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登时寂静无语。刚刚还在欣赏美人舞蹈的人们,哪知会突发如此状况?
赵之莹趴倒在地面,头脑仍旧发蒙。她下意识地连忙将自己被蓝翠屏扯破的衣服裹在已裸露近半的肩膀上,不停抽泣着......
上官清玥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这种状况,出现得太巧合了,再加上赵之莹那欲盖弥彰的动作,以及后面的孙玉幸灾乐祸的样子,不无证明,她们确实是事先早有预谋想整治蓝翠屏的!但哪里想到,如今竟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年纪轻轻,尚未出阁的女子,就学会了如何算计陷害他人。不得不说,这也是身在古代社会的一种悲哀吧。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并非故意的!”见状,刚才还脸色发黑的蓝翠屏亦手足无措地想扶起赵之莹,然不知是否因过于紧张之故,反倒把其身上遮挡的衣服拽得更为松散了些。
于是,赵之莹的细嫩香肩,再次被暴露于大家眼前,令众人不禁重新呆愣住。
这个蓝翠屏,自己出丑不说,倒会借机反击,心理素质不错嘛!
“呜……蓝,小姐……你做什么?”赵之莹边啜泣着,边对“罪魁祸首”指责道。
“我当然要扶你站起来啊,你别躲嘛!”
“蓝小姐且慢!”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台上的状况稍显混乱时,上官清玥疾步上前,也不顾在场所有人万分惊愕的神情,直接将自己身穿的外衣利索地脱下,之后搭在赵之莹的肩膀上……
还好,除去外衣,她里面还被红思套住一层,因此,倒不用担心会暴露。
“上官小姐,你……”对于她的做法,大家根本料想不到!在苍琅,女子的贞洁,仿若生命一般,即便只脱个外衣,但在别人眼里,亦与全褪没有丝毫差别!
“你披着!”上官清玥自然懂得她的意思,可自己才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赵之莹虽可恨,但蓝翠屏也并非好鸟。再说,包裹得又这般严实,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上官清玥,看来,本王得命蔚阁老再次给你请家法了。”
台下,曲靖澜的冷酷声线骤然在台下响起,他嘴里虽如是说,但手下却没停顿,他同样脱下自己的外衣,然而顷刻之间,便又搭在了上官清玥身上。
“靖……王爷?”
方才并没看到他,难不成他刚刚到的?
“二表姐,明明是你拌倒了翠屏,如今你如此做,那要将蔚府置于何地啊?”
蓝翠屏的话中带刺,却又无法发作。本欲借此机会一石二鸟,既能将孙玉一党反击一番,并让上官清玥在众人面前损失些颜面,怎知结果竟会如此。
站在台上的曲靖澜冷目一扫,神情莫辨。
“与你何干?”
上官清玥摸摸鼻子,此刻居然有股想笑的冲动,这便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吧,这冷王爷,也蛮有点霸道总裁的气质。不过,她知晓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还不下去!”
曲靖澜的举动,亦令始终在提心吊胆的钟离俊卿松了口气。他终归比自己快了一步。
望着上官清玥离开的背影,钟离俊卿心中若有所思。
“二表姐你真棒!”蔚临风迎上上官清玥,他如今对她是百分之百的崇拜。
“哼,有何棒的,丢人现眼!”与蔚临风的崇拜之情不同,蔚雪瑶则反过来挖苦上官清玥道。
“丢的既不是你的人,现的更不是你的眼,相比于你昨晚的言行举止,我这也算小巫见大巫了吧?”
上官清玥轻哼一声,便不再搭理她,径直坐在桌旁抄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你!”
“姐姐......”蔚临风再次抓住蔚雪瑶,示意她噤声,今日场合不比寻常,万一惹了乱子,可就全叫人看了笑话了。
从钟离俊卿的府上回到蔚府,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踏进大院门,打发了红思后,上官清玥便一屁股坐在院内石凳上,神情极度无奈。
想当然耳,对于自己在宴会那“惊世骇俗”的做法,曲靖澜虽当时没说什么,但送她回程的途中,却被他冷眼瞪了好久。
开始她还不服气地回瞪几眼,可到后面,她索性放弃,闭上眼睛假寐起来。即使引他不满,而这招却很奏效。
临下马车前,他只丢下一句“孺子不可教”后,才甩袖而走。
这厮,抽个哪门子疯?
“想什么呢?”
“呃?”
夜深风静,周遭无人。当出神想事情的上官清玥身后没有预警地传来个声响时,她的脊背立刻在不自觉间寒毛直竖,冷汗淋淋。
“妖狐狸?”
