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郑灵那担忧的表情,我朝着方师傅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帮官方做事,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没有那多自由。即便这个身份是爷爷生前梦寐以求的,但是现在机会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却不想再去要。
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说我懒也好变得怕事也好,总之心态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行,只是焦化厂的这事情,还得麻烦你了,就当是在帮我的忙。”方师傅见我拒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于他的这个请求我倒是非常乐意满足,就当是在还他的人情。
从黄山村到现在,方师傅已经救了我很多次,也该是我还他人情的时候了。
说完话之后,方师傅慢慢的躺回到了床上。
就刚才的那几句话,已经让他有些气喘吁吁,看来这次的消耗异常严重。
至于王师那边,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我都有些担心会不会是自己的那棍子给砸的过猛,把他的脑子给砸坏了。
入夜时分,我按照方师傅的吩咐,去了特殊病房。
门口换了几个黑衣大汉在守着,依旧面无表情,不该问的事情绝不多问。
看到我之后,闪开门把我让进去,然后又像几根电线杆子一般矗立在门口。
对于他们我并不在意,进门之后就看到三个工人躺在病床上,每个工人的身上贴着七张符。那七张符上面,全部都扎着银针。
我小心翼翼的把银针慢慢拔出来,再收起几张符。
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把三个人身上的东西收拾完。
三人并没有立刻就醒过来,而是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伸手翻开他们的衣领,脖子上的尸斑果然加重了不少。现在即便三魂七魄全部归位,还不能确定他们已经彻底安全了。我和方师傅以及王师三人一样,脖子上的尸斑一天不消失,我也一天都不能安心。
就在检查三人身体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
这三个被送来的工人鞋底,竟然沾着泥土。
即便现在已经离他们被送来有好几天时间,但那泥并没有完全干固。
在他们被送来之后,全程都是脚不沾地的,所以鞋子上的泥土根本就不可能是医院这边的。因此这东西,只有可能是在焦化厂粘上的。
而焦化厂我之前也刚刚去过,整个厂区的路面都硬化了,也沾不上多少泥土。
粘上泥土只有两个地方,花坛当中或者水边。
想到这儿我立刻想起了人工湖,难不成这三个人之前去了人工湖那边?
想到这儿我小心翼翼的把他们的鞋子脱了下来,用钥匙上的掏耳勺仔细的刮下鞋子上的泥土,用纸包好。除此之外,我还闻了闻泥土的味道,略带着一些臭腥味。因此,我更加倾向于这泥土是在人工湖边上粘上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退出了病房。
在病房门外,又看到了那个领导。
那领导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略微的朝着我点了点头,错过身位置,进了病房当中。
回到病房,王师还没有醒来,方师傅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叔,刚才……”
我把在病房的事情,以及出来遇见领导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那纸包的泥土也递到了他的手中。方师傅凑在鼻子上闻了闻,又递回到了我的手上。
“下次你去焦化厂时候,在好好比对一下。”
对我手上的泥土,方师傅明显没有多大兴趣。
“知道领导为啥现在过去吗?”他忽然开口朝着我问道。
问的有些猝不及防,我只能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看来,有些事情不能让人知道。”方师傅像是在给我解释之前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感叹。
他这么稍微一点,我立刻就明白了。
焦化厂的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之前那三个工人的事情非常诡异蹊跷,谁都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很有可能,涉及到焦化厂的一些秘密也说不定。因此在病房内,外面有黑衣人全程监视着,不让走漏半点风声。
现在那三个人快要醒来的时候,领导们也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获取最关键的资料。
我现在几乎敢肯定,等明天再见到那三个人的时候,从他们嘴里听到的都是领导想让我们知道的。领导不想让我们知道的,肯定一个字都听不到。
而我从他们鞋子上刮下来的泥土,可能是最后最有价值的线索?
“郑凡,焦化厂的事情等两天再去,我这两天找人过来帮忙。我害怕你应付不过来,把命搭进去。”这回方师傅说的非常认真,看来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哎呦……哎呦……救命啊……”
正在这时候,旁边的王师忽然开始低声的喊了起来。
“别哎哟了,你还没死呢。”我朝着他吼了一声,把刚才的气都撒了出来。
“郑先生,没死,我真的没死?脑壳咋这么疼呢,哎哟……”王师刚坐起来,头上的绷带被勒紧,疼的他再次声唤了起来。
四周看了看环境,发现是在医院之后,他才安心的躺回到了床上继续声唤着。
见他那声唤的样子,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是我那棍子用的力度还是太大,头骨都给人敲裂开了。
明天还是买条裤子给他换上算是赔罪吧,到现在为止,他还穿着那条尿湿过的裤子。
“王师,你家里人呢,怎么联系不上啊?”我没有继续和方师傅讨论刚才的话题。
“哪儿有家人,早就离婚了,儿子跟他妈过。”
本来还想换个话题,没想到气氛竟然变得更加尴尬了。难怪我上次去他家的时候,觉得空荡荡的不像个家的样子。单身老男人的房间,跟员工宿舍没啥两样。
“行了郑凡,你回去吧。几个工人那边今晚上肯定是没指望了,我们这边不用你照顾可以。”最后还是方师傅发话,打破了病房里尴尬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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