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舒璇和新公司解约的消息登上了各大平台,与此同时,舒璇即将与某知名已婚导演结婚的消息轻轻松松就盖过了这条解约消息。
那位导演年纪比舒璇大许多,早前圈内一直盛传其婚姻幸福,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离婚,那位导演的太太拉扯着不愿意离婚,双方闹上了法庭,舒璇这边也搅和了进去。
这件事成功变成了连续剧版开年大戏。
陈墨每天兢兢业业吃瓜,辛晟知道的比较多,随时会跟她八卦几句。
林淮安早就发现了陈墨对这件事情的高度关注,也没去阻止她,不过是看看八卦而已……他头疼的想着,既然她喜欢,那就让她去看吧。
舒强那事一时半会儿还没结果,蒋镰瑜开出了不错的人道主义赔偿方案,这事正在慢慢随着时间淡化,但现在一提到林氏,舒强事件的相关关注者或者舒璇的粉丝就会出来说几句话,就像长在头皮上的细密的小虱子,无伤大雅,却总觉得有几分难受。
今天要谈个重要的收购案,林淮安早早起来,确认方案没有问题。他昨晚已经答应了陈墨,今天会陪她吃早饭。
天气逐渐转暖,陈墨的穿着也越来越清凉,她趿着双凉拖,哒哒哒跑过来,手里端着杯热牛奶:“淮安,我亲自帮你热的。”
林淮安不疑有他,顺手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蹙起眉头,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把这奇怪的鬼东西吐出来。
“不好喝吗?”陈墨伸手接过杯子,帮他拍着后背。
林淮安蹙眉将嘴里那口掺杂了足量苦瓜汁的牛奶咽下去,他盯着陈墨眼睛,语气不算很好:“这是什么?”
“牛奶。”陈墨乖宝宝似的站在那里,有点心虚的看着他。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林淮安冷了脸,他放着紧张的行程不顾,只因为昨晚答应她要一起吃顿早餐,却没想到她只是来满足自身的恶趣味。
“梁荆,先去公司。”林淮安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身边人,一眼都没再看陈墨。
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家门口。
陈墨呼出一口气,两只手里各自捏着一块冰,她有些后怕的想着,幸好幸好,没继续把这个冰塞到林淮安衬衫里,不然他就不只是凶她一顿这么简单了。
林淮安离开没多久,辛晟就来了。
辛晟最近要参加的活动特别多,整个人都星光熠熠的,她拉着陈墨去了房间里,好奇问她:“小树,那个苦瓜牛奶汁,你给表哥喝了吗?”
陈墨苦哈哈道:“嗯,但是他不喜欢。”
“怎么会!”辛晟好看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给他喝了之后你吻他了吗,舌.吻!”
没来得及……陈墨不无遗憾的想着。
今天是愚人节,这个苦瓜牛奶汁+舌.吻+冰块的整蛊游戏是网上比较火的一个情侣愚人节挑战,只是陈墨没想到,她才进行到第一步就失败了。
辛晟轻轻挑眉,找到一个相关的链接,给林淮安发了过去。
然后才深藏功与名:“我今天还要去试戏,改天再来找你玩哦。”
陈墨兴趣不高,趴在床上挥挥手:“嗯,辛辛再见。”
会议室里,林淮安手机早就静音,收购案的会议持续到下午四点钟才结束,他又接着去了饭局。
等送走客户,已经接近零点。
梁荆今天喝了不少,林淮安先放他回去了。
林淮安自己也醉的不轻,他开了车窗吹了会儿风,随手开机,看到辛晟早上发来的消息,一个视频。
视频背景音太过吵闹,林淮安点开看了三秒钟就失去耐心,直接关掉。
回到家里,陈墨意外的还没睡着,她躺在小客厅沙发里,脸上还盖着本书,这书是从林淮安书房里拿出来的、探讨商业模式的全英原文书,她留在上面的痕迹,只有贴着脸那个位置的两块湿漉漉的口水。
林淮安把书收起来,轻轻晃了下陈墨:“小树,起来回房间去睡。”
陈墨挣扎着醒来,看到林淮安,下意识伸手要抱,在他怀里磨蹭了几分钟,她才嘟嘟囔囔起来,走路都带着晃悠:“不想走路……”
林淮安眸光闪了闪,由管家李伯推着轮椅,跟在陈墨身后,他语气里听不出起伏:“那我可能没法抱你。”
陈墨依旧浑浑噩噩的,没听清他说什么,或者听到了也没反应过来。
管家手脚利落的推着先生进了电梯,后背的衬衫都被吓得汗湿了一片,他抬起头来悄悄看了太太一眼,见陈墨还揉着脸迷糊着。
唉……管家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二天林淮安一早就离开了,早的像昨晚没回来一样,只有床上的褶皱和换下来的衣服证明他的确回来过。
陈墨隐约记得自己昨晚在沙发上一边假装看书一边等他,结果还没等到人,她倒先睡着了。
不急着起来,陈墨捞起手机,给林淮安打电话。
直到铃声自动挂断,他也没接起来,陈墨爬起来,还在想着,又是在忙工作吗?
