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一会还能不能这般嘴硬!”
云楚忱半点不怵她,幽幽道:“二妹妹,咱们走着瞧……”
她撇了一眼云挽心,迈步往府里走,她心里挂着蘅兰,路上遇见婆子便问:“蘅兰在哪?”
婆子见了她,神色异样,答道:“在连姨娘院儿里呢!”
心道不好!
云楚忱二话不说就往连氏的琼华院赶,一进院子心里便咯噔一声!
“蘅兰!”
云楚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蘅兰被打的奄奄一息,几乎满身血污,脸上肿的看不出容貌,十根手指也血迹斑斑,一看便知是被用了刑。
她跑过去扶起蘅兰:“蘅兰!蘅兰?你怎么样了?”
蘅兰缓缓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得像是马上就要停止呼吸,涣散地目光许久才凝聚。
在看清是云楚忱时,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泪水冲开脸上的脏污,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好了好了,活着就好。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云楚忱抱着蘅兰,万幸她回来的及时。
“姑娘,她们,对我用刑!让我说出你的下落。可我,说的就是实话……我只是,跟您走散了……”
到这个时侯,蘅兰还不忘给云楚忱提醒,这让她的心里更痛更怒!
“春芜,你将蘅兰带回去,立即请郎中过来诊治!多请几个,不用担心诊金!”
看着春芜找人将蘅兰抬走,云楚忱目光恨恨地朝连姨娘看去。
连氏在正屋内,身下垫了厚厚的棉布垫子,虽然看起来还有精神,可是脸色煞白,很明显是之前受伤的问题。
“连姨娘身上还伤着,可是此刻却能强撑着审讯我的丫头,就为了得知我的下落,还真是令人感动的很呢。”
连姨娘狐疑地打量着云楚忱,好像想要看出什么东西来。
“大姑娘这是去哪了!全家人都为着你提心吊胆着……”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云楚忱打断:“我现在要去祖母那里!至于你对蘅兰做的事,我们回头再算账!”
“你!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连姨娘气的脸色铁青。
云楚忱冷笑道:“长辈?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二妹妹三妹妹是父亲的子嗣,是府里的主子。可你?一个妾室,算个什么长辈?”
连姨娘脸色乍青乍白:“云楚忱,你好厉害的一张嘴!”
带着嘲讽的笑容,云楚忱一步步走到了连氏面前。
弯身在她耳边道:“你一定是等着僖妃给你撑腰吧?可我要提醒你一句,人刚入宫,娘家人就作威作福,怕是要拖僖妃后腿的,御史台的大人们可不是吃素的。她是大安的福星,福星就该造福大安,若是娘家人不省心尽出些糟心事,僖妃到底能不能在宫里站稳脚,还两说呢?”
连姨娘面色一变,猛然睁大眼睛看云楚忱。
“你!你怎么知道僖……”
话憋在喉间,连姨娘不敢继续说。
“是,我知道了。”云楚忱嘴角噙着笑。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
衡阳郡主狐假虎威了这么多年,连姨娘以为这次终于轮到她扬眉吐气了,却没想到云楚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短柄!
“你以为你知道僖妃娘娘的事,就能吓倒我?”
“吓不倒你也无所谓,你尽管兴风作浪,看到时侯闯了祸,僖妃,或者连家,会不会来救你。”
“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连家好不容易用了数年功夫,推出来一个僖妃,可是自己还没有沾上什么光,就先被一个自降身份与人为妾的、不争气的女儿给破坏了,你说,连家会怎么对你?”
随着云楚忱的一句句逼问,连姨娘身上散了力气,双手撑在榻上,才不至于摊倒。
“看来姨娘想清楚了。”云楚忱满意一笑,直起身子,轻蔑地俯视着连姨娘,“看来你也不是什么硬骨气的。”
连姨娘胸口堵着一口恶气,却也明白了,云楚忱是真的没发生意外,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这帮废物!
事情没成为什么不来报信!
看着云楚忱拂袖离开,连姨娘气得一掌拍在榻上,青筋都鼓了出来:“康妈妈!办事的人呢!”
康妈妈一见云楚忱回来就知道大事不妙:“姨娘,咱们安排的事中途出了差错……”
“差错差错!”连姨娘猛地把手里的茶盏甩到康妈妈头上:“事到如今,我还能不知道出了差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康妈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是大公子!”
“云烨?”
云烨虽然是二房的长子,但在云家却是他那一辈儿的老大,因此大家都称他为大公子。
连姨娘的身子一下子绷紧:“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康妈妈气闷道:“今儿个大公子在夫子那里吃瘪气不顺,偏巧碰上了咱们找来埋伏在侯门的人。大公子说他们鬼鬼祟祟,躲在咱家后院没安好心,便将人打的鼻青脸肿,又绑了送去衙门了!”
“什么?他可有发现这事儿与咱们有关?”
“没有,没有。那几个有把柄在咱们手上,不敢乱说一个字,到了衙门吃了几板子就给放回来了。”
连姨娘咬牙切齿:“这个挨千刀的云烨!”
南华堂。
老夫人早得了消息,正坐在上座等着她,衡阳郡主看见她进来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但见她似乎真的没事,脸色才有所缓和。
云楚忱进了屋刚行了礼,还没来得及开口,云老夫人就啪啪拍的桌子震天响!
“你倒是给我说说,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外头怎么会有那样的传言!你又去了哪里!”
云楚忱淡定自若:“祖母,您在说什么?哪里有什么传言?”
云老夫人紧锁眉头:“这话是何意?”
“祖母,外面风平浪静,并没有您说的什么传言。我是回到府里才听说,您让许多人去找我了。”
云老夫人更懵了:“你没事?那你离开这么久,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