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阴司女判官严肃道:“前阵子,你解甲归田,却又为何杀了邻村一家老小?十个人,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害怕阳间酷刑追责,故意自杀来这里的吧。”
士兵鬼魂张漾面色难堪,左顾右盼,阴司女判官搔首弄姿,斜靠在椅子上,露出玉白长腿,一手摸项链继续严肃道:“这个项链原是那家妇人之物,为何在你手中?”
“这项链是我的,打仗前卖了家中财物,请了匠人打了这项链,送给心上人阿美,她说,若我能活着回来,便跟我成亲。”
士兵鬼魂张漾说着便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可是你的心上人阿美没有等你,不久前你心上人一家死于非命,到了冥府冥王那里告了你的状,冥王罚你入地狱不得投胎入轮回!”
阴司女判官说完,士兵张漾再度哭泣,眼泪落入往生汤中。
“张漾啊,与其你在地狱受无尽的折磨……”
阴司女判官起身走到士兵鬼魂张漾旁边一把搂住,慢慢地脱掉衣服,妖娆放荡道:“不如让我吃了你,增加我鬼仙修为如何?”
士兵张漾自然不愿被吃掉鬼魂,刚要逃走,阴司女判官脱的精光,露出浑身黑磷,但是脑袋乃是蛇头。
“原来阴司女判官是黑鳞大蛇!”
士兵鬼魂张漾刚尖叫一声,就被阴司女判官一口吃了。
“啊!”
随着一声惨叫,阴司大殿外雷电闪动,风暴刮来,和尚地藏徐徐而来。
“娘亲,这往生汤滋味如何?是不是很难吃啊?”
锦央端着用士兵鬼魂张漾流出的眼泪熬制成的往生汤准备要喝。
“赶紧喝吧,你生来又笨,长得又不美,虽说你爱吃煮烂的心肺,但是为了快点长大,赶紧吃吧。”
阴司女判断长央溺爱的看着自己又丑又傻乎乎的女儿锦央。
“娘亲,我听别的鬼差说历代阴司女判官乃是天地灵气生成,都跟娘亲一样美丽灵秀,都说我是娘亲捡来的。”
锦央端起往生汤喝了起来,气的阴司女判官长央拍案而起:“谁给你说的?看为娘不打死他!”
“娘亲莫要生气,您长得美丽灵秀,锦央每日看了也十分喜欢,只是锦央长的丑,每日看着自己都难受,哎。”
锦央说罢,生气地把往生汤喝了个干净。
阴司女判官宠爱的抚摸着锦央的脑袋耐心道:“咱们阴司女判官生有九窍精魄,都怪娘亲弄丢了你的三窍,剩下六窍,女儿你的长相和智慧……便如此了。”
正说着,阴司大殿鬼门大开,和尚地藏手持一花便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阁下可是阴司女判官长央?”
和尚地藏合掌而拜。
“我以为今天的鬼都送走了,结果又来一个和尚。”
阴司女判官长生靠在鬼头判桌上搔首弄眉,盯着长相秀气的和尚。
和尚地藏行至阴司女判官长央前面,看了一眼傻乎乎的锦央。
“孩子,这朵曼陀罗华送给你养,待未来,阴司归路八万里黄沙尽可遍地红花。”
锦央看了一眼她娘亲,经过娘亲点头同意,锦央接过感谢。
“在下地藏,身入冥界阴司,有一事询问判官长央。”
和尚地藏刚说完,阴司女判官长央便将和尚地藏按在鬼头判桌上,脑袋压在和尚地藏的心口。
“你模样不错,可曾近过女色?今日我也累了,想要早点歇息,人间可没有我这般模样的女子,你要不要试上一试?”
阴司女判官用手抚摸着和尚地藏的心口,一直往嘴边摸,言语放荡,眼神激情,极尽魅惑之能事,和尚地藏闭目嗔相,不为所动。
“还挺矜持……”
阴司女判官见不能勾引和尚地藏,便凌空一指,露出了阴阳生死卷,只不过上面什么都没有。
“呸!原来你是个活人!”
阴司女判官立刻恢复之前傲然神色,和尚地藏赶紧起身,双掌合十,十分恭敬。
“冥界阴司归路八万里黄沙,阴司大殿乃是死地亡界,两百年内无活人至此,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
和尚无话不语。
“哦,我明白了,今天乃是盂兰佛节,三年一次,所以你才可以遁入冥界,可是如此?”
