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渊眉梢微微皱起,眼眸深处多了一丝晦暗不明。
又隔绝了?
叶寒渊觉得这个习惯非常的不好。
等找到那丫头,一定要严厉的阻止这种不好的习惯。
还有那个屈南箫,真当本座看不出来你瞧小然儿的那眼神?不用问,这一次的隔绝禁制定然又是他帮楚安然下的。
叶寒渊微不可闻的嗤鼻,下次一定要让小然儿离他远一点,她最喜欢的人可是本座呢。
他起身下床,看着身上的图案痕迹变淡了不少,薄唇满意的扬了扬。
修长的手指微抬,一件衣裳凭空出现在他手上,叶寒渊披上了长袍,往门外走了。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眉头再一次皱起。
屈南箫……不是回禅宗了么?
他既已回宗门,又如何能够帮楚安然下隔绝禁制?
叶寒渊眼微微眯起,深邃的眸子犹如一个黑洞般,越发的深不见底起来。
木修门。
有钱能使鬼推磨,短短几日的时间,原本破破烂烂的院子已然焕然一新。
新进的六十名弟子都聚在了院中。
宁雪蓉站在最当前,宣布了能够直接成为核心弟子的五人,然后淡淡的说道:“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你们之间应该已经互相熟稔,但我要你们记得,我们的门主只有一个,就是楚安然。”
众人没有说话,这六十人中,大部分人的轻触看见了楚安然的实力,并且也知道宁雪蓉也是楚安然指导的,同为六阶,他们却打不过宁雪蓉,因此,对宁雪蓉此刻说的话,他们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相信大家也明白,我们门派根基尚浅,若是遇见了敌人,恐不堪一击,我们必须需要更加努力的修炼,增强自己的实力,才不会在有敌人来时毫无反抗之力。”
说道这里的时候,有人忍不住问道:“云霄宗应该会保护我们吧?我们门派人这么少,门主她似乎与忘归宗有过节,若是忘归宗以此报复的话……”
他们会留下来,正是因为亲眼看着连祈风也在这里,于是下意识的认为这木修门是云霄宗庇护的,因此哪怕得罪了忘归宗,他们心底也有些底。
宁雪蓉看了看坐在里头漫不经心的连祈风,似乎察觉到宁雪蓉的目光,连祈风笑眯眯的朝她笑了一下。
宁雪蓉面无表情移开视线,冷冷的道:“不会。”
什么?!
闻言,众人表情各异,有错愣也有吃惊。
宁雪蓉冷声道:“云霄宗是云霄宗,木修门是木修门,我们与云霄宗没有任何关系,云霄宗凭什么庇护我们?我们靠的只有我们自己。”
“宁姑娘,可我们才六十来个人,连个小宗门都算不上,比赛的时候你们也听见忘归宗长老说的话了,他不会放过安然……门主的,我们这么几个人,怎么和忘归宗抗衡,总不能因为门主一个人,就让我们都去送死吧?”
“是啊宁姑娘,我们留下来就是为了学习木系治疗之术,若是连命都没有了,让我们怎么学习啊?”
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寒意敲响在众人的耳边:“那么,你们现在都可以滚了。”
这个声音太冷漠,众人不禁循声看去。
只见一位右半边脸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材欣长,周身气势冷漠,露出的另外半边脸肤色白皙俊朗,唇线凉薄,仅从半边脸便可以看出这男人另外遮挡起来的半边脸,定也是怎样的俊美。
他身上隐约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场,说话的时候更带着一股威严。
众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在这个男人面前,连呼吸重了都怕惊扰到他。
叶寒渊负手身后,直接从远门走了进来,楚默和左翼两个跟屁虫尾随其后。
行至宁雪蓉身边的时候,叶寒渊停下,宁雪蓉很识相的让开了身,将位置让出来给了叶寒渊。
“发誓永远不会背叛并效忠于木修门。”冰冷的声音似天山雪巅之上最冷的冰晶,无时无刻不在释放者寒冷,叶寒渊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扫过远里的这些人:“做得到的留下,做不到的,滚。”
闻言,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气直逼他们的心脏一般,冻得他们直打哆嗦,总感觉在那样目光的注视下,如果真的迈出了要离开的一步,恐怕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然而要发这样的毒誓,确实还有很多人做不到。
甚至还有些人是被大家族里送来当探子的,一来可以学到木系治疗和更多的攻击方式,二来还可以随时打探木修门的消息。
可是这个冷漠的男人一来,就让他们各个都发毒誓。
自然也有不少是真心想要加入木修门修炼的,二话不说就发了誓,见有人起了头,剩下的人便只好纷纷效仿,唯独剩下四五个人一直不愿意发誓。
叶寒渊的目光淡淡的扫了过去。
那四五个人不免打了个寒颤。
“这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加入了。”
“我也是……我是从家族里偷跑出来的,我……”
他们纷纷找借口想要离开,叶寒渊指尖一弹,那五人瞳孔猛然瞪大,而后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再无生息。
发完誓的弟子们不由倒抽了一口气,暗道好在自己没有犹豫的发誓了,但心里却变得更火热起来,这个面具男人太厉害了,如果他也是木修门的话,他们还怕什么忘归宗?
叶寒渊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本座不想见到有任何的尖细和探子混进来。”
连祈风自内堂走出来啧啧道:“祖宗,你下手也太快了,我本来还想留着他们玩玩,看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的呢,不然多无聊啊。”
闻言,宁雪蓉朝连祈风看去:“你早就看出那几人有问题了?”
连祈风轻笑一声:“那是,本宗的本事多着呢,宁姑娘可要学?本宗不介意你随时随地来请教哦。”他伸出手,作势要碰上她的下巴。
宁雪蓉哼了一声,手中长藤如鞭猛的一甩。
哧啦的破风声传来,连祈风表情微微一僵:“本宗的裤子!”
他提起裤子迅速跑进了厅中,地上还残留一根长长的,短了两节的腰带。
叶寒渊转向宁雪蓉:“她呢?”
即便没有指名道姓,宁雪蓉也明白他说的是谁,便道:“安然好几日没来此处了,妖孽曾来提过她正和你在一起。”
她比自己先醒却没有来这里,更不在南城学院,偏偏在此时子母戒仍旧没有反应。
叶寒渊抿唇不语,眸中的冷意越发的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