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林欢弹奏的是具有维吾尔族音乐风格的钢琴独奏曲《喀什噶尔舞曲》,还有一大群某舞蹈学校的漂亮妹子伴舞,甚是热闹。但是,观众都沉浸在这份曲韵中,忘了欣赏舞蹈。
曲终,某些受邀而来的艺术家们很是不悦,弄那么多人上台蹦跶干嘛?不是喧宾夺主吗?简直糟蹋了如此美妙的旋律。听到低声议论,文化局某局长尴尬地擦擦额头的汗,掏出手机,给秘书发了个消息:“干嘛叫那么多人上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周秘书刚才听得入迷了,其实也觉得那些舞蹈演员有些碍眼,只是还没想到其他。“局长,我这就去问问到底咋回事。”他连忙回道。
赶到后台,找到编导等人,就是劈头盖脸地训斥。“你们看着不觉得累啊?好好的钢琴曲弄些莫名其妙的一群中学生上去搅场子,是嫌没地方安排是吧?又跳成那样,以为是广场舞?提醒过没?那位演奏者是谁?可是上面都非常重视的!告诉你们,这次领导和艺术家们非常不满!自己给领导解释去!”他气得直跳脚,才把前几天的事儿“摆平”了,又被这群不懂眼色的家伙弄糟了,我容易吗?到时被打板子的还是谁?都给你们背锅了!
“咳咳,周秘书,你消消气,这也是有原因的!”电视台某主任硬着头皮解释,“主要是这个节目安排得比较仓促,而林小姐又一直没空来彩排,大家心里也没底,所以才想出了这法子。万一人家临时有事啥的,不是还能欣赏舞蹈吗?另外,这些演员也是经常出国表演的,有丰富的舞台经验,可不是随便找来临时凑数的。”其实,当林欢坐到钢琴前,他们就后悔了。那个舞台,有林欢一人足矣,根本不需要锦上添花。但事已至此,只能在灯光上做处理,让灯光尽量集中在林欢身上,其余便只是点缀。
发了一通火,周秘书也慢慢冷静下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仗的不过是领导的势,别人也没必要看自己的脸色。他竭力忍住怒气,道:“这件事,被艺术家门提出,领导也很尴尬,林小姐可是陈斫陈老的得意门生,上面也非常看重。嗯,昨天的新闻看到了吧?没留心?哎哎,说啥好呢?作为媒体人,居然连新闻时事都不关心,也太失职了吗?自己上网看看吧!今天这事儿,领导肯定会追究责任的,你们必须做出深刻检查,不然……”他摇摇头,叹口气,走了。
走了几步,周秘书又转过来:“林小姐没走吧?她的化妆间在哪里?我给她赔礼道歉去!”
“啊?应该是在那边吧,我带你去!”主任忙道。
没有单独的换衣间,阿珂等人用布帘子围成一圈儿,让林欢换了衣服。顺便,还卸了妆,虽然天生丽质,但上台的妆容还是挺浓的,让人觉得黏糊糊的不舒服。
看到换衣间门口笔直站着的好几个膀大腰圆身材魁梧一脸漠然的保镖,周秘书笑着问:“请问林小姐在里面吧?”
王潇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现在不方便,请问什么事?”
“哦哦,我就在这里等着。我是市文化局的,刚才的节目出了一点意外,代表领导向林小姐道歉!”周秘书非常谦和地道。
“恩,我会转达的。”王潇回道。
“这,我还是等等吧,不然不好向领导交差。”周秘书好脾气地道。
王潇便不再理会。不多时,林欢在秦柔、阿珂和阿丹的保护在出来。看到门前几人,林欢愣了愣。
“林小姐!”周秘书赶紧热情地打招呼,被阿珂二人拦在数步之外。他不以为意,知道人家的身份可精贵呢。将事情委婉地一说,并一再道歉。旁边的某主任几人也做检讨,说考虑不周,请林小姐见谅等等。
林欢淡淡一笑,温声道:“此事也是我没有和节目组沟通好。”
事情说清楚,秦柔便道:“林小姐还要赶去参加书画艺术展,不能再耽搁了。抱歉抱歉!”
