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砖窑厂强拆后,虽然改善了村民们的居住环境,但村民们也面临着失业问题,这嘴巴到底还是要吃饭的,毕竟砖窑厂的员工大部分都是幸福村的村民。
原先在砖窑厂上班的村民,失业后,没了经济来源。司马婉桐若再不想办法解决他们生计问题的话,他们便有可能没饭,饿肚子!
幸福村本来就是一个很落后的村庄,不是村里头资源匮乏,而是没有人站出来带领村民们发家致富。石诚年纪大了,处理村务话,思维会比较僵化,想不出让村民们发家致富的好点子,在执行上,力不从心。
而杨白的话,只会在乎个人利益和手中的权力,至于村民们的生活状况,他不关心。在支部书记这个岗位上,犹如做一天的和尚撞一天的钟。
对于关停砖窑厂这件事,杨白耿耿于怀,在工作上并不会配合司马婉桐,更多的时候会跟她唱反调。
三月份的天气,细雨绵绵,那些坑坑洼洼的农田灌满了雨水,本来种植农作物就已经很困难了,这会儿更是雪上加霜。村民们家里的余粮也是有限的,一直停工在家里,没有经济收入,难以喂饱家人。
强拆砖窑厂那会儿,村民都很支持,现在没了收入,又开始怪司马婉桐多事。他们私下里集会,商量着去上访,让县里头把司马婉桐这个驻村书记给换掉。
村民们的行为正中杨白下怀,他明面上帮着司马婉桐说好话,安慰村民们,而背地里却让他的小舅子,喜鹊到处煽风点火,说司马婉桐的不是。
杨白的所作所为,司马婉桐全看在眼里,她内心深处,很看不起杨白,认为他德不配位,是个非常不称职的书记。当然,司马婉桐这段时间,忙着物色挖沙公司,没时间去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要想把那些坑坑洼洼的农田恢复生产的话,就得先把那些坑坑洼洼的农田给填平。而把村里所有坑坑洼洼的农田给填平的话,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村民们付不起这笔费用,也不愿意付。
他们认为:当初把地交给村集体的时候,是完好无损的农田。如今村集体不用农田了,要还给他们,可这还回来的农田却是坑坑坑洼洼的,种不了农作物,他们接受不了,要村集体把农田恢复到耕种状态。
司马婉桐打算动用村委会的资金,帮助村民们把农田恢复到耕种状态。她去村部财务查账目的时候,被告知,要动用村部资金,需要村代表一致同意方可动用。村部账户上的流动资金也不多,就三万块多一点。
三万多块钱根本就不够,司马婉桐懒得再继续找村代表,讨好他们,看他们的脸色办事。她只好不辞辛苦的把边南市的挖沙公司都找个遍,一家家的谈,了解情况。
她做的这些事情,村民们视若无睹,只知道她整天不在村里头办事,外出游山玩水去了。
村委会的会议室。
“大家都静一静,稍安勿燥,杨书记和白村长一会儿,就会来会议室同大家沟通,讨论大家生计问题。”负责接待的办事员说道。
“我们在会议室里已经呆了足足两个钟头,怎么还见不着杨书记和石村长的面呢?你们村委会的干部,没一个是好东西,一个个把集体资产往自己腰包里装,哪顾得了,我们村民们的死活呀?”李大牛大着嗓门说道。
他家里姐姐和妹妹已经出嫁了,老爹,老妈,媳妇和孩子加起来一家7口人,都指望他一个人赚钱过日子,老爹,老妈年纪大了,干不了体力活,最多只能帮着媳妇做饭,带个孩子。
孩子们年纪都小,大的才上小学一年级,李大牛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的读书,将来出人头地,为爹妈好好争口气;老二还在上幼儿园中班,幼儿园不是义务教育的年级,村里头没有公办幼儿园,他只能把孩子送去镇上最便宜的幼儿园,一个学期2000多块。
在砖窑厂还没关闭的时候,他跟妻子俩在砖窑厂上班,每个月将近4000块的收入,勉强交得起学费。如今砖窑厂关了,他跟妻子算是间接的下岗了。
生计没了着落,难免会着急,小儿子才刚满两周岁,他连廉价的奶粉都购买不起,当初市政府派人来强拆砖窑厂的时候,他按照喜鹊的意思,曾试图纠集一些工人一起闹事,阻止他们强拆砖窑厂。
可当他浩浩荡荡的带着一拨人来到砖窑厂附近的时候,却发现通往砖窑厂道路两旁有边防官兵提着枪守在那,他一下子害怕起来,赤手空拳哪敌得过子弹呀?
