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那孙元才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本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蠢货,不想却是个少林寺的和尚。
和尚这玩意,向来颇有些棘手啊!
当即不由就叹道:“往日我都不愿招惹这些秃驴,如今死在此地,也确实麻烦。”
张青听得这孙元一时没主意,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当下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处理,不知前辈可能信过?”
孙元自是能信,当即道:“有什么主意,说来便是。”
却听张青忽问道:“前辈可知,这孟州城里,哪里最是热闹?”
孙元虽不知为何张青又有此问,却还应道:“孟州东门,有一座市井,地名唤做快活林。但是山东、河北的客商们,都去那里做买卖。”
“兼有百十处大客店,三二十处赌坊兑坊,往日里是热闹的很!
“要说孟州里哪里最是人多,必是属那快活林。”
快活林?
那该是金眼彪施恩的地盘!
唉,自己在这孟州待的,怎地把他给忘了!
那可是个好去处啊!
心中微微一定,张青有了些打算。
再瞅了瞅那孙元腰间多出的木牌,忽的问道:“前辈可是在那快活林寻着了活?”
孙元听得这,终于实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自己可没露半点口风啊!
这张青怎么猜着的?
疑虑还未问出口,却听张青先说道:“此事好猜,前辈来去一日,总共也就温县与孟州两地能去。”
“再看前辈腰间多的那木牌,显然是某地身份,只是却非官家的。”
“思来想去,再听前辈如此喜欢那快活林,怕只能在那快活林里寻了活来。”
…
“这张青到底有多少能耐!”
若说前头孙元只是觉着这张青性子不错,如今可当真觉着这张青非是凡人了!
这一块木牌啊,就猜的自己去了何处,去做了何,这能是个普通人?
“捡着宝了!”
心里感叹一句,孙元亦当即点头应道:“老夫总算还有些本事,当了一班儿差管头领,今日本想回来知会一声,不想却出了这档子事。”
张青听了孙元这话,当即就晓得这山夜叉只怕早就搭上那快活林了。
莫不然哪能自己才到,这孙元就去当了个头领。
只是现在既然孙元去了快活林做个小头领,倒是方便了自己行事。
却听张青当即就道:“好,前辈先去那快活林,等回头,我再叫那广惠去走一遭!”
“也叫那什么粉面如来,日后报仇也知道去往何处。”
孙元听得惊讶的都快麻木了。
这死了的人,还哪能去快活林走上一圈?
只是看这张青说的肯定,孙元也知道张青怕已有了什么主意,再问一句道:“当真不用叫我留下帮忙?”
张青这会是脑子飞速运转,直就应道:“前辈不可留下,直去快活林就是。若是说定了不出现,反容易叫人心疑。”
“好在这广惠完全是头陀打扮,显然正在游历四方。如此一来,即使消失个几月,必不叫其寺内之人起疑。”
“等是反应过来,我已做了布置。届时人人都知广惠去向,哪能寻我张青麻烦?”
孙元见张青说的玄之又玄,心下却更是佩服。
其行走江湖这么些年岁,他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是实是虚,还是能明辨的出。
至于技巧,也是简单。
旁人说话时候,这孙元往往不在意说的有多真切,只是盯着那人眼睛来看。
如此做法,总能见得一些端倪。
就说先前张青说话时候,眼神里闪出的自信,那是做不得半点假的!
虽不知张青到底欲要使什么法子,当下却叫孙元又高看了张青不少。
本以为只是寻了个手脚麻利,性子敦厚的人入了店,却不想,似乎“捡”回了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
其实张青对广惠的判断很准确,甚至有些低估了那广惠和尚的师傅,粉面如来法都。
这法都出自正统少林寺,作为分院住持,身份更是了得,乃是四大神僧之一。
虽然排名最末,然只要能排进这四大神僧里,也可见其到底有多少能耐了。
广惠是其徒弟,亦得不少真传。
是以孙二娘连鲁智深都能一下迷晕的蒙汗药,却叫广惠硬生生的挺了如此长的时辰。
也是最后蒙汗药起了作用,叫广惠功力松懈,张青才能一刀得手。
要是正实打实的对砍,有硬气功的广惠,可不会被张青一刀给砍了脑袋。
只是虽然有些低估了广惠身份,张青在战略上却没丝毫放松。
不管这少林寺是不是如同武侠小说中一般是个巨无霸,张青都不敢打这赌来。
那是一夜的思量,到底该如何叫是天衣无缝,不叫人所觉。
想想也当真是命苦。
打死张青都想不到,自己穿越来的第二日,就是如是过山车般的度过了。
也更不想到,那是啥都还没干呢,就已然刀口见血了。
…
张青感觉自己来的两日啥都没干,那边的孙家父女却各自都觉着张青很不一般了。
孙元与张青商量过后,自然也得看看自家闺女伤的如何,顺便再与其说说张青的事。
敲开房门,却见那孙二娘眼神定定的,显然正有心事。
好在看上去伤情倒是并无大碍,孙元放下了心,也是打趣道:“二娘,不过杀一和尚,怎地有些魂不守舍的。”
孙二娘倒是也大方,见自己爹来打趣,当下就直白应道:“谁能想那脑袋搬家的秃驴,只是想那张青罢了。”
孙元听得这,不由暗自高兴。
二娘如此说,岂不是正入自己下怀?
自己才是欲来说说张青的事,不想自家这闺女倒是先念叨起了。
心道自己闺女总算开窍,孙元忙是坐了那孙二娘边上,试探问道:“怎么才过一日,又是心思变了?”
孙二娘哪不知其父意思,听得无奈道:“昨日只觉那张青面相敦厚,却有些过于实诚,乃至有些懦弱。”
“今日见其动手,才知也是心狠之人。虽说功夫确不行,性子倒是合我胃口。”
说着也是抬眼看了看那有些过于明显高兴的父亲,忍不住甩了白眼,再问道:“爹,你看那张青如何?”
…
ps:编辑,我站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