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芸汐就让兮月带着她前往质子府。
当马车停在一处破烂的院子前时,白芸汐有些懵。
“不是让你带我去质子府吗?带我来这破院子干嘛?”
兮月抬手指了指门上刻的字,“这就是质子府。”
白芸汐:“……”
这个质子还真可怜,好歹是疆国的皇子,怎么在这里就这种待遇?
跨进里面后,却发现打扫得很干净。
只是,那房子已经垮了一大半,只有一间屋子看起来好一些。
“鲁琦尔,你在吗?”
白芸汐朝着好的那间房走去。
没有听到回应,于是直接打开了房门。
入眼便是鲁琦尔裸着上半身,抱着衣裳的样子。
“出去!”
白芸汐嘴角抽了抽,她可不是故意要看他身子的。
有些脸红道:“你、你这不是还穿得有裤子吗?我又没把你看光。”
“怎么?你还想看我没穿裤子的样子?”鲁琦尔语气有些嘲讽。
白芸汐闻言,眸光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裤子。
“不、不用脱,你脱了我会有点儿害羞。”
鲁琦尔闻言,充满异域风情的脸上神情更加嘲讽。
竟然直接起身走向了她,“我看你盯得眼睛一眨不眨的,不像是怕羞的样子。”
白芸汐眼前就是他结实白皙的胸膛,仰头看向他的脸,只觉得他好高。
脖子都仰疼了。
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道:“你靠我这么近干嘛?想、想勾引本公主吗?我可是正正经人。”
鲁琦尔不紧不慢的穿上衣裳,冷声道:“让开,挡住路了。”
白芸汐:“……”
原来会错意了,还以为看上本兔仙的美貌呢。
鲁琦尔毫不客气的推开她,只身着一件里衣出了房门。
白芸汐有些好奇的跟着出了房间。
就见他在晾衣绳上取下一件湿衣裳套在身上。
白芸汐疑惑,“那衣裳都没干,穿上身上不舒服的。”
“不正合你意吗?”鲁琦尔系好腰带,“我的衣裳你应该收集了一箱吧?”
“记得不只是衣裳,还有裤子,甚至是亵裤,你是巴不得我裸奔。”
噗……
白芸汐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
原主是个什么人啊?竟然有这种癖好。
“这应该是有误会吧?”
兮月此时开口道:“公主,确实你是收了一大箱,还有鲁质子的发簪也有一匣子,基本上都是木簪。”
“当时你就是说,让鲁质子无衣可穿,无簪可插。如果能叫您一声芸汐姐姐,您就放过他。”
白芸汐脸都红成了猴屁股。
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意,对鲁琦尔道:“以前也许是觉得你衣裳好看,我、我这就去拿过来还给你。”
她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让人将鲁琦尔所有东西送还。
甚至马不停蹄的买了一支成色不错的玉簪子。
她献宝似的递给他,“这簪子可是那首饰铺里最好看的一支。”
“不需要。”鲁琦尔看也不看一眼,“你可以走了。”
白芸汐笑容僵在脸上。
心里有些憋屈,凭什么原主造的孽要她来承担?
眸光一狠,跳起脚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往下一压,直接将他按在了椅子上坐着。
“不要也得要,这是本公主送的,本公主还是第一次送人簪子。”
随即将簪子插在了他的发髻上。
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鲁琦尔有些懵。
她力气竟然如此大,脾气也够霸道。
这也是因为失忆的原因吗?
“以后我会保护你,任何人不能欺负你。”白芸汐拍着胸脯保证,“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你就说是我的人,他们就不敢了。”
鲁琦尔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将她推出了门外。
白芸汐满头黑线。
这块儿骨头还真难啃。
兮月惊呼道:“公主,刚刚好好霸气,帅呆了。”
“刚刚有很凶吗?”白芸汐疑惑道。
难不成是因为太凶,他才无情的将自己赶出来?
想到这一点,白芸汐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从新推开房门,低垂着头声音娇柔道:“鲁质子别生气,刚刚我只是情绪有那么点小激动。”
“其实我这个人既温柔又善良,别人都说我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大美人。”
鲁琦尔背对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公主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本事倒是一流。”
白芸汐抬眸,眨巴着眼睛道:“那王婆卖瓜不自夸的话,别人又怎么会去买呢?”
话音刚落,她才注意到,鲁琦尔竟然又是裸着上身,不过他背上好多伤。
白芸汐想到他应该是想把之前的湿衣裳给换掉。
鲁琦尔穿上衣裳回过头,皱眉道:“你的性子我是再清楚不过了,解释是没用的。”
“不过,你似乎越来越傻了。送回这些东西,也别想着我会感激你,请回吧。”
白芸汐有些郁闷,对小坏抱怨道:“你看他,竟然说我傻,我可是最聪明的兔仙,他竟然说我傻。”
小坏嘿嘿笑道【呵呵……这个反派是个明白人,有时候你真的傻,缺根筋。】
白芸汐扁了扁嘴,有些委屈。
鲁琦尔见状,仿佛是错觉。
她竟然会委屈?
走近她跟前,俯身看向她,“你看了我的身子不负责,该委屈的是我。”
“你的眼泪不值钱,要真想哭鼻子,回你自己的公主府哭。”
白芸汐听到此话反而哭不出来了。
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抬起小拳头就挥向他的胸膛,“去你的,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鲁琦尔挨了一小肉拳,却没有生气。
他从桌上拿过一根鞭子,“公主,你以前不是喜欢用这个打我吗?怎么不用了?”
白芸汐接过鞭子就扔在了地上,“我说了我很温柔善良,不会再打你的。”
“过两日我会想办法从新给你找房子,这里随时都会垮掉,很危险,我先走了。”
“兮月,我们回公主府。”
鲁琦尔有些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对自己好,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好他根本不适应。
因为他已经被伤害得麻木了。
鲁琦尔见她们离去,便关紧了房门。
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缓缓在手臂上划了一刀。
伤口传来的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