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和无名两个人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如此惨烈的一幕。
再看看百里落嫣。
却只见这个青衣少年,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上,依就是带着一抹微笑。
那笑融融,看起来居然是格外的美丽,且无害。
无害……
莫名的他们两个人的心头上,竟然浮起了无害这个词。
不过立刻两个人便醒过神来了,当下两个人的嘴角都是齐齐一抽。
丫的,误会大发了,这个少年的所做所为,哪里有无害能扯得上半点关系。
而百里落嫣却是手执着血色长鞭,立在在满是血光的阵法外,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笑意温暖。
她的目光缓缓地自其他人的面上扫过。
当那些人看到百里落嫣的目光居然向着自己看过来的时候,竟然全都不自觉地低下了脑袋,竟然没有一个人的目光敢于去同百里落嫣对视的。
百里落嫣轻扯着艳色的唇瓣缓缓地开口了:“还有谁,还有谁想要给我下马威的,可以站出来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来对付我。”
“但是如果现在你们不站出来,那么我便当成是没有人对我接任三十三天有意见了,所以日后但凡你们谁敢有半点意见,便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还有,我这个人啊,一向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所以我在这里先给你们提个醒儿,别到时候觉得我凌青竹,出手狠辣了。”
淡漠的声音里是夹带着冰块的寒凉。
入得人耳,却激得人心里,越发的冷寒发沉。
他们的王上,这是到底给他们派来了一个什么样的皇?
明明是不足双十的年纪,可是再看看这份手段,这份果决,这份狠辣……
哪里像是一个如此年纪的人,所应该具有的。
还有,还有,她居然还可以将无相杀阵反置……
虽然现在活下来的那些人并不是阵法师,可是没有吃过猪肉,总还是见过猪走路的。
所以他们倒是也多多少少能猜得出来,那样子会有多难。
这个少年,这个少年……
他们服吗,他们应该服吗?
也许是应该服的吧?
可是,可是,可是……
再一想到般若派来的人对他们的交待。
当下众人的目光都是飞快地闪了闪。
于是不管这些人一个个的心思如何,现在却都是低下头,向着百里落嫣恭敬地行了拜见礼。
“属下见过左位无皇。”
百里落嫣的唇角绽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口服心不服吗,没关系,再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吧,我这个人啊,有一个特别大的爱好,那就是专治各种不服。”
“所以你们口服心不服没有关系啊,很快的,你们就知道不服的果子到底有多好吃了。”
有些胆子大的,听到了这话,不禁抬了抬头,向着百里落嫣看了过来,可是却无一例外,全都对上了百里落嫣那双含笑的眼,当下这些人的心底里便是一凛。
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背处一路向上攀爬而来。
而与此同时一股冰冷的感觉,却是开始迅速地向着自己的四肢百骸漫延而来。
这让他们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位可是半点也没有想要和他们开玩笑的意思。
这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可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想想,般若派来的人,对他们所做出的承诺,还有许诺下的那种种好处,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
所以,所以……
有些事儿,如果不试试的话,那么怎么会知道不行呢。
百里落嫣扭头看向桃夭。
声音懒懒散散的。
“桃夭啊,话说我们住的地方在哪里啊?”
桃夭立刻便看向了一个灰衣婆子。
“王婆,左位无皇的住处在哪里?”
那灰衣婆子一听到这话,忙站了出来,只是脸色却苍白的厉害。
“回桃夭姑娘……”
就是连这说话声,都带着颤音。
没办法啊,这绝对是吓的。
谁也没有想到,这左位无皇不出手则已,这一出手就是血染十里。
王婆低头回话,却只觉得两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冰冷且无情,而且还带着审视的意味。
当下王婆生生地打了一个寒战,头便垂得更低了,不过话倒是终于说了出来。
“在那边,已经收拾好了,小妇人引着左位无皇,还有两位大人过去。”
桃夭应了一声。
“好,那王婆你就在前面引路吧。”
于是王婆便引着百里落嫣,桃夭还有无名三个人过去了。
一直到百里落嫣的背影都已经消失好久了,可是周围的这些人,却还是没有人敢说话。
好吧,何只是没有人敢说话了,就算是大喘一下气,也是不敢的,生怕那个煞星会回头啊。
又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有人小心地开口了。
“这位左位无皇与咱们收到的消息里所写的不一样啊!”
一句话,周围的众人更静了。
当真是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了。
不过很快的便又有人开口了。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还继续和这位做对吗?”
是啊,这个问题问得简直太好了,绝对是问出了他们大多数人的心声。
但是这个问题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人可以回答。
三十三天这里,还有一个大长老,那位可是般若的心腹。
而今天那位大长老却并没有出现在这里,很明显那位根本就没有将百里落嫣放在眼里。
可是人家有这样的胆子,更有这样的靠山。
但是他们可不行啊,所以这些人突然间发现,他们似乎到了应该选择站位的时候了。
是继续坚定地跟着般若那边呢,还是改旗易帜投靠这个左位无皇呢?
这个选择题似乎有点难。
再说了,百里落嫣,桃夭,无名三个人到了为他们收拾好的偏殿里,百里落嫣挑了挑眉乐了。
“你叫王婆是吧?”
王婆直接打了一个哆嗦,一张老脸可是越发的苍白了。
一路上她的一颗心可是一直在打着鼓,就怕这位会问这话。
这位简直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本来她想着的到了地方,她赶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