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桑滢摇了摇头，她看向远处，长陵宗外是长陵城，那里有万家灯火，有只属于凡人的喜怒忧愁。
“我只是想来试试，看样子长陵也不收体修。”
她站起身，看向裴小鸾，“不知道为什么都和你说了，我该回去了，我哥哥和娘亲还在长陵城里等我。”
裴小鸾看向她身上的伤，拉住了她的手。
桑滢只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身心舒畅，伤口也不再疼痛。
“谢谢姐姐，”她小声说道，“其实没关系的，都是小伤。”
“体修是与天争，争过了，你便赢了，”裴小鸾望着这坚毅的小姑娘，露出笑靥，“我给你做个约定吧，如果三年后你能练到开脉境三层，就来长陵宗找我，我收你为徒。”
裴小鸾四处环视了下，她松开了桑滢，起身走到了不远处足有两百斤重的石碑旁。
“看着哦，我不用灵力的。”
裴小鸾举起拳头晃了晃，随后一拳砸在了石碑上。
“嘭。”
乱石纷飞，原本刻着“测资阶”三字的石碑就这么碎去了。
“哇——”叶修初和虎子抢夺肉干的动作停住，二人看着那石碑，发出一声惊呼。
裴小鸾走回桑滢身边，微弯下腰手支在膝盖上注视着桑滢，“我现在是开脉境七层，凭借肉身足可以抵挡筑基期修士的攻击，体修一点都不弱于人。”
“体修......”桑滢感觉喉头哽咽，忽然鼻子也酸酸的。
她任由裴小鸾勾住了自己的小指，感觉自己甚至停滞了呼吸，耳边没有三个小男孩的吵闹，没有空中御空飞过的修士们的嘈杂，满眼都只有眼前这个她一见到就被惊艳的仙子。
她听到眼前的仙子姐姐对她轻声道：“我叫裴小鸾，那我就跟你约定好了啊。”
直到桑滢被裴小鸾唤来的弟子带着上了飞剑离开，才感觉自己回了魂。
她站在剑上看着那个带着三名孩子离去的姐姐，不由大声嚷道：“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做到的！”
“那我等着你叫我一声师傅咯。”
她的脑海里忽然传来略显俏皮的声音，使得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大半年都在拼命锤炼自己而不敢哭，因为疼痛被压趴不敢哭，没能过关也不敢哭，可此时却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把一旁的弟子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师叔欺负你了？”那名弟子好奇问道。
桑滢拼命摇头又不停擦着眼泪，她看着那走入长陵灯火中的身影，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哽咽，“她好像仙子姐姐，好好看。”
弟子不由摸了下后脑勺，这是被小鸾师叔漂亮哭的？
长陵宗的招徒结束后，长陵城内燃放起了烟花，彩色的花火在空中炸开一朵又一朵的“美梦”，将刚刚探出头的毒蛇又逼回了阴昃处。
王富贵看着被烟火遮掩住的星空，长叹了口气。
“唯一的生机，奴抓住了。”
*
修炼不知岁月，当裴小鸾从阵诀修炼之中醒来时，执法堂的人已经都忘了裴小鸾砸碎石碑的事了。
三个小娃娃也已经在长陵待了大半月了。
裴小鸾睁开眼，便急忙沉入芥子镯内看她的仙植，她差点忘了这仙植需要每个月都浇灌了。
等她看到仙植后，不由心惊，这些仙植原先还都流光溢彩的，如今竟枯萎了许多。
她忙将灵石都扔到戒指内，每株仙植的土下都埋上灵石，这一埋，就是整整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