阴司女判官围绕着和尚地藏肯定道。
“此时阴阳交换,八万里黄沙地必起大风,阳间生者可以随风进入黄泉。”
和尚地藏如实道来。
“那你来我阴司大殿作甚?”
阴司女判官傲然呵斥。
“从你这里借道,过了阴司大殿入冥府,我入冥府,要见冥王,你得帮我。”
和尚地藏附身请求。
“凭什么?”
阴司女判官长央不屑道。
“你是通往冥界关卡阴司大殿之主,只要你帮我,我给你女儿的那束花,绝非凡品,乃妙法莲华经中所记曼陀罗华,细心照料,保证八万里黄沙变八万里花海。”
和尚地藏指向了锦央手中的那朵红花。
“花?我可不屑,反正说也说了,劝也劝了,我最痛恨的就是有生人进入阴司,既然如此,我也只要按规矩办事。”
阴司女判官脱衣变身,化为黑鳞大蛇,旋转着蛇身盯着和尚地藏流口水:“刚才恶鬼味道难吃,你这和尚想来味道不错,若是让我吃了,你我都清静。”
“凭你还杀不了我!”
和尚地藏刚说完,黑鳞大蛇便猛地向他攻击,动作迅猛,和尚地藏躲闪不及,直接将他撞在墙上,刚一起身,又被黑鳞大蛇的蛇头顶住往前挤压。
和尚地藏蹂身而起,跳了起来,黑鳞大蛇盘做一团,将和尚地藏缠在其中。
“对不住了!”
和尚地藏长袖中甩出一法杵,将额头划开,流出金红的鲜血。
“小小和尚也敢来冥界阴司闹事,看我不把你一口吞了,祭我这五脏庙!”
话音未落,和尚地将额头鲜血打向黑鳞大蛇,瞬间灿灿佛光,直接将黑鳞大蛇打回人行,躺在鬼头判桌上抽搐。
“娘亲……”
锦央赶紧跑到受伤的娘亲长央旁边,着急地喊着,却没有哭。
“锦央……”
“娘亲……”
母女对视,泪水如瀑而下。
“你不要怪这个和尚,更不要恨他,冥王曾告诉我说,吾之宿命,乃是被一和尚超度三界外,去往西天极乐世界,看来今天就是应劫之时,你听到了吗?”
阴司女判官长央抚摸着女儿锦央的小脸痛哭流涕。
“娘亲……”
锦央哭着看向了一脸悲苦的和尚地藏。
“不许哭,只有微笑,世人才不会可怜你,欺负你……”
“是……”
锦央控制自己不要落泪,但还是忍不住啜泣。
阴司女判官惨淡地脸看向了闭目自责的和尚地藏:“和尚,在我临死之前,依然想问你一句,你为何要下冥界见冥王?”
和尚地藏慢慢睁开眼睛氐愁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要冥界修佛,度万千恶鬼,如此宏愿,天地可鉴,你放心,你死后,我会超度你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身体开始自动燃烧的阴司女判官长央勉强起身:“你可知一入冥府,终身修为几乎化为乌有,前世记忆皆无,你将永生永世囚禁在冥界炼狱?为了你所说的宏愿你值得吗?”
“值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和尚地藏说完,阴司女判断长央被业火瞬间烧成灰烬,只留下了一串项链,算是长央遗物,拿着曼陀罗华的锦央将项链带上,跪在地上哭泣良久。
冥界卷经,阴司女判官长央篇:
冥历二百八十八年,盂兰佛节,三年一逢,八万里黄沙大风起,雷电狂作,有佛陀地藏乘风至,杀阴司女判官长央。
冥界卷经,阴司女判官锦央篇:
和尚地藏被阴兵带入冥界,被冥王封为地藏王,可调遣万千阴兵鬼差,遇到不听话的鬼魂,可以随时超度维护整个冥界安宁。
锦央成为新的阴司女判官,因鬼差们嫌弃她憨傻,唯独失去记忆的地藏时时从炼狱出来跟锦绣说话……
墨锦言拿着冥界卷经有气无力地给床上睡着的花浓儿讲着故事,讲着讲着花浓儿早已睡着,墨锦言吹灭灯火,准备出去。
“师妹晚安啦。”
墨锦言正要退出花浓儿的房间,却被花浓儿抓住了胳膊。
“师哥,你今晚陪你可爱漂亮的小师妹睡觉。”
黑暗中花浓儿低沉着嗓子请求。
“嘿嘿嘿,像话吗?这像话吗?你师兄我都十八了,你也不小了,不行,不行。”
墨锦言自然是拒绝,毕竟花浓儿是师妹,当做亲妹妹看待,又不是公仪沫熙……
“就一晚上,就一晚上嘛,要不然师妹我以后不理你了,下山半年,一到晚上一想起二师兄你就哭,如今见到了,还不许陪师妹睡一觉吗?”
