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攻城战,还相当的原始,千百年来,并没有太多的新意。
现在都还算是相当不错了,最少学懂了汉人的不少战术,又学汉人制造了不少挂勾,要是以前,他们就只懂制作一些云梯,攻城就全凭这样东西来蛮攻的,甚至他们也不懂得利用弓箭来压制城头上的守军。
匈奴人,他们的确有着一股凶性,心里不大看得起汉人,总以为汉人都是懦夫,任由他们杀掠的一个民族。
他们怀着一颗兴奋的心态,疯狂的进攻,希望可以攻杀上城头,把胆怯得只敢靠着高墙把守的汉人斩尽杀绝。然后抢夺汉人的钱粮、掳夺汉人的女人。
在对汉人的钱粮、女人的强烈渴求之下,他们被军将一煽动,就如野兽一般向城墙攻击,架起云梯,或顺着挂勾的绳子,努力的向上爬。
一丈、两丈、三丈……
近了,为了提防汉人会把云梯推倒,他们的云梯弄得仅比墙头短一点,只要让他们爬到了云梯顶上,他们就可以一跃而上,登上汉人的墙头。
他们都是无惧的勇士,是世上最强悍的民族,所以,只要让他们登上城头,他们就有把握把城头上的汉军击败,从而夺取他们的城关,到时,便可打开关门,放大军进关。到那时,他们就什么都有了,财富与女人。
匈奴人,每一个人,都会以这种想法来激励自己,让他们可以奋不顾身的攻城。
可惜,世上岂会有如此轻易的事?
这个匈奴人,他努力的攀爬,眼看就可以爬到了云梯顶端,看到上面的墙垛,在自己城下的匈奴弓箭手的压制之下,基本上都不敢冒头,他刚才亦看到了一个手拿长长越戟的汉军士兵探头出来观察,可笑的是他的长戟根本就够不着自己的云梯,然后,看着自己人的弓箭把那个士兵逼了回去,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射杀了那个汉军士兵,他的心里正激动,以为那个汉军士兵不敢再露头了,不禁加快了速度。
可是,当他正是发力,跳跃上墙头上去时,却见一个黑坳面孔的汉军突然探头出来,他的双手,举着一块大石,大喝一声砸了下来。
这个匈奴兵大骇,心里一紧一慌,大石坚硬,如果被砸中,他肯定是没命了,他下意识的向旁一闪,在这个紧急的时刻,他居然忘记了他已经在高空,跳跃闪出去之后,他才猛然的惊醒,不禁慌得大叫一声。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避开了上面砸下的大石,可他虽然避开了,在他下面跟着上来的一个匈奴兵却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似根本不知道上面有石块砸下来似的,碰的一声,他的头颅,被大石砸了一个正着,啪,血花四溅,血色当中,还有点点如雪一般的白点一起被溅飞。
他往下跌落的时候,正好把这个情况看得分明,看到那个匈奴士兵的头颅,如一个西瓜一般,被砸得四分五裂。
他不禁有点庆幸,可跟着,碰的一声,他亦摔到了城下,从差不多十丈高的地方落下,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
“啊!”
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夹着心脏的碎块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碰碰,另外还有几个匈奴士兵从上面跌下,砸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情况,非常多,匈奴人攀爬得越快,摔下来的人就越多,一架云梯上,往往从上面扔下一块大石,就可以将整架云梯上的匈奴士兵都砸了下去。
至于利用绳索攀爬的匈奴士兵,亦差不多如此,绳索被砍断,他们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个个往下跌落。
城下,已经是惨叫声一片,没有摔死的匈奴人,发出了让人心悸的痛苦惨叫。
利用绳索来攀城,其实更适宜用于晚上偷城,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攻击高墙,守城军还真的不怎么害怕。
长城攻防战,看似很激烈惨烈的样子,但实际上,激烈的只是在城墙下攻击的匈奴军。长城上的汉军将士,他们却不似很激烈的样子,只是非常忙碌的样子罢了。
匈奴人的弓箭,对城头上的汉军杀伤当真的不怎么样,哪怕他们的箭射得很准,可是,新汉军的士兵,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射击时间,往往都是一露头看一眼,马上就缩了回去。
许多时候,观察清楚了匈奴人的云梯位置之后,城头上的汉军士兵,根本就不用再看了,直接把石块按一定的位置扔下,就基本上可以砸中匈奴兵。
因为有了上千的百姓青壮帮忙,源源不断的把石块搬上来,所以,魏英也下令,让军士位不用太担心守城物资不够用,可以随便砸。
没多久,两千匈奴军,在他们如自杀式的疯狂攻击之下,死伤过半,终于退了下去。
新汉军汉用三百人,就可以敌住匈奴军两千人的进攻,一时间让长城之上的军民都士气大震,在匈奴军退下之后,百姓都涌上城头欢呼,个别小子,还站上城头,对着城外撤尿,侮辱侮辱一下匈奴军,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
这一轮攻击,就仅只有个别的匈奴兵跃上了城头,但大多都是被严阵以待的新汉军士兵眨眼间扑杀。
现在的新汉军陷阵营将士,每一个士兵,都可以单独与匈奴兵中的精锐交手,单兵作战能力,比匈奴人只强不弱,所以,个别的匈奴兵杀到上城头,也只是自寻死路。