林欢点点头,离开。
“林小姐……不太好打交道啊!”有人低声嘀咕。
周秘书淡淡地瞟了一眼:“人家不是忙吗?有这工夫和你们闲聊,还不如多想想咋提高作画弹琴技艺。再说,人家可是两家公司的董事长,分分钟就是几百上千万,忙着呢!”
董事长?几百上千万?这也太玄乎了吧?几人面面相觑。周秘书已踢踢踏踏地离开。
其实,书画艺术展也没啥事儿,根本就没必要去。林欢也没去,而是回到家中,静候李建华父子前来。这次到内地,李建华将多待几天。每天饮用药酒,他的健康情况慢慢好转,对林欢也非常感激。国内外最着名的医疗专家都给他看过,肝癌中期,手术后调养得好的话,五年的生存期可以达到40间。但是,其间的治疗,简直是一种折磨。五年啊,谁知道是否能熬过五年,就算好不容易熬过了,是不是还能再有一个五年。如今的李家,看似花团锦簇,但一旦作为实际掌门人的他倒下,儿子还不能立起来,其他几个兄弟的能力不足以掌控整个李氏,到时候,会不会像其他家族那样不到几年便被分裂切割,慢慢消失泯灭在众人眼前?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不料,那药酒的疗效如此神奇,居然在一个月之类就控制了病情的蔓延。饮食方面也逐渐正常起来,睡眠也好转许多。他的病情,尚未对外宣布。或许,如此长期调养,根本也不需要让外人知道了。一个月两个多亿的酒钱,对于李家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现在,他想与林欢商议,是不是可以再增加一半的订购量。钱,不是问题,只要身体健康,那笔钱很快便能赚回来。
听到李建华的请求,林欢笑着给二人斟了一杯茶:“李先生,您应该知道,现在这药酒不是我想卖就能卖的,必须通过上面。另外,你们不是签订了保密协议吗,上面好像对此有说明吧?”
李建华叹了口气,道:“此事,我知道实在让林小姐为难了,不过,也是有苦衷的。”便把一份份诊疗报告拿出来,最后一份是新近检查的报告。两相对比,明显可见病情已经被有效遏制。
李家恒诚恳地道:“林小姐,你放心,我们会严守秘密,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的。另外,这件事只要你同意,我们肯定会与上面认真磋商,不让你为难。”
林欢这才点点头:“我也没想到居然有这样好的疗效。也好,如果李先生能够让上面同意,我这里没问题。在港岛时,李家恒先生帮了我不少忙,大家也是朋友,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自然不能推脱。”
“谢谢林小姐!”李家恒灿烂地一笑,“放心放心,我们赶紧联系有关部门。林小姐,你可是咱们李家的大恩人,以后只要你说一声,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林欢抿唇一笑:“那我就先行道谢了。两位如果不介意,就在此吃顿便饭吧,我让文浩和阿柔来陪你们。”
“求之不得!能够再次品尝到林小姐做的美味佳肴,我可以三天不用吃饭了!”李家恒大笑。这可不是夸张,林家的饭菜真是让人回味无穷,然后,再吃啥都觉得粗糙得难以下咽。
如果谈妥,又是一大笔收入,再如何淡定的人也不能视若未见。林欢自然不会例外。至于随后李建华如何舍弃利益,与华夏官方打成什么样的协议,华夏官方又从中得到些啥,林欢一概不管。
前次协议,林欢将每月提供价值三亿六千万的药酒给李家,这次如果能够增加五成,单单从李家赚的钱便已高达五点四个亿!一年又是多少?长年累月下来又是多少?正如董文浩所言,其他啥都不管,就卖这些酒,要不了多久就能进入那啥财富榜。花田空间内,看着那些酒缸,林欢深深地吸口气。人啊,总是忍不住贪婪之心,自己也不例外!据某财富榜统计,全球华人首富李诚基的身家是六百多亿美元,当然,这只是明面上产业的估计,这些大家族难道会把所有底牌都明晃晃地摆在别人面前?所以,隐形财富肯定更多。不然,不会对每年高达数十亿的药酒钱毫不在意了。好吧好吧,自己是井底之蛙,是因为过去太过贫困,所以才把这点“小钱”看得如此重,才会因为这点“小利益”而沾沾自喜。
