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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绣球脑袋(1 / 1)

商迟从宫中回来就直接回了房中,子桑绾懒散靠在床榻上看书,一副闲肆的清闲模样。

商迟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臂检查伤势。

子桑绾忙挡开:“已经换过药了,你看它做什么?”

商迟轻哼了一声:“怎么,我还不能看了?!”

子桑绾真是没办法跟这么冲的人好好说话,直接拿右手挽起袖子解开缠好的绷带怼到他跟前去:“看吧看吧,看清楚了没?!”

商迟无语片刻,又重新给她缠好绷带拉好衣袖。

子桑绾把左腿往他面前一抬:“腿呢,要不要也检查一下?!”

瞧着她一脸‘看你敢不敢’的嚣张模样,商迟直接抬手握住她的脚踝,在她惊骇的目光下淡定地掀了她半截裙摆,挽起裤腿,露出膝盖往上一点的伤口。

他依样拆开绷带看了伤口,然后才漫不经心给她绑回去,拉下裙摆。

子桑绾愣愣地瞅着他,一脸被雷劈了的神情维持着抬腿的姿势,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商迟把腿给她放回去,在床边坐下,平静望着她:“还嚣张吗?”

子桑绾眨了眨眼,咽了口唾沫,猛摇头:“不,不嚣张了。”

她眼睛睁得圆圆的,脸上还一副惶惑迷茫的样子,商迟看得心间发软,几乎想也不想就随着冲动凑上前,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子桑绾顿时更迷茫了,实,实在是太突然了点!

看她毫无反应,商迟又凑上去亲了一口,这次他停留得久了一些才退开。

子桑绾愣然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这么突,突然亲我做什么?”

商迟声音暗了暗:“怎么,不行吗?”

子桑绾轻眨眼睫,不说话。

她的眼睫长得又细又密,这么一下一下扑扇着,就跟一把小扇子挠在商迟心口,挠得人头脑发昏。

他往前挪了点位置,右手贴到子桑绾脑后,脸凑过去,差一点就要亲上。

“公子!公子,帝君有急召命您入宫!”

白暮的声音十分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响起,商迟动作一顿,闭着眼埋头呼出口气。

子桑绾盯着他束发的发冠,有些想笑:“让你入宫呢,还不快去!”

商迟抬起头,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道:“你故意的!”

子桑绾无辜:“我故意什么了?!”

商迟轻哼了声,松开她起身离开。

眼瞧着他出门,子桑绾差点笑到床底下去,实在是,太太太太好玩儿了!

秦婉仪暴尸荒野的消息一经传开,整个淮京城都炸开了锅,谁人能够想到,贵为九卿嫡女的身份,竟能在出宫的路上被公然劫走,甚至被人凌辱弃尸城外,这当真是南廷开国三百多年来举世震惊的头一回!

菁华宫内,丽妃早已被这消息炸得体无完肤,整个人都狰狞了:“我明明吩咐过,不准动他,到底是谁胆敢无视本宫的命令,羞辱于她的?!”

碧春跪在殿中面色惨白,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娘,娘娘,这件事,是奴婢失察,您确实交代下来了,奴婢也都吩咐下去了,可,可那些人见色起意,行了此恶事,请娘娘责罚!”

丽妃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从事发到现在备受煎熬,就怕生出什么意外来,结果还真是不辜负她担心一场,当真出了事!

“我现在责罚你有什么用?!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我就是杀了你就能了结此事了吗?!”

碧春红着眼不敢说话。

丽妃沉痛地闭上眼:“去把胆敢行此事的人给我解决了!胆敢坏我大事,绝不能轻易罢休!”

碧春有些胆战心惊:“可,可那些人都参与了,都,都一并解决了吗?娘娘您养他们不容易......”

“闭嘴!”丽妃厉声打断他:“再不容易又如何?!他们能坏我一次事,就能坏我第二次,不杀了他们,留着被他们害死吗?!”

