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环视四周一分钟后,林思羽得出一个结论,这儿是医院。
为什么把她送到医院?难道生病了?早知道别吃太辣了。不过从家里到医院,她不可能没有印象,自己一向睡觉挺浅的……
正当她不停地猜测着自己为什么会到医院的时候,真相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忽然听到声响,她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可哪怕用出吃奶的力气也是徒劳。身体软得像棉花,没有一点力气。
她只能放弃挣扎,绝望地躺在床上,看着门被打开。
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护士服的女人,身材高挑,脸上有雀斑,素颜,表情麻木,不苟言笑,她机械性地说:“28号病人,该吃药了。”
“28号病人?你说的是我?”
事情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去过这么多次医院,至少没谁给她编号?
这护士为何态度如此差?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神经病一样。
女护士面对她提出的问题,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又机器似的提示一遍:“28号病人,该吃药了。”
她开始恐慌,四周静得很,听不到一点声音,盛和医院位于市中心,车水马龙,尽管隔音效果再好,也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是哪里?”
女护士一言不发,启动包里的呼叫机,道:“这儿有病人不配合治疗,叫几个人过来。”
她是真的害怕了,强装镇定道:“我就是吃的太辣,伤到胃,不用吃药也是可以的,对吧?”
没人理会她,女护士像是木头一样,连表情都没有,而且好像对她的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彪形大汉走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别碰我,别碰我………”
他们的表情和女护士的一样,麻木,呆滞,僵硬,没有人性。
一人按着她的双脚,一人按着她的手和双肩,女护士强行把两颗药丢进她的嘴里后,三人又面无表情的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吃的什么药,但是有预感,她现在一定在经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她拼命从床上跌下来,一点点地爬,花了将近5分钟,终于爬到门口,她试图把门打开,可发现被锁上了。
她把希望寄托于那扇窗,又朝窗户的方向爬过去,用力拉开窗帘,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窗户设置得很小,又两个人高,并且还用木桩钉死了。
这下,她已经大概能猜出自己处于何种领地。
书中写道:林思羽被恶意送进精神病院,途中受尽折磨……
她以为自己已经解决好了一切,不可能再经历这样的事,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她终究被算计了。
意识到这一点,确定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后,她使自己平静下来,见机行事。
中午,她渐渐有了力气,可以在这30平左右的房间走动,有人给她送来饭菜,她没有说多余的话,也没有问问题,只是向来人道了句:“谢谢。”
下午,又是同样的人给她送来饭菜,一个炒白菜,一碗白米饭。
她同样是说了句谢谢。
饭后不久,早上的女护士出现在她的面前,“28号,该吃药了。”
她接过药放进嘴里,朝护士微微一笑:“谢谢。”
待女护士离开后,她听到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
之后,她爬上床去,拉被子蒙住头,把刚才放在嘴里的药吐出来,放在床底下去。
她不清楚对方要干嘛,除了不停地让她吃药。
第二天,同样如此,同样的人送来早、中、晚餐,同样的女护士,同样的药,在同样的时间段送过来。
房间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冰箱……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没有,连个硬一点的东西都没有。
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非常小的卫生间,卫生间里仅仅有一个马桶,没有窗户和镜子之类的,空空如也。
她一天只能在这三十平的房间里走动。
三天过去,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就算没病,都要憋出病来。
下午,女护士来让她吃药,她趁女护士不注意之际,抢过她手中的笔,对准自己的脖子,威胁道:“这是哪里?告诉我。”
面无表情的护士终于有了点反应,露出轻微慌张:“你别冲动。”
“我很冲动,告诉我,否则我马上死在你的面前。”
好端端的突然从家里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背后的人只能是顾彦辰。
她在赌,赌他是否在乎她的死活。
护士一边安抚她,一边悄悄摸进包里,但林思羽不是吃素的,瞬间识破了她的诡计。
林思羽赶紧一脚把门踹关上并反锁,怒吼道:“停止你手中的动作,这是哪里?说!”
“好,我说,你别冲动!这是小半山精神康复医院。”
“这不是T市?”
“这是都州!”
都州小半山?她努力回想这个名字,终于有点印象,这是私人医院,并且以严厉、私密、对病人残暴为名。
她控制住打颤的牙齿,冰冷恐惧使她险些握不住这小巧的笔。
“是顾彦辰让你们看着我的对吧?我要见他。”
女护士胆战心惊,生怕她伤到这里,急忙点头答应,“好,我马上叫他来,你先放下。”
女护士试探性地安抚她的情绪,就在这时,忽然门被撞开,同样的彪形大汉冲进来,抢过她手里的笔,强行给她打了镇定剂。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她看了看坏掉的门,已经换了,换成更牢固的铁门。
她已经不奢望谁来拯救她,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
整个屋子连同卫生间全部观察下来,唯一可以逃出去的有两个地方。
那个小小的、高高的窗户,以及卫生间的通风口。
不过她暂时不能行动,才刚刚进来,正是看得最严的时候。
终于,女护士又来了,这次的她没有带笔,浑身上下,只有两颗药和一个一次性杯子。
“我什么病?”
她觉得好笑,这堪比电影的场景居然真实上演了。
曾经看过《飞越疯人院》,还看过很多类似的电影,要怎么证明没病?还真是一个问题。
女护士又变成了会说话的木头人,冷冷地说:“严重的人格分裂。”
说她得了人格分裂症?确实是特别好的理由,她和真正的林思羽性格确实相差很大。
她淡然一笑,“你相信吗?”
女护士并不回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