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秦浅回了府之后接着睡,温时澹没打扰她。
天色大亮时,赵谦回来,身上的血气还没散。
“怎么样?”
温时澹在演武场上练拳。
“杨臻被重伤,但他有人接应,还是让他给跑了。”赵谦垂着脑袋。
温时澹冷哼一声,“丧家之犬,没必要追了。”
两国战乱时杨臻对于南照皇上还有用处,但凡国事稳定,杨臻不过是低贱奴才生的不受重视的皇子,就算他不动手,杨臻在尔虞我诈的南照皇室也自身难保。
“安王什么时候动身离开?”温时澹突然问。
“主子恕罪,属下还不知……”
“没事,你去休息吧,我亲自去见见他。”
赵谦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温时澹。
不是他的错觉,主子现在心情是真的不错,嘴角都是扬着的。
温时澹收拾了一下去见了安王。
安王听到他过来很诧异,没想到温时澹竟然亲自来找他。
“镇远侯病好了?”
这几日温时澹都在称病。
温时澹看似心情不错,“如今和南照的和谈已经结束了,不知道安王殿下这是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京啊?”
和南照的和平协议是签订了,但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安王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
可温时澹就是一天都等不及,想要他马上离开他和秦浅的身边。
“明日启程,怕是镇远侯还是留在这里等候旨意。”
这个温时澹自然知道。
这里还需要他和西南军的镇压,他的调遣还需要听从皇上的意思。
“明日我正好还有事就不送安王殿下了,预祝安王殿下一路顺风。”
安王忍不住多看了温时澹几眼。
总觉得这人今天有点奇怪,但至于哪里奇怪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安王突然说:“今早上杨臻离开了,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对方已经在走了,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匆忙。”
温时澹冷哼一声。
自然是晚走一步命短一分啊。
“谁知道,或许是害怕吧。”
温时澹把茶杯放下,“对了,安王殿下现在还在找着秦浅吗?”
安王喝茶的动作一顿,神色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镇远侯想说什么?”
温时澹神色一派轻松,“没什么,就是想劝安王一句,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就放弃吧,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安王节哀。”
安王呼吸不顺畅了。
他很反感温时澹这样的态度,明明说的是为了他而死的秦浅,但他这样一幅云淡风轻像是在讨论一个陌生人。
如果秦浅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知道有多伤心。
“温时澹,我不想跟你讨论秦浅的问题。”
那是对秦浅最大的不尊敬。
温时澹扬了扬眉,“哼,正好我也是,那从此以后秦浅就在我们这里翻篇了,我希望安王殿下以后不会再为了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来跟我纠缠。”
安王捏紧了杯子,眉眼间的神色也冷冽,“放心。”
你不配!
温时澹心情不错的起身,在安王冷的发寒的注视下离开了。
回到城主府温时澹直奔着他的院子而去,现在住在这里的秦浅已经醒来了,正在跟丫鬟下棋。
温时澹走进去,语气和神色都很轻松,“下棋呢,怎么不让人喊我来陪你下。”
小丫鬟起来给他行礼问安,温时澹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他坐到了秦浅对面,手里捏着白子想了一会儿落子。
秦浅撑着下巴瞥了他一眼,瞬间下棋的兴趣也没了。
“温时澹,你是真的打算就这样关着我吗?”她语气平静的问。
温时澹抬眼,神色柔和,“说什么关着,我只是想保护你。”
“呵,那你所理解的保护真是清新脱俗。”秦浅冷笑。
温时澹笑的眼睛都是弯的,“没办法,谁让这么多人惦记你呢。”
秦浅冷笑,“你不会以为你把我这样关起来我就会喜欢上你吧。”
温时澹捏着棋子的手僵了一下,“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人在我身边就够了。”
秦浅烦躁的把棋子扔进了棋盒。
她是真的不理解男人,为什么可以做到同时喜欢两个人。
明明对秦知秋那般深情啊,却又要在她这里撩骚。
真是,手痒,想把这渣男脑袋打歪。
“我就纳闷了,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秦浅甩给他一个无力的白眼,“可我不想跟你玩三人行。”
秦浅这态度让温时澹脸上的笑意逐渐维持不住。
“你现在还在喜欢周安诚?”他下巴上的线条都绷紧了。
秦浅跟他对视片刻然后错开落在面前的棋盘上,“我喜欢谁跟你无关。”
“你喜欢他也没用,他是尊贵的安王殿下,而你是罪臣之女,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你最好歇了这个心思。”
温时澹这行为可以说很恶劣,他也不想这样,但就是忍不住。
秦浅无动于衷,毫无感情的瞥了他一眼起身。
温时澹赶忙坐直了身子,“你去哪儿?”
秦浅没搭理他,慢悠悠的往内间走去。
看着秦浅的背影,温时澹后悔刚刚说的那话。
用力的咬了咬牙齿,忍不住烦躁。
秦浅坐在床上气的掐枕头,好在这会儿温时澹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没进来打扰她。
午饭温时澹在这边吃的,殷切的给她夹菜,他夹一个秦浅丢他碗里一个,反正就是跟他对着干。
温时澹不仅不生气反而态度还更加殷切了。
“有完没完?我想吃什么自己会夹。”秦浅受不了瞪向他。
“好,你自己夹。”温时澹笑着。
秦浅很无语。
这狗东西是受虐狂吗?
秦浅懒得搭理他,没想到他吃完了午饭还继续留在这里。
“你怎么还不走?”秦浅拧眉问他。
“这是我的房间。”温时澹说着。
秦浅冷笑,“那我走?”
温时澹无奈,“好,我走,我正好有事要忙,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他们。”
秦浅没给他回应,温时澹也没在意,起身离开了。
等他走出了院子,旁边给她打扇的丫鬟忍不住笑着说:“奴婢还从来没见过主子这般好脾气呢。”
秦浅看向她,“你跟着他多长时间了?”
他心想是没多长时间,不然不可能不知道当初温时澹在南阳侯府蛰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