碧春不敢再多言,忙哆哆嗦嗦爬起身退了下去。

丽妃重新唤来一名宫女,“去给本宫探探外面的形势!”

“是。”

丽妃这才颓唐地跌坐在贵妃椅上,如今事情闹成这样,无论如何也不好收场,若只是秦婉仪死了便罢,可偏偏她死成那样!

于秦家而言颜面尽失,于帝君而言君威何存?!

她咬了咬牙,又唤来一名宫女吩咐:“去请宣王来,告诉他本宫有要事!务必将人请来!”

宫女没什么底气地应了声出去。

与此同时,崇政殿内早已吵得不可开交,有人责问颜显荣为何还没有把事情查清楚,有人恳求徽文帝,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善罢甘休!

“帝君,此事乃是对我南廷王室的羞辱,秦姑娘在王城内被劫,还那般死状,贼人实在胆大包天,根本没将帝君和南王室放在眼里!若是不将贼人重处,王室何以立威?若是事情传到诸侯国耳中,那也是奇耻大辱一桩,事关重大,还请帝君派出绣衣使尽快查明真相!”

说话之人乃是林相,林相自来稳重自持,少有这般疾言厉的举动,如今这般,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到影响。

“陛下,林大人所言有理,如今梁家姑娘行踪难定,秦家姑娘又受此大难,若是不尽快查出刺客身份,只怕淮京百姓要人人自危,到时候百姓闹起来可不好收场,陛下还请尽快派出绣衣使吧!”

“臣附议,帝君,绣衣使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有侯爷和绣衣使出马,必然能早日查清真相,否则拖下去,秦家说不准还要来跪一回宫门,这等有辱门风之事不可再生,否则国之栋梁都成了什么了?!”

殿中各个口沫横飞,情绪激烈,说得面红耳赤,正当吵闹不下时,一名侍卫急匆匆跑进来道:“帝君,杨统领送来了新的线索!”

说罢,立刻将手中的信呈上。

所有人眼珠子都快落到上面去了,谭敬忠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取过来呈到徽文帝跟前。

徽文帝展开一看,当即变了脸色。

他猛地将信拍在扶手上,站起身:“胆大妄为!”

帝王一怒,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徽文帝将手中的信扔出去,林相率先捡起来一看,随即面色大变:“这,这,岂有此理!”

见他们都是这般神情,其他人连忙接过来一一传阅。

各个脸色精彩纷呈。

信传到商迟手上,他双眼微眯,拱手道:“帝君,此信杨统领是如何来的?”

徽文帝看向殿中跪着的侍卫:“你来说!”

后者忙道:“回禀帝君,此信乃是一黄口小儿交给禁军的,杨统领起初也不信,但上面说得十分周全,为了以防万一,杨统领已经带人前往梁大人家,只待搜出梁家与丽妃娘娘私下定亲的信物,即可证实此信并非空穴来风!”

信上说,丽妃与梁家交换庚帖和信物,私自定下宣王殿下和梁家姑娘的婚事,并且秦家还有意与丽妃亲上加亲,而且丽妃已经口头应承!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在场之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丽妃与梁家私下定亲,却碍于秦家的面子口头应承,既然如此丽妃必然要给双方一个交代,如此说来,秦婉仪的遭遇就有得品了!

“帝君,秦家乃是丽妃娘娘的娘家,宣王殿下更是秦姑娘嫡亲的堂兄,怎么可能说结亲就结亲?!这信来得稀奇,只怕不可信。”宣王一党顿时有些坐不住站出来说话。

“李大人这话说得!如今杨统领正在梁家寻找证据,是非曲直究竟是什么,到时自见分晓,您现在就在着急什么?!”端王府一党站出来反驳讽刺。

两方又是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

殿中吵得令人心里发慌,终于等到杨统领在外求见。

徽文帝将人传进来,杨统领二话不说,立刻呈上在梁家搜来的证物,正是商怀瑾的庚帖,以及一枚和田暖玉。

“帝君,这是臣在梁府搜出来的东西,梁夫人这两日为了寻梁姑娘心力交瘁,没过多狡辩就坦白了,梁家的确已经和丽妃娘娘私下定亲,并且臣还查探得知,秦姑娘曾在府中亲手绣制嫁衣,而据臣查探,秦家并未与任何人定亲,秦姑娘绣嫁衣是在秦老夫人入宫见了丽妃娘娘之后,属下又去查了秦姑娘身边的那些下人,她们承认,秦姑娘在世时曾亲口说过,她要嫁给宣王殿下!”