小月熊被气坏了。他不是因为没有攻下长城而气的,因为他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攻得下来的。他气的是,现在的汉军,居然敢如此挑畔他们。
小月熊待第一轮攻击的残余军士退下来后,再派出了两千匈奴兵,让他们接着攻击,他就不相信会攻不下这个关口。他要连续不断的攻击,看看汉这城上还有多少石块可似拿来砸他。
他想着。只要消耗完了汉人的守城物资,那时候就是汉军的死期了。
匈奴人似乎还真的疯了,他们就如此,不停的攻击了两天两夜,他们连晚上都没有停。这个,就似是添油战术一般,一批接着一批人送上来送死。
有时候还不得不说,匈奴人还真的有点死脑筋,明知道这样的攻击手段,不可能攻得破长城,可是他们还要如此。
攻击了两天两夜,就只有一次,让匈奴人攻杀上到了城墙上,可是在魏英把预备队的三百人投入去时,很快就把他们消灭在城头上。上千有点筋疲力尽的百姓青壮,亦不畏死的上前帮忙。把匈奴人的希望之火一下子扑灭。
两天两夜的攻城战,匈奴人死了近万人。
长城外,到处都是匈奴人没来得及收走的尸体,尽管现在已经是冬天,可是他们的尸体还是发臭了,招惹了许多昆虫过来。
城墙之下,一片惨况,不忍睹。
小月熊虽然从一开始就打算,就算是牺牲了两万人,只要夺下了这个关口就是胜利,但是看到了这么多匈奴族人死在长城关外,他的心还是不停的在滴血。让他感到无奈的是,经过两天两夜的激战,他的军队,已经士气战意全无,再命令他们出击之时,他们已经胆怯不前了。徒劳无功,摆明了是去送命的战斗,没有人再愿意去功城。
“将军,现在怎么办?要不,明天再让我等亲自组织一次进功吧?”一个小月熊的部将对小月熊说道:“现在快天黑了,今晚就先让我们的人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我们就进攻。”
小月熊无奈的摇摇头道:“算了,暂时停止攻击,还是派人回去请求支援,让大王多派些军马来吧,我们连续攻击了两天两夜,折损甚众,军士都惧怕了,再逼他们去攻城,怕他们也不会去了,我可不想造成军队哗变。如果我们今夜不继续攻击,汉军经过一夜的准备,明天又会补充回守城物资,我们再攻,与前两天的情况没有太多分别。”
“哦,那、那就把这里的情况向大王汇报吧。但这汇报,说汉军有多少军马守城好呢?”
“如实吧……”
“可是将军,如实的话,让大王知道我们两万人马攻击一个兵力薄弱的关口都攻不下来,还折损了近半人马,这样会不会让将军受到惩罚?”
小月熊目光一寒,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摇头道:“还是算了,如实汇报吧,若我们虚报了军情,让他们误会这里有汉军的重兵把守,那么他们也不会派军来了。受罚便受罚吧,如果能攻下这个长城关口,让我们匈奴人打开一个缺口杀进汉境,本将军受点责罚,也不算什么。”
“将军高义,我族有将军,还真是我们部族之幸。”
……
小月熊不知道,正有一支新汉军骑兵已经悄悄的向他们包抄过来。
他们攻击了两天两夜,在第二天傍晚时分,太史慈的骑军就已经赶到了。
探子给太史慈汇报了这支匈奴骑兵的情况,得知他们经过两天两夜的攻击,他们已经折损过半,并且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时。他没有半点犹豫,当即下令,全军马上向这支匈奴骑兵攻击。
这还真的不用考虑了,两万五千骑兵,对着已经士气战意全无的万来匈奴骑兵,又在突袭的情况之下,如果还不能解决他们还真的没话可说了。
斜阳西下,匈奴军简陋得如不设防的军营上,匈奴士兵也早已经解甲下马,疲惫不堪的军士,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围着一堆堆刚刚生起火来的火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在默默的喝着酒,撕咬着食物,他们互相之间,似已经失去了交谈的乐趣。
整个营地,一片死寂,不时传出一两声受伤被救回来的匈奴伤兵的呻吟痛呼声。
匈奴人的火堆上,有些会搭架着一个架子,上面有一个铁锅什么的,正在熬着汤水。
忽的,他们隐隐的感到大地都有点震动,看到地上的火堆的火苗,都在一跳一跳的,他们架在火堆上的铁锅之内,汤水起了一层层波纹,如煮沸了的水一般,在颤动着。
跟着,他们感到有一阵隆隆的闷响,就有如在远远的天边响着闷雷似的。
发生了什么事?疲惫的匈奴兵,他们一个个神色惊愕,不少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在中军大帐之内的小月熊亦已经察觉到了动静,因为他正端着一碗汤水要喝,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碗汤水在跳动着,他就知道出了状况,急急的出营来询问。
“报……有、有一支骑兵……”
“在哪?”小月熊的心里一惊,急忙走到了空旷处眺望。
“那!”一个小月熊的亲兵向一侧指去。
小月熊顺着这个亲兵的手指望去,当他看清楚的时候。眼睛不由一凝,眉头一紧。
只见,在他们营地的右侧,一支骑兵如一条黑线一般出现在地壳的尽头,正快速的向他们的营地移动过来。
那一个方向,正是太阳降下的西边方向,他们的骑兵,扬起了一片烟尘,在烟尘滚滚的映照之下,就有如是突然从天而降的神兵,来势汹汹,杀气冲天。
在还没有完全隐去的太阳光线之下,小月熊隐隐的可看得见那骑兵身上的银甲闪光,匈奴骑兵的衣甲简陋,是不会有太多银色的护甲的。
这是……小月熊不禁失声道:“这是……汉人骑兵?”
