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净庵带着骑兵行进很快,没多久就追上了前面的五团。
五团早就有斥候发现了身后的异动,而五团也早早的做好了防备,全军列阵整齐,长矛如林,严阵以待。
五团长站在阵前,向着申净庵高声喊道:
“三团长,你被一团长给忽悠了!你现在这样,那第一名可与你无缘了!”
申净庵指挥身后的骑兵暂住,人下马,歇息马力。
然后单枪匹马的走上前,回答道:
“哦,不知道五团长有什么指点,小弟愿闻其详。”
“三团长,你是一个聪明人,而且在王爷那边你也有路子,可以说前途广大,比我们这些单纯死干的要强得多。你的一分成绩,在王爷面前就是十分,而我们的十分成绩,在王爷面前可能就看到了一分。”
“这话我就不同意了,咱们王爷别的不说,赏罚分明可是做得很好罢,军里也有闲奴那个多嘴多舌的家伙,难不成还有人隐瞒了你的功劳不成?”
“那是,王爷肯定是赏罚分明的,可是你跟王爷渊源不浅是不是真的?”
申净庵看了看身后的骑兵,很多马都休息了起来,他回过头,点头说道:
“算是吧,承蒙王爷看得起,将我一个小沙弥提拔至军中,担任一团之长,申某多有惭愧,万死不能报王爷大恩。”
五团长一拍大腿,说道:
“这不就是了,这场比赛你应该夺头名啊,怎么能拱手让给一团长呢?”
两个人正在说话,斥候来报,二团和四团的联军就要过来了。
五团长一拱手,说道:
“怎么样,三团长,兄弟我帮你拦住他们,你快去一团长那里把人马要回来,然后我保你拿了第一名。”
申净庵哈哈大笑,说道:
“五团长你别枉费心机了,我申某人言出即行,你还是乖乖的在此列阵吧。否则就别怪我派人冲阵!”
五团长怒极,说道:
“你别看不起人,我也有骑兵!”
申净庵哈哈大笑,回答道:
“你那点底细我都清楚了,你团擅长的是元霸弩,骑兵多是斥候,根本没有做过骑兵冲阵的训练,这一点,你可比不了我的骑兵,我们可是专门练过骑兵战的!你要是不信,咱们就来试试!”
“你!”
五团长大怒,要不是不能用元霸弩,申净庵带着的这点骑兵在他眼里就是送死的。可是这里是演习,不能用元霸弩,否则他还用得着处心积虑的带着队伍偷偷的前进吗?
可是现在的僵局就是自己的长矛兵肯定追不上骑兵,而一旦变成行军阵型,被骑兵一冲就会散架,那这场比赛肯定输了。
他没相处办法,只好跟着申净庵对峙。
申净庵哈哈大笑,,他掉转马头,回到阵前,叫了曹二狗带着一部分人,去劫住二团和四团,如法炮制,不用战斗,只要拖住对方就好了。
果然,面对这么麻烦的战术,二团和四团被拖住了。
但这几家也没闲着,依样画葫芦,派出骑兵来骚扰一团和三团的联军。
然后,所有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大家都走不了。
李元霸看到这里,就命令裁判去宣布演习结束,第一轮没有胜者,全部都是零分。
听到这句话,有人欢喜有人愁,申净庵本来还打算硬闯一下五团的长矛阵呢,他正给在想办法劝服赵胜北配合他把具装甲骑给弄起来呢。
他知道作为太原的老行伍,马甲肯定是要带几套的,虽然李元霸的军中对骑兵还不在意,多是轻骑,可是现在毕竟主流的是具装甲骑。
虽然新军一直没有具装甲骑真正的交过手,也很少有实验,可是申净庵根据自己的经验,以及他在天雷寺看的那些兵法,还有对自己师兄弟们身手的信任,他觉得可以冲击试一下。
可赵胜北却一直犹豫,他是从甲骑的队伍里退下来的,对此知道的更多。
他对李元霸给新军装备的元霸弩是了解的,只要元霸弩展开,基本上是千军辟易,无人可挡。
可是对那五米长矛,却有很多疑虑。一个是李元霸说这五米长矛竟然是用来进攻的,也是当者披靡。
他自己试过,这五米长矛重达十几斤,可是不轻啊,一个汉子双手提着它,要走上一里地,完成刺杀,目前看起来没什么难度,可是效果只是训练,还没实战过。
但自己是骑兵知道,如果对面只有一人,五米长矛就是白送性命。可是如果对面是一群人都是五米长矛,那么骑兵可能只有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能去撞阵了。
他从太原来娄烦,的确是习惯性的考虑,带来了十具具装,可是一方面私藏具甲有点犯忌讳,二来他觉得这只是一场演习,努力一把争胜,实在不行就算了。
他可没有申净庵那么强的出人头地的想法。
刚开始自己还在记挂着以前的那些小事,没想到这小子肯俯下身来给自己赔罪,说自己年少无知,不知道何处得罪了自己。
看着这小子诚恳的样子,赵胜北接受了他的道歉,并同意两家合兵一处。
当然那小子会做人,让自己统御全军,让一团拿这个第一,他自己领着骑兵去迟滞其他团队。
可惜现在既然已成僵局,他提出要去破局反而没什么必要。
两人还在争执的时候,裁判传达了李元霸今天演习结束的通知,赵胜北如释重负,而申净庵却心有不甘的用力甩了一下马鞭。
看着各个团队都在往回撤,李元霸又通知,带队回去后,各个团队的连长以上的将官来一起开复盘会。
折腾了半天,李元霸带着李元吉先回到中军帐,李元吉看着里面巨大的沙盘,又看到一群亲卫在不断的统计今天的战报,他疑惑的问道:
“三哥,你这是要复盘什么?都演习完了还有什么用?”
李元霸一边卸甲,一边答道:
“当然有用,你别小看我这些亲卫收集的战报,以后指挥作战,都要靠他们了。所谓名将什么的,都将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