跟他一起来的几个村民,也开始心虚了起来,几个人一商量,只好放弃了原计划,当起了看客。
工人们临时改变了主意,喜鹊也只能干着急,没有权利命令他们阻止建筑工人强拆砖窑厂。毕竟,生命大于一切,他虽然是个黑心厂长,但还没黑到让工人们为他送命的程度。
“你放心!村委会这边会给你们说法的,村干部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他们一个个都在想方设法的为大家谋福利!”说完这些话,接待员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你们这些村干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一个个吃饱喝足后,躲在办公室里泡茶的泡茶,玩手机的玩手机,看报纸的看报纸......
咱们村民们不是什么慈善家,花钱供着你们这些蛀虫。如果不能为村民们某福利的话,我看你们这批村干部趁早,从各自的位置上下来,换成有能力,能够为村民们谋福利的人上去。”李大牛红着脖子,义愤填膺的说道。
“是呀!是啊!......”
在会议室里的村民们听完李大牛说的话后,觉得李大牛话说得在理,便一起附和了起来。
杨白的办公室。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给点想法呀!说说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也行!咱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谁也跑不掉!”杨白神情凝重的说道。
他自己除了管人厉害之外,没啥经济头脑。带领村民们发家致富,也只能口头承若下,实践起来,难喽!想一想倒是可以,做个梦也行。
砖窑厂还没拆之前,大部分的村民们都在砖窑厂上班,他建议小舅子喜鹊给的工资比他们自己种地的收入高些,他们也就没啥怨言,任劳任怨的在砖窑厂里头上班,自家的农田被挖的坑坑洼洼的也没啥感觉。
如今这场子一关,很多问题也就爆出来了,村民们没饭吃了,自然都找上门来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司马婉桐捅的篓子,让她自己来补,咱们帮她擦什么屁股呀?她不是很牛,权力大吗?让县里头,都看看他们给咱们派过来的驻村书记都是什么料!”村民代表丁琪一脸愤怒的说道。
平日里就属他跟杨白走的最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都很及时的向杨白汇报,杨白心里头很看重他,两人年龄没差多少,杨白只会跟他说心里话。
“这么整有些不大好吧?村民们不知道婉桐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咱们几个人是知道她干嘛去了!而且,她出去的时候,也跟我们打了招呼。
她如果能够凭一己之力把坑坑洼洼的农田恢复到耕种的状态,那么对咱们村的经济发展还是有力的。
咱们几个老干部年纪大了,村里头的事情,也该让年轻人去折腾,咱们几个,就逍遥的过太平日子不好吗?”石诚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家离砖窑厂距离最近,虽然说住在山脚下,但是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便是砖窑厂开工的时候,拖拉机从他家门口经过,总会卷起厚厚的灰尘,连晒衣服都成问题。
而且夜深人静的时候,砖窑厂一直处于工作状态,先不说砖窑厂和砖头的声音,光听拖拉机开来开去“噗噗”的声音,就已经很烦人了。
砖窑厂从晚上8点开始一直工作到凌晨三点,总是闹得他睡眠不好,坐在办公室里头打瞌睡,他现在年纪大了,天天扛着黑眼圈来村委会上班,累都累死了!
“要过逍遥日子,你过去!白诚!我可告诉你,别胳膊往外拐,看到年轻的姑娘,就想着给自己儿子物色媳妇。
你如果觉得在村长这个位置呆腻了,想回家养老的话,你可以提前书面申请,放弃村干部被选举,我跟代表们保证不会为难你!
石村长!做人要学会知足和感恩,想当初我在村部书记这个位置上,什么时候为难过你?该给你帮忙的,我都帮了。
而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管好自己嘴巴,配合我工作!这个要求很难吗?”石诚帮着司马婉桐说话,杨白很不高兴,砖窑厂被司马婉桐给整没了,他没有了额外收入,手头拮据了不少,过起日子来,不得不勒紧裤腰带。
他心里头总想着找机会报复下司马婉桐,让她这个村部书记当得不痛快。然而,司马婉桐做事情严谨的很,总是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他想挑事,都找不到漏洞,无从下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