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君也赞同她的想法,“索性现在这几人都在山庄里”,要做什么,都还在谢家眼皮子底下。
谢朝雨更谨慎一些,她从怀里摸出传音玉牌,催动灵力轻轻敲了几下,不多时就有一位头领模样的黑甲卫来到二人面前。
设下隔音结界后,谢朝雨将今日发现一一告知,“马上去查楼上月的行踪,从他来到山庄的第一天开始查,任何细节都要仔细核对...”
“可要告知庄主与长老们?”
“长老那里一切照旧,知道的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黑甲卫领命离开。
二人便继续看台上情况,双人赛时间限制放得很宽,只要在当日分出胜负即可。
谢棠梨看得很仔细,他一直紧张地盯着台上,孩子共情能力很强,他指着台上几人很是愤怒:
“阿娘,用线的人好过分!”
有隔音罩在,谢朝雨方才没听到台上的声音,“他做什么了吗?”
谢棠梨学皎白,“仙君这筑基修为好生厉害,吓得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根线不长眼扎到您,您再对朝雨仙子哭闹,仙子怕是要对我生恼...哎呀,对不住,不小心碰到您了!”
谢朝雨仔细看叶狗蛋,果然,他颧骨处被划了一道细细的伤口,现在已经凝了血珠。
“你爹没骂回去?”
“骂了”
谢棠梨又拿过三舅的戒尺做道具,“呸!下作东西,站在擂台上还要瞻前顾后,就你这软脚虾,筑基杀不了?”
谢棠梨语气和神态模仿得都很像,连皎白手上控制丝线的动作都学的有模有样。
谢朝雨给他擦嘴,“不用真的吐口水。”
谢逢君掏出灵石奖励他:“崽,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日后必将受万人景仰!”
谢棠梨很高兴,“是像我爹那样厉害吗?”
“听三舅的,你们父子俩一起搭个戏台子,保准日赚斗金”
谢朝雨:“灵石呢,给我,我给你存着,将来娶媳妇用。”
......
话题又回到台上。
从一开始打,谢朝雨就有个疑惑的地方,这会儿看久了,就更加不解。
“为什么他要把修为压到筑基?”
狗蛋以往只是认知上觉得自己是这个修为,今天怎么还来真的了。
谢逢君试着从妹夫的角度解释:“筑基越级一挑二还能赢,那打脸效果可比化神一剑秒杀强多了。”
谢朝雨不太信:“他真的这么爱演?”
又很快自我肯定。
是的,叶狗蛋就是这样的戏精。
现在的战况还真是一打二,陈长生被叶狗蛋挡在身后,他面色严肃,手中握着巨大的毛笔,擂台四周空气中已经出现不少符文印记。
很明显,暂时他帮不上忙。
差距到底太大,皎白手中丝线十分灵活,稍有不慎碰到了,便会像毒蛇一般在狗蛋身上留下伤口;溪回的扇子攻势大开大合,每每出招,擂台连带周边气流都要发生变化。
热风扑面,砂石四起,狗蛋盯着周遭不敢有丝毫松懈。
风里藏着光刃,周身还有无处不在的钢针般的线,他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伤口,虽然不大,但那线上似乎淬了毒,每一处都在痛着,像一根根钢针扎进血肉里,越来越深,越来越重,最后四散炸裂开,狠狠地,对着他的骨肉又刮又搅。
头又痛了,识海似乎越来越受影响。
神魂相连,谢朝雨也感受到了叶狗蛋的痛苦,眉心隐隐作痛。
她紧张地盯着狗蛋,不敢再分神。
叶狗蛋额上细汗密布,最近好不容易养得有了几分血色的脸,又是一片冷白,还有血迹氲出...
“呃!”
谢朝雨猛然眼前一黑,眉心剧痛,她克制不住地闷哼出声。
“怎么了?”谢逢君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过来靠着自己坐。
谢朝雨忍着痛平复气息,“狗蛋怎么样?”