——
“订今天的航班过去四川,你跟我一起。”林淮安一边批阅文件,一边对梁荆道。
林母葬在辛家故去的长辈身边,林淮安每年清明节都会过去祭拜,只是往年他还没恢复和辛家的联系,没有拜访过那边,而今年,他要提前几天过去,陪陪外婆,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不会比他们少。
“好的林总,”梁荆打量了眼从今早就开始黑着脸的老板,试探了句,“只有我们两个人?”
林淮安现在已婚,带不带陈墨扫墓,梁荆也拿不准主意。
“你问一下辛晟,看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林淮安头都没抬,直接道。
这个过程中,他一句都没提陈墨,梁荆也就不好再问。
只是辛晟……梁荆心里叫苦不迭,希望这位祖宗忙到没时间跟他们一起。
陈墨晚上在饭桌旁边等了许久,也不见林淮安回来,她握着手机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管家见天色已晚,过来劝陈墨先吃点。
陈墨看着满桌菜色,苦恼的摇了摇头,她下午的时候还在开心终于可以赖掉喝中药了,晚上就又惆怅起来,林淮安忙碌的时候,都不跟她说一声。
难道在加班?
陈墨眼睛突然亮起来:“李伯,你拿个保温盒过来,把菜装起来,我去淮安公司找他。”
这条接老公下班的路,她已经十分熟悉了。
林淮安离开之前没来家里拿任何东西,走的时候也没跟家里提起,因此,管家并不知道他已经出差了。
见陈墨兴趣盎然,他马上安排人装好了饭菜。
想到那俩人昨晚的小小不愉快……管家亲自陪着陈墨往公司去。
值班的保安并不知道老板行程,陈墨和管家等到了晚上十点多,楼里所有的灯都关掉之后,保安才遗憾告诉他们,已经没人了。
陈墨抱着饭盒,给林淮安打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管家心思微动,拿自己的手机,联系了梁荆。这个电话他是背着陈墨在卫生间打的,得知先生人已经身在外地,且梁荆也不确定要不要告知太太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装傻。
管家李伯好说歹说,才劝着陈墨回到家里,奈何她胃口不佳,一点都不想吃。
陈墨洗过澡后趴在床上,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
清明节当天,辛晟才从活动现场脱身,马不停蹄飞了回去。辛家传统,向来看重这些节日,辛之江虽然没说什么,但只是淡淡瞥了几眼,辛晟就吓得心跳加速,她爸爸真的太可怕了。
中年男人的威严比鬼屋还恐怖。
这么想着,辛晟视线在四周窜寻,没看到陈墨的身影,外婆见状,主动说了句:“淮安说小树有其他事情要做,来不及过来。”
辛晟脑袋飞速运转,表嫂有什么事情要忙,会连扫墓都来不了?
她看了眼一身黑色西装,浑身冷冽的林淮安,想问的话语都消了音。
扫墓结束回到家里,老人家身体疲惫,陈女士挽着婆婆回房间休息:“妈,我先陪你睡会儿。”
辛之江已经跟林淮安聊过了,公司那边临时出了事,他也不得不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林淮安、辛晟和梁荆三个人。
辛晟看了眼梁荆,对方很快转过头去,对她避之唯恐不及,辛晟撇了下嘴,并不在意,反正来日方长。
倒是林淮安……
辛晟笑眯眯看过去:“表哥,我家表嫂呢?”
林淮安说的陈墨在忙本来就是忽悠老人家的,她整天待在家里,能有什么忙的不得了的事情,老人家离得远不清楚这些,加上情绪低落也就不会多问,辛之江和陈女士大概猜到是他们夫妻之间出了什么事情,没有追问。
最不好糊弄的,竟然是辛晟这个烦人精。
林淮安揉了下太阳穴,正要搪塞几句让她闭嘴,就听辛晟说:“哦我知道,肯定是身体不舒服对吧,我那天去找小树逛街,她都没力气出去。”
“你说什么?”林淮安动作一滞,目光锐利。
辛晟被他盯的头皮发麻,但还是强撑着道:“你老婆身体不舒服,你凶我干嘛啊!”
“订最快的机票,回都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