林西京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林西京缓缓的将傅时森的重心挪到了椅子上,示意谢朝暮换处安静的地方说话。
拐角处的楼梯间里———
“情况怎么样?”林西京问。
“情况确实不太好,”谢朝暮如实回答,“保守治疗的话不出三个月,如果强行手术的话,最多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
林西京蹙眉的小表情落入了谢朝暮眼中,良久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懂医的,所以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
林西京抬眸,“如果手术成功的话,寿命延长期限是多少呢?”
“多则一年,两年,少则半年。”谢朝暮停顿了几秒,又说:“是否手术取决于病人的意愿。”
手术是件及其痛苦的事情,有很多人熬不过那一关,所以………
傅时森就站在楼梯拐角的墙后,安静的听完谢朝暮和林西京的完整对话,然后再默默离开当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傅时森现在很累,他需要时间去思考。
…………
傅老爷子转入普通病房的当天,病房里又一次挤满了人群,就连傅松卿的长女傅时欢也专程从国外赶了回来尽孝心。
傅时欢年轻时在国外留学,后直接嫁给华尔街有名的华人金融分析师周玉为妻,这些年因为工作原因,傅时欢鲜少回国。
过年时都没有凑齐的人,就这样意外的聚在了一起,想来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