“爹的手被线打穿了!”
谢棠梨着急大叫。
谢逢君把他也拉到身边来安抚,“别慌,你爹没问题的,陈长生的符阵快好了。”
谢朝雨摇头,痛意加剧,叶狗蛋前胸后背冷汗都打湿了衣裳,情况明显不简单。
“他识海被攻击了。”
谢逢君大惊,“这可是化神期!”
谢棠梨着急得不得了,一边用小手给阿娘擦汗,一边还要看台上的爹,他直跺脚,生怕再出什么情况。
谢朝雨伸手拍他脑袋,“怕什么,你爹可是叶无讳”
“啊?喔...”谢棠梨能感受到阿娘和三舅身上的温度,他爹也还好好站着,剑招也没变慢,稍微安心。
对了,叶无讳是谁?算了,没心思想这个。
叶狗蛋四肢都在颤抖,左手被刺穿的地方,能看见的丝线已经被他扯出来,但他总觉得还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从手上的伤口一路延伸,那线在他胳膊里、肩上、脖颈、头脸一一爬过,最后没入眉心,攻入了识海。
他的手越来越不好控制,明明剑就在手中,却感觉剑和人的联系越来越弱。
他看见了台下的谢朝雨,她皱着脸,向来明艳的容颜蒙上了担忧。
狗蛋换了一只手握剑。
溪回的扇子几经变幻,扇面伸出森白寒刃,他身上也受了伤,叶无讳的剑法太霸道,即便筑基,也在他腰腹间留下半尺长的伤口,腰侧皮开肉绽,对面那人看起来比他还惨烈,身上血水汗水交融,唇角也被咬出了血,握剑的手却极稳,是了,都这般摇摇欲坠了,他竟还未拔剑...
皎白高喝:“溪回,快上!”
溪回收敛心神,握紧扇柄,他方才竟心生惧意。
他用出了攻势最霸道的一招:“蓬莱回风扇,第十九式,秋野霜天!”
白霜覆满扇面,气温骤降,迎面的风,挟裹着冰碴子,刺骨的冷,像是从盛夏,一脚走进了极北冰原。叶狗蛋气息沉敛,他感受到了对面那疾速而来的无边杀意。
他的手附上剑鞘,缓缓解开了布条。
他不能输,他还有谢九。
倏地——
“玄灵七杀阵,起!”
陈长生放下毛笔,越过叶狗蛋,挡在了他身前。
“呼...”
谢朝雨长舒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玄灵七杀阵,青州最有名的对敌阵法,此阵主杀,阵法伤害随布阵之人的意志而变换,其中玄妙,少有人知。
溪回的攻势被阵法化解,庞大的风刃瞬间消弭。
几人俱已陷入阵中。
阵中情况台下看不见,广场上的光屏亮起,画面中显示着一片虚空,溪回,皎白,叶狗蛋与陈长生都在此间。
陈长生一边重新补上防护符咒,一边回头喊叶狗蛋,“叶兄,给我一滴心头血。”
狗蛋指尖弹出一滴血来。
陈长生将那血作引,“叶兄,现在用你最厉害的剑法。”
阵法亮起后,谢朝雨的识海便不再那么痛,想来叶狗蛋情况应当好一些了。
谢朝雨安心几分。
最厉害的剑法?
叶狗蛋沉思,他会些什么剑法呢?
是天一门的...奇异地,他怎么想不起来自己在天一门练过什么剑?
那该是什么?脑海中隐隐绰绰,像是有一道剑修的身影。
那人一身玄衣,霜白的发散在风雪中,剑锋所向,直指日月。
云雾霰,千山出,四海长风起。
“是了,我的剑,山河为其名,天地为其意!”
北辰《山河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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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狗蛋突然帅了一下。
今日没啥骚话可讲,推个歌
《bressanone》/matthew l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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