她连忙转头站起。面前之人,正是被一身妖冶的红衣衬得邪魅无比的钟离俊卿。
“怎么,见我来,兴奋么?”
钟离俊卿伸手捏了捏上官清玥细腻的脸蛋,继而轻柔地问道,“丫头,都个把时辰不见了,想我没有?”
“唔,滚蛋!”上官清玥略顿了下,忽然浑身一阵恶寒,随即拍掉他的手,“三更半夜,又跑来作甚?今天你生日,难道你不该去哪找个姑娘约个炮什么的?”
“约……炮?”
钟离俊卿疑惑地用折扇挠挠头,却在下一刻,似是明白什么般大笑不已。
“哈哈……有佳人在此,我何必再寻其他姑娘?玥儿可愿意,嗯……约个炮?”
“嘁……”上官清玥不受控制地翻翻白眼,“快说吧,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
“喂,你怎么了?”上官清玥见钟离俊卿收敛了笑容,只坐在院子里凸起的岩石边,呆呆地望着天边分外皎洁的月亮。
“唉,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而已。”
“你想说什么?”上官清玥索性也挨着他坐到岩石边,歪着头好奇问道,“瞧你跟个受气包似的,难不成,是被你爹娘训了?”
“你怎么知道?玥儿,你说,为何每个人,总会有那么多的不得已呢……”
“哦?”上官清玥第一次见到如此安静的钟离俊卿,也许,人人都有在世人面前不愿表露的一面。
“咳,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可好?”
“好。”
清了清嗓子,上官清玥便开始娓娓道来。
“你知道么,有种捉猴子的陷阱,那就是要把树干挖空,上面留个小洞,洞里放入食物,而洞口大小恰好只能让猴子空着手伸进去,却无法握着拳头伸出来。
猴子会闻香而来,将它的手伸进去抓食物,但理所当然地,猴子紧握拳头时便缩不出洞口了。当猎人来时,猴子就逃不掉了。
其实,没有任何人捉住猴子不放,它是被自己的固执所俘虏,它只需将手放开,就能缩回来的。
所以,这个故事告知我们,只要将我们的双手张开,放下那些无谓的执着,便能逍遥自在了,你说呢?”
“玥儿才识广博,受教了。”故事讲完,钟离俊卿亦夸赞其一番。
“嗯,那钟离大人的心情现在有没有美丽些?”
身旁的上官清玥托着腮帮子侧首望向他,表情极为认真。
“呵,那是自然,谢谢你……”
半晌过后。
“玥儿……”
见无人应承自己,钟离俊卿转过头,但见上官清玥居然背靠着身后的树干已经睡着了,而她的脑袋歪在一边,正缓缓挨近他的肩膀。
钟离俊卿哑然失笑,这几天,她定累坏了吧?小心翼翼揽过其肩膀,让她靠进自己怀中,接着随手又帮她拢了拢额前落下的几绺发丝,最终无奈地轻声叹口气。
远处,月如潭水,一切都显得无比安谧。
翌日,清晨。
“呃?”
上官清玥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呆愣了足有好几秒钟。
昨晚不是和钟离俊卿在院子的石头上谈人生谈理想来着么?竟谈到睡着了?那么,定是他送自己回房的吧,真是!
“二小姐,靖王府的马车已经到了,让红思服侍您梳洗吧。”刚刚进屋的红思见上官清玥已醒来,于是开口说道。
“那好,红思,帮我找身利落的衣服换上,小姐我要开始去工作了!”
按昨日和曲靖澜的约定,今天他是来接自己去刑部的,工作之时,自然着装越简单越好。
“呵,靖王爷早啊......”
刚跨入马车,见曲靖澜正优雅地喝茶,上官清玥为避免昨天的尴尬,于是首先主动打个招呼。
“嗯。”曲靖澜不痛不痒地应付一声。
“那个......靖王爷啊,烦劳问您个事呗?”上官清玥笑意浮面,凑近曲靖澜些许道,“不知王爷在府内时,可曾见过我落下的那个小荷包?”
“你的荷包?”终于,曲靖澜有所反应,接着摇摇头,“没有。”
没有?那会丢哪里去?上官清玥垮下脸,完了,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那可是我整个月的零花钱呢,蛋疼,真蛋疼......”
“你嘟囔什么呢?”听闻,曲靖澜貌似有些好笑地问道。
“没,心情不好而已。”
“忍着。”
“......”
这个冷面的腹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