“不好,有汉军骑兵来袭,快快,全军上马,准备应战!”
小月熊一下子回过神来,大声喊叫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暇多想为什么会突然杀出一支汉军骑兵的事,他首先想到的是情况不妙,想组织起将士迎敌。
可是,他们已经迟了,太史慈一马当先,他的战马扬起一路沙土,已经前出骑队一里多远。
当匈奴人可以看得到这支汉人骑兵的时候,已经离他们只有三几里远,这一点距离,在战马的高速奔驰之间,根本就不算什么,眨眼即至。
这刻的小月熊,他才刚刚穿戴好衣甲,提着狼牙棒翻身上马之时,他才刚好集结了一小部份的骑兵。
这时,一身银甲的太史慈,如风一般杀到。
“杀!”
太史慈杀气腾腾,星目如电,一眼便看到了没有阻隔的匈奴骑兵营中已经集结了一支骑兵。他想都没有想,长戟一指,直接往小月熊所在的军阵杀了过来。
当然,在他面前,还有不少没反应过来,来不及去上马的匈奴士兵,他们只是来得及拿起兵器。
太史慈的长戟一伸,噗噗两声,两个惊骇欲逃,又想举起兵器抗击一下太史慈的匈奴兵,被太史慈这快如闪电的长戟一戟划过,直接把这两个匈奴兵挑飞。
“新汉军太史慈来也,匈奴蛮子,受死吧!”
呼的一声,太史慈的戟法一展,长戟护着他及跨下的战马,如一个风车一般,直接杀进了匈奴兵人群当中。
“啊啊……”
挡在太史慈面前的匈奴兵,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到一阵狂风刮过,直接把他们刮飞,当然,在他们飞起之时,已经被太史慈的长戟击中,他们就只能本能的惨叫一声,在空中便气绝身亡。
“敌住他!”小月熊看得心里大惊,这个汉将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让他的心头有如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使他禁不住惊慌大呼。
小月熊如果不喊话还好,一喊话的话,就让战场当中的太史慈注意到了他,不禁一眼向他扫去。
小月熊似有感应的举目望去,与太史慈的双眼对望了一下,他脑里轰的一声炸响,太史慈那凌历的眼神,强烈的杀意,让他感到太史慈的眼神有如实质一般,把他的双眼都刺得一痛,心里,更似是受了伤一般的难受。
好强!小月熊在这一刹之间,他就知道,他碰上了汉人的超级强者,亦在这一刹那之间,他知道自己敌不过他。
下意识的,他一拨调马头,喝道:“汉军势众,快,向大漠方向突围,走!”
其实,已经不用小月熊下令,已经上了马的匈奴士兵,他们也早看到了情况不妙,已经纷纷的向营外逃窜了。
“杀啊!”
轰的一声,新汉军骑兵亦杀到了,在大军冲进了匈奴大营之时,匈奴大营那简陋的障碍物被一下子冲击得四散,没能阻缓片刻大军的冲锋。
一瞬间,整个匈奴大营乱了套,他们那些没来得及上马的士兵,如没头苍蝇一般抱头鼠窜,可是,被新汉军的骑兵冲过,锋利的斩马刀手起刀落,一个个匈奴人惨叫倒地。
就仅只是一会之间,匈奴大营之内,已经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太史慈现在,有如一尊天神,长戟所向,没一合之将,他盯着小月熊的身形不放,直接的追杀过去。
“一个不留,给我追!”太史慈冰冷的命令,在战场上空传扬,让每一个汉军骑兵将士都听得非常清楚。
“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