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后裔和潞姬都说那孩子是天火狐族，可就连扶以玥这个完全返祖的，也没能破初入炼魂域的记录……”
裴小鸾迷迷糊糊听着上方修士说话，感觉自己的神魂似乎在被拉扯般，越长越大。
“那也太大张旗鼓了，不过是只幼崽，也不过是初入域的记录，哪里值得这么看重......”
“我也不清楚，但我爷爷也下了令搜寻裴小鸾。”
“为了什么啊......”
“谁知道呢，我听人说，或许和戮天大帝有关。”
“一个小娃娃，怎么会和大帝有关……唉，说起来也不知道戮天大帝一代大帝为何就失踪了......”
“我爷爷说，是因为道炁院......”
......
岩浆再次袭来，将裴小鸾刚复原的神魂再次熔化，她也听不到后面的谈话了。
*
一刻多钟后，裴小鸾猛地睁开眼，她揉了揉眉心，长舒了口气。
“我再也不进炼魂......”刚要抱怨的裴小鸾在感受到神魂的增长时，直接就闭上了嘴。
她先前是辟府镜四层，按理说应该极难再增长了，可是她明显感觉到神识又强大了几分。
只要一刻钟的痛苦就能换来旁人数月所修......
裴小鸾想到那岩浆熔化之痛，不住发颤，牙齿打颤发出磕碰声。
她用右手紧紧按住颤抖个不停的右手，一遍又一遍深呼吸，“不怕，反正不会死，只是一刻钟，一刻钟......”
她的目光越来越坚韧，“我的天赋神通便是神魂攻击，身处这莽荒世界，若是没有气运，我定找不到比上界之人要强的攻击术法，但是神魂攻击我足以领先于同代人，熬过这痛，我才能接触更大的世界。”
裴小鸾一遍又一遍的劝自己，她不是没听到那些人最后所说的道炁院三个字，只是越听她越明白为何书里的长辈总会对主角说，“这些你如今还不能知晓，得等时机到达。”
确实如此，那些人说的大帝，天道石等等皆是她听不懂又难以触及的东西，她隐约觉得她陷入了隐秘之中，逃也逃不了。
可她接了道炁院的恩，总有一天她会碰到这些的。
这种天空太大，自身却过于渺小的无力感让她痛苦又焦躁。
裴小鸾再一次盘膝坐好，去翻阅那阵诀，“芷幽仙主的芷幽星，煜炼仙主的万古不朽，青泽仙主的恩情......我绝不会忘的......”
*
这一日清晨，长陵钟声敲响，三千孩童聚于长陵山门之外，目光熠熠望着那陡峭石阶，只要爬上去，他们就可以入门当仙人了！
裴小鸾拉着嵇星异隐在人群之中，她的面前，富商王富贵拉着虎子脸上表情千变万化。
仙子怎么又变成小娃娃了。
而且这次还不是两个羊角辫，是两团捆着红纱小发髻，眉心点了一点朱砂，看着更有福气了。
虎子迫不及待扑向裴小鸾，“鸾儿妹妹！”
嵇星异见虎子拉着裴小鸾的手，微微抿唇，抓紧了裴小鸾另一只手。
裴小鸾朝虎子笑了下，便看向富商，“王叔，时间可能会很长，您就不要等在这里了，先回家吧。过几日我会让虎子回家的。”
王富贵闻言也没有不高兴，反而激动得很，这是裴小鸾在向他打包票虎子能入门，因此才会说过几日回去。
他连忙点头，连声应好。
“虎子，你跟好仙、鸾儿啊。”王富贵微弯腰要嘱咐儿子两句，看了眼四周又闭上了嘴。
“爹爹放心，我会照顾好鸾儿妹妹的。”虎子点头认真道。
裴小鸾想笑，却听到嵇星异开口，“小屁孩，是姐姐。”
“现在是妹妹。”虎子看向嵇星异，又扫了眼裴小鸾的个头，眨了眨眼应道。
嵇星异抿唇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钟声响起，三长老的声音传到所有人耳中，“孩子们，都戴好各自的珠子，上山吧，若是坚持不住，只要喊出放弃就好，会有人带你们下来的，日落前一个时辰能爬上这座山，便算过了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