林欢自嘲地摇摇头,退出花田空间。她猜测,或许上面很快就会询问了。果然,刚走出书房,便接到秦柔的汇报,说温莉娟小姐刚刚打过电话,让她转告,请林欢尽快回电。
林欢点点头,接过秦柔拨通的电话。待秦柔退下,方才淡笑着道:“温小姐,此事我也挺为难的。一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那药酒对李建华先生有效,我也不好推脱。二来,与李家恒先生是朋友,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另外,我考虑到李家在华人中还是有一定影响力和号召力的,如果能让他们大力投身与国家的发展建设中,也能带动港澳等地华人的投资热情。当然,只是个人所见,也没和其他商量,就想着领导们高瞻远瞩,肯定有更妥当的安排。”花花轿子人人抬。林欢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几上的那棵崖柏,应该放进花田空间内再待一阵子,然后就可以放网上商城售卖了。话说,天意园林和天意珠宝成立电商部后,效果非常明显。
这番话倒是大出温莉娟的所料,不禁掏了掏耳朵,这话,不像如此高冷的林欢所说的啊!片刻,才道:“多谢林小姐深明大义顾全大局。咳咳,领导的意思,李家一向支持国家建设,在港岛商界拥有一定影响力,现在李建华先生健康出现问题,既然咱们能帮就帮,对三方都是有利的。价格,仍是按照以前您与李家约定的来,数量吗,最多增加五成,再也不能多了。另外,领导对林小姐主动将此事交给国家处理非常满意,嗯,领导说,对于天意园林,政府有关部门应该予以大力支持,应该很快就能有所体现。”
林欢展颜一笑:“那就请温小姐转告领导,一定严格遵照领导的意思。另外,也感谢领导的关心,无论是天意园林还是天意珠宝,都将严格遵纪守法,做有诚信有良心的企业。”
“呵呵,领导也非常关注林小姐及您名下的企业呢!”温莉娟笑道,“知道林小姐以公司名义,实则是个人出资在农大、林大设立‘天意贫困大学生助学基金’,在央音设立‘天意优秀学生奖励基金’,又准备在武警部队成立‘天意见义勇为基金’,领导赞不绝口,说应该作为当今大学生的表率,让大家看看华夏大学生的风采。”
林欢并不以为自己的那些小动作能够瞒住有些人,所以只是淡淡一笑:“因为自己亲身经历过,所以完全能体会到那些求学无门的学生们的心酸和无奈,虽然能力有限精力有限,所以如今只能慢慢地摸索,等有经验了,将加大投入。此外,我还将成立专项基金,帮扶救助被拐儿童和孤儿。只希望,当年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别人少受一些……”逐渐地,声音低沉。
温莉娟轻轻叹口气,忍不住道:“或许,他们也是被迫无奈,或许……有可能是被人偷走的!林小姐,如果需要,我们会尽力帮您找到家人。”
半晌,林欢缓缓摇头:“不必了。谢谢温小姐。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如果真有缘,总有一天会相遇的。”不抱任何希望,所以也不会失望。
“这个,好吧!”温莉娟勉强道。其实,上面的意思是,无论如何,务必要找到林欢的家人。如果是良善之人倒也罢了,如果是粗鄙不堪,不是给林欢添乱吗?算了算了,这些事儿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上面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
而得到恳切消息后,林欢便很快将李家所需要的药酒分装好,就等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这些钱,将直接存入瑞士银行个人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