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介绍，大家慢慢地熟悉起来，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刚才那么拘谨了。
刑侦队队长安排了饭局，邀请我们一起去吃饭。
饭桌上，大家都热火朝天地喝酒，忽然有个人推门进来了，这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身上穿着紧身的牛仔裤，格子衬衫，皮肤白皙，好像是个女大学生。
她一进来就来到刑侦队长的旁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刑侦队长的脸色慢慢地变得难看起来，他忽然站起来身来，对郭霖抱歉地说了句：“哪个兄弟，不好意思啊，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儿，你们先玩着，我去去就回来！”
郭霖也站了起来，说：“遇到什么事了？”
刑侦队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也没什么，咱们市里不是有一个女子夜校吗？刚才夜校里发生了一起案子，我得马上过去看看！”
郭霖几步走到他跟前，说：“要不要我们和你一起去？”
刑侦队长停下了脚步，看着郭霖，过了一会儿，说：“好吧，也许这件事情你们比我擅长！”
这里补充一句，那个刑侦队长依然不知道我和张菁是易了容的，他好像也不知道我们有过犯罪记录。
我们来到了女子夜校的门口，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保安，穿着灰色的制服，门前有一排柳树，柳树上停了几只鸟，静静地看着学校的大门口，好像在和那个保安对视。
那个保安把我们放进去后，忽然说：“学校里最近闹鬼了！”
听了这句话，刑侦队长转过来问他：“闹鬼了？”
保安淡淡地说：“几天前，一个晚归的女孩路过学校教学楼的时候，她发现有一个教室的灯是开着的，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夜校的上课时间是在晚上的九点到十二点钟，可是，都过去了几个小时了，教室里的灯怎么还亮着？”
那个保安停了停，我们都没有说话。
保安接着说：“之后，连续的几天，都有人看见那个教室的灯一直都是亮着的……直到有一天晚上，一个女生半夜出来解手，她忽然看见那间教室里坐满了人，个个都穿着白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教室里看书，她觉得很奇怪，因为学校的校服是蓝色的，而且也没有哪个班会在这种时候上课……”
保安扭头看了看树林后面的教学区，那栋诡异的教学楼就藏在其中。
她看了一会儿，把头扭回来说：“那个女生就悄悄地摸到了那间教室的门口，她发现里面很安静，悄悄地朝里面看去，忽然被吓得尖叫起来，里面果然有很多人在上课，而且讲台上也有一个老师在讲课，可是他们没有一点儿声音，很安静，她看到了那些人的脸，据说，那些脸白得像石膏，个个面无表情，甚至有些人的脸都长出虫子来了……”
我朝树林的方向看了看，说：“只有她一个人看到过吗？”
保安停了停，说：“很多人都看见了，搞得学校里的学生都不敢去教室上课了，但是教学任务不能耽搁，于是学校就要求学生必须去那间教室上课，这不，昨天他们在那间教室上课，就死了一个女孩子了！”
刑侦队长说：“好，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从学校的大门到教学区需要穿过那片树林，树林中间有一条窄窄的石板路，已经长出青苔来了，我们走在小树林里，下意识地抬头，看到林子上端的叶子随着风“哗啦哗啦”地摆动，漏出一点点微弱的亮光，看起来很奇怪。
中间有一座小亭子，圆圆的，像座鼓鼓的坟包，下边是木板的地面，旁边有一汪浅浅的湖水，湖水不流动，静静地铺在地上，里面长满了水草，很久都没有人打捞了，把整片湖水都染成了深色的绿色，发出浓重的腥味。
湖水中偶尔可以看到有几条金色的鱼在游动，忽悠一下又不见了，钻入了深深的绿色之中，像眼睛鼓鼓的幽灵一般监视着整个学校。
出了小树林，教学区就在眼前了。
一共有三座教学楼，五层，灰色的瓷砖已经显得有些破旧了，看起来很是沧桑。
我们进了中间的那栋楼，保安带着我们顺着楼梯爬到第三层，在走廊最后的一个教室门口停下来。
他说：“就是这里了。”
周围没有一个人，门是虚掩着的，我们推门进去，里面充斥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一摊冷冷的血从讲台的位置一直被拖拽到了教室后面的墙根下，最后，墙上有几个血红的脚印，显然是死者挣扎的时候造成的。
尸体已经让其他警察带回去了，他们在案发现场做了标记。
刑侦队长慢慢走过去，在尸体停留的位置蹲下来，地上的标记很奇怪，像一只发起狠来的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猎物。
旁边就是一个垃圾桶，平时，学生们打扫完教室，都会把工具和少量的垃圾堆放在这里，自然会有清洁工来收走，可是，还没等清洁工来，案件就发生了，垃圾还堆在哪里，扫把，铲子，拖把胡乱地丢弃在地上，歪歪斜斜，看起来他们亲眼见证了事件的整个过程。
我朝那个垃圾桶走过去，闻到了里面散发出来的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我掩着鼻子，眯着眼睛凑近它，用脚掀开了盖子，眼睛忽然瞪大了。
垃圾桶里满满的都是呕吐物，满到了垃圾桶的边缘，似乎就快要溢流出来了，里面有很多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软软地浸泡在粘稠的糊状物中。
我终于止不住地朝外面跑去，趴在墙根下干呕起来。
那是谁的呕吐物？
当时在场的同学回忆说，当时她们正在上课，老师说临时有事儿，就出去了，学生们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书，忽然，教室里闯进来一个人，穿着古怪，戴着一个大大的帽子，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学生们都知道那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走路的姿势让人感到很恐怖，那些学生都吓坏了，他走到了最前面那个女生的前面，低头和她说话，旁边的女生回忆说，那个人的嘴巴很臭，她们离的很远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