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还有戏?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也不是心眼小的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以的!
林冉立马笑了起来,虚伪道,“其实修公子也没那么差劲的,除了说话欠……”
察觉失言,立马改口,“除了说话一针见血之外,其他地方都挑不出错处来,真是特别特别好。如果可以,我都想同他交个朋友。”
“好的,我知道了。”林尽点点头,淡然的说,“你想同他交朋友这件事,我会转告他的。”
林冉:……
那?
然后呢?
其他的办法呢?
她都服软了,他就给她支个招呗。
林尽:“我先说的是,你讨厌阿修,我再说的,除却打扫茅房,我就没办法让你混进去乾临宫了。好弟弟,你不傻,你应当知道,这是两码事儿。”
既然是两码事儿,为什么要一起说?
他知不知道,说假话是要遭天谴的,她说了那么多,万一一道惊雷从她脑袋上劈下来,她躲都没处躲。
“好了,好了,用饭的时候别想那么多,否则脑袋容易堵,来来来,多吃点儿。”林尽不停的给林冉布菜,他很真心的说,“吃饱饱的好上路。”
林冉:……
林尽这是打算将她喂饱了然后送去给雷劈?
“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林尽笑了一笑,一抬手,给了林冉光洁的额头一个二指连弹,他说,“乾临宫的伙食再好,肯定也不如我给你安排的,趁着还在家中,多吃点儿。哥哥顺便提醒你一句,出门在外不一样,能少吃不要多吃,能不能尽量不吃。”
林冉眉头一跳……
所以,这意思是?
进去乾临宫,也有人对她这个傻子下手?
她都成傻子了,一个个的还这么对她,他们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呃……你说就说,不要看着我说。”林尽咳了咳,“谁让你长得那么叫人生疑……你要是真像子美说的那样口斜眼歪流口水,倒也像了……偏生长得白白嫩嫩,颇为清秀俊美,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你是傻子。”
林冉:……
长得好看也怪她喽?
难道要将她塞回她母亲的肚子里,重新生一次?
她倒是想,可能吗?能吗?
“即便是能,你也未必就不好看,除非,刚生下来就把你脸朝下的吧唧的扔到地上,再跺上几脚……”林尽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忍住了笑意,继续给林冉布菜,说,“多说无益,你快吃吧,菜都快凉了。”
林冉埋头苦吃。
要说流离小筑的伙食,真是好,每顿的饭菜都不带重样的,荤素搭配,莫不是色香味俱全,偏偏,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还有林尽这等人物的伺候,想不胃口大开都不行。
吃饱喝足,林欢也来了。依旧是妆容精致,金钗襦裙,打扮得美美的。
就是脸色不大好看。
手里握着一张宣纸,方进屋就朝着林尽走去。
林冉咚的灌下一口酒,急忙凑了过去。
该不会,林尽也同林欢约定了什么吧?该不会,林尽还是承诺答应林欢一件事吧?
要真是那样,林尽的约定也忒不值钱,那她直接将他们的约定撕碎了扔到林尽的脸上去!
林尽将宣纸打开了,打开了!
林冉越发伸长了脖子看过去,林尽也不遮遮掩掩的,甚至还故意将宣纸偏了偏,任凭林冉看个够。
却见宣纸正上方端端正正写了“自省书”三个大字。
内容么,都是写的她不该借着身体不适去清晨寺静养的借口和周郎约会云云。
林尽余光扫林冉一眼,林冉装作若无其事的缩回了脖子,转去看林欢略红,略尴尬,略不自然的脸。
唉……
小可怜,真可怜,刚失去了母亲就落入了林尽的魔爪,插翅也难逃……
林尽将宣纸对折了交还到林欢手里,说,“看得出来,写得很真诚,是用了心的。我知道,你对周郎用情至深,也知道,你们虽然多次相会,但至今仍是清清白白,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可是欢儿,认识这么久以来,周郎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
说到对周郎的了解,林欢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
那是她想执手一生,是她想要白头到老的人,她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周郎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每个人性情如何,喜好什么,她都知道,哪怕他占山为王,都是没有瞒着她的!
林欢以为林尽是介意周郎的土匪身份,忙慌解释周郎虽是土匪,但他从不伤人,从不害命,每逢穷苦人家,还会施舍一二。
即便是土匪,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土匪!
“不知你有没有发觉。”林尽说,“你们见面的日子总是固定的……”
林欢略微思忖过后,脸色便微微一变。
不必说,又被林尽“猜”到了。
林冉想,林尽真是个无所不知的祸害!
只要他想,就没有他破坏不了的美好。
不就是想让林欢将他带到周郎的面前,再借着周郎的身份将他带进去乾临宫吗?
何必这么弯弯绕绕的,看把她的欢欢姐姐忽悠成了什么样儿。
林尽似乎察觉到林冉的怨怼,立即抬眸看了林冉一眼。
林冉歪歪脑袋,伸伸懒腰,装作看屋外的飞鸟。
林尽继续对林欢说,“那么他是否告诉过你,他在乾临宫当差?”
林欢的脸色刷的青了。
在乾临宫当差?
这个,周郎还真没说,真的没说。
不仅没有说,连提都没提过……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她,是不是不相信她?
是不是不够爱她?
那她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才好呢?
林冉看着林欢陷入沉思,心疼的摇了摇头,恭喜她的欢欢姐姐,彻底掉入林尽设下的陷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