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9月19的夜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有美人略施小计,住进了心仪王子的公寓;
有妻子看清了丈夫的面目,决定虚与委蛇到底;
有总裁怀着一颗愧疚和赎罪的心,与自己的助理熬夜通宵,写下了堪比emba教案的宏篇策划书;
有怀揣梦想的音乐人,向他喜欢的姑娘寄出了决赛演出的门票;
还有两个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人,为即将到来的中秋演奏会筹备。
星期日。
早晨刚刚苏醒的善解意,拿起了床头的手机,看到了南善恒发来的微信。
横思安:念念看到信息后给我一个邮箱,把策划书发给你。
善解意就是一愣,她只是求问一个特别的场所,怎么对方写了一个策划书?将信将疑地,她发去了邮箱地址。
五分钟后,恒思安回复:“可以下载了。”
善解意踩着拖鞋下了床捧过来自己的笔记本,登录邮箱。
难怪要用邮箱,这个文件八百多兆。
下载后善解意发现,南善恒提供了三个方案。每个方案将各自的交通状况、风景特色、可选项目依依归纳,配了超多的大美图,难怪文件巨大。
善解意犹豫了,不知道选哪个。
“大叔,你建议哪个方案?”
被叫做大叔的南善恒:“……”心情挺一言难尽的。
恒思安:“念念,我建议又隐庄园,如果你信得过我,由我来操办这场庆生宴,我还有很多彩蛋没写在方案里呢。”
善解意对蛋,天然具有好感。更何况还是彩蛋?
“那,就按照大叔您的建议吧。我的预算是……十万元。”
去年,善解意的预算是一万两千欧元,那是当时她的全部身家。过了一年,她有了更多的底气。
谈钱是很伤感情的,至少南善恒这样想的。而且他意识到一件事情,让他很伤感。小姑娘已经是个财富自由的人了,而这一切都是小姑娘自己的努力,他不曾参与其中。
他错过了她的成长与时间。
恒思安:“不用预算,其实这个度假庄园是我朋友开的,生意不算好,你就当帮他打个广告好了,不需要费用。我在十一之前将行程发给你。你只要……准备一首曲子就好了。”
“好。”
搞定了这件大事,善解意无比开心。
周末结束,善解意返校,继续忙碌的学习。
9月30的时候回家。
十一,是举国欢庆的日子。之于善解意,是最最重要的君羡的生日。
早起洗漱后,善解意去了君羡房间,将提前为他准备的衣物放在床头。而后用发梢挠他的鼻子。
君羡在痒痒中醒来,嘴角都是笑容。
“早晨好,我的喵喵小仙女。”
“起床,今天一切听我的。”
“遵命。”
上午九点时,一辆不显山不露水的奥迪黑车停在了棕榈泉社区外。
善解意和君羡上了车。
君羡以为这就是善解意的安排,坦然受之。而善解意无比讶异,以及惊喜。因为她发现,司机正是当年送她去孤儿院的人,戴着同样的墨镜。
“叔叔,怎么是你?”
胡遇没想到,这么快就掉了马甲。不过他又很欣慰,虽然他只与她有一次照面,她居然还记得他。
“哦,哈哈,善小姐你认识我吗?”
“是啊,你送我去春晖的。”善解意记忆深刻,因为他说,她的妈妈变成了星星,在天空守护她。
胡遇露出恍然的模样,从后视镜里看,“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小姑娘。真想不到,你现在成了国民钢琴小姐。”
幸运的开端,从那辆载她去孤儿院的车开始。
君羡压抑着心头的震撼,他所受到的冲击比表面更大。他知道胡遇,知道胡遇代表着什么。看来,今天的旅程真的充满了惊喜。
车子是向着帝京东北而去,密云一带山脉绵延,风景宜人,盛产温泉,是度假和短途游的好去处。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而上,及至半山腰时,车子停了下来,这里是一座禅意风浓郁的度假庄园,由许多小别墅组成。
胡遇停好车后,已经有新的服务人员出现。
“念念,乐先生,享受你们的假期。”
“谢谢。”
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他们先去了自己的小别墅。别墅是开阔的格局设计,使用了大量原木,充满了和静清寂的氛围。别墅前的庭院,正是一方温泉,氤氲冒着热气,里面飘着新鲜的花瓣。一支竹槽引水而来,为温泉增加了灵动之感。
“先生,女士,别墅里有换洗的衣物,请享受你们的温泉。”
君羡和善解意相视一眼。
“喵喵,你想吗?”
善解意说好。
几分钟后,换上了泳衣的两个人进入了温泉。又有服务人员端来了精致的茶点,摆在边缘的茶台上。
“需要spa服务吗?”
“请回吧,我们暂时不需要。”君羡婉拒了spa,在这天地山川之间,有心爱的女孩在身边,便只是相顾无言,看着她的眉眼,就很美妙了。
世界安静了。
林间偶有鸟鸣。
泡汤的感觉很奇妙,富含丰富矿物质的泉水流经皮肤,带来神经的疏缓。善解意伸出了纤长的手臂,感受温泉的浸润,自然的旋律。
“君羡,生辰快乐。”她说。
“你在身边,我就快乐。”他笑着说。
*
度假庄园的另一间别墅里,南善恒和胡遇,屋檐下站立。
“胡遇,你说让他们泡温泉是个好主意吗?都是青春年少的季节,不会太冲动了吧?”南善恒眉间多了抹戾气,想想这竟然是出自自己的创意,他不禁有些后悔。
胡遇没往那方面想。“乐先生与小姐,亦师亦友亦家人,何来冲动之说?”
南善恒扁扁嘴,他是无法说出口的,担心他们为爱鼓掌。
胡遇又说:“温泉是又隐庄园的特色,来了不泡汤总是不合适的。再说,这温泉泡一泡,对身体很有好处。”
南善恒气鼓鼓,胡遇的话没在他关心的点上。
“你看君羡看她的眼神,是家人的眼神吗?”
眼拙的胡遇,“难道不是吗?”
“就当是对他的一个考验,哼。”
转眼两个小时了,南善恒又开始担心起来,他的茶已经喝光了好几波。
“泡了这么久还没出来?”
席地而坐的榻榻米上,胡遇打了个电话,“先生,小姐睡着了,她最近太累了。”
“在……温泉里睡着啦?那君羡在干嘛?”南善恒大惊失色问。
“守着她。”
南善恒几乎脱口而出:“他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