花浓儿难受地快要哭出来。
“可是……”
墨锦言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本来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师妹谁不喜欢,但是墨锦言婚约啊,即便是二人干净如水,但也不要同睡一张床啊。
“就一晚上嘛,师妹我又不会吃了你……”
墨锦言随口说道:“我害怕我吃了你。”
“师兄你说什么?”
花浓儿没有听清。
“没什么,那好,就一晚上哈,师兄陪你睡,要不然我最可爱漂亮的师妹不理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墨锦言就躺在了花浓儿的旁边,没有进入被子。
“多谢师兄。”
两个人相敬如宾,就跟哥哥陪妹妹睡觉一样,没一会儿,二人都睡着了,后来半夜,山中下大雨,墨锦言被冻醒,迷迷糊糊之中就往被子里钻,暖玉柔水肤,傲人玲珑体,欲上山峰峰不高,再探河底水也浅。
墨锦言一下就给吓醒了,忘了师妹自小就喜欢裸睡,赶紧起身给师妹盖好被子,往自己屋子回,这才算是可以好好睡觉了。
秦岭山,仙人峰,百仙大会。
三百多名修士共聚在此,从早至晚,秘密商讨长生之法,于夜晚终于有了结果。
众修士散去,秦岭门掌门叫来门下小徒弟未央交代了一件大事必让其办成,未央答应,下山而去。
第二天一早,墨锦言起个大早,烧水、洗衣、做饭,小师妹花浓儿和小师弟浪淘沙还没有起来,墨锦言弄好一切好,去烧制瓷器去了。
“哟,忙着呢。”
楚浪晨曦走了进来。
“你今天舍得来看我了?”
墨锦言一边烧制瓷器一边微笑回应。
楚浪晨曦抚摸着墨锦言烧制好的瓷器问道:“最近你死哪去了?怎么好几天没有见你啊?”
“哦,出去办了点事,谁让我墨锦言大师的名声越来越响呢。”
墨锦言不要脸的回道。
“说句真的,好一段时间不见你,确实还挺想你的。”
楚浪晨曦的大眼睛羞臊地看向了墨锦言。
“当真?哈哈哈哈!我也挺想你。”
墨锦言随意回道,心思都在烧制的瓷器上。
“除了我们谁还想我家二师兄呢?”
小师妹花浓儿吃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随即走进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
“这是我师妹花浓儿,昨天刚回来,我给你讲过。”
墨锦言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活,介绍起了小师妹花浓儿。
“好漂亮啊,没想到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大傻子居然还有这么如花似玉的师妹。”
楚浪晨曦主动示好走到小师妹花浓儿跟前摸着花浓儿的呆毛。
“你就是晨曦姐姐吧,我师兄昨天也说起了你呢。”
花浓儿眯着眼睛微笑道。
“你二师兄怎么说我的呢?”
楚浪晨曦好奇道,同时对墨锦言的小师妹花浓儿的第一印象不错,十分喜欢。
“就是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多亏了你陪我家二师兄呢,虽然你这个人脾气比较大,老欺负我家二师兄吧。”
花浓儿一脸纯真的说着,却急坏了墨锦言:我什么时候说人家脾气大了,你这不是害我吗?
“墨锦言,你真的说过本小姐脾气大?”
楚浪晨曦一脸杀气地看着苦着个脸的墨锦言。
“我……怎么可能……说……”
墨锦言正要解释,师妹花浓儿那畜无害的表情吓得墨锦言不敢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