“所以丽妃娘娘与秦家口头订亲是真,暗中与梁家交换信物也是真,秦家的那些证人臣都带过来了,帝君一审便知!”

徽文帝朝谭敬忠抬了抬手,后者立刻带着人出去审问去了。

殿中一片哗然,万万没想到丽妃竟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王室子女的婚事都要由帝君亲自下旨才作数,任何人以任何形势的订亲都不作数,反而是对帝君的大不敬,这是南廷历代以来坚守的规矩,竟然让丽妃给做了!

“帝君,丽妃此举实在胆大妄为,不仅如此,她竟然还哄骗您答应她办选妃宴,这乃是欺君之罪啊!”

有朝臣提出,其他人立马疾言厉色。

“帝君,丽妃既然口头答应秦家,又私下应承梁家,必然是要做出抉择的,昨日又是丽妃办的选妃宴,秦家和梁家姑娘才在出宫路上出事,这两家都是与丽妃有所关联的,秦姑娘遇害,梁姑娘失踪之事必定与丽妃脱不了干系!”

“帝君,虽说丽妃此举有过,可没有证据的事怎能如此空口白牙地污蔑?!秦姑娘乃是丽妃娘娘的亲侄女,她就是害谁也不可能去害自己的亲侄女啊!而且梁姑娘至今还未找到,事情尚有待商榷,不可贸然下定论啊!”

“不管怎么说,丽妃也是此事的头号疑凶,若事情不是她所为也要受罚,若是她所为,那就是真正的丧尽天良!”

“帝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将丽妃娘娘软禁起来,待事情查明再一并处置?!”

眼见双方争执不下,尹灵均开口提议道。

徽文帝便道:“就依尹少府所言,待事情查清再一并处置!散朝!”

他站起身拂袖而去。

其他人也三三两两议论纷纷地结伴离开。

颜显荣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对杨秉德道:“多亏杨兄及时派人赶来,否则我得被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杨秉德也吓得不轻:“多亏了这封来历不明的信,否则耽误下去你我的小命都要不保!”

朝臣先后离开崇政殿,商迟走在最后,与商其琛打了个照面,对方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便加快脚步离开。

商迟扬了下眉,招他惹他了?!

从殿中出来,商迟抬手遮了遮外面的光线,再放下手,尹灵均不知何时站到了他旁边。

商迟轻哂:“尹少府真是来去如风!”

尹灵均面不改色拱手:“侯爷过誉了。”

商迟实在瞧不得他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双手负在身后就走:“府中还有要事,本侯恕不奉陪先走一步!”

一路上出了宫,商迟正待上马离开,又被跟上来的尹灵均唤住。

他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去:“尹少府到底想做什么?我早与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动不动就拦我去路,究竟是何意?!”

尹灵均道:“下官只是希望侯爷再考虑考虑,若是侯爷愿意,下官定能为侯爷尽绵薄之力!”

商迟沉下脸看他:“我何需你来尽绵薄之力?!你且看看如今的局面,于谁最有利?!我不想拉尹少府趟这趟混水,尹少府自有才华在身,无论怎样都能发光发亮,何苦缠着我不放?!”

尹灵均顿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侯爷既然有此心,那下官就更不能放弃了,今日不打扰侯爷,尹某改日再与侯爷叙旧,告辞!”

说罢,转身去了自己的马车离开。

商迟顿觉头疼,以前觉得尹少府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如今觉得尹少府是个看不破情关的绣球脑袋!真是难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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