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细枝眯着眼,捂嘴笑,一副娇羞样,追明雪王妃去了。
看眉眼含笑,但笑意未至眼底,看似是捂嘴,实在是压制笑中的讽刺,故作娇羞样是为了降低他们的防备,再看草昧子恋恋不舍望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刀无泪觉得还是要出言提醒他一句,含蓄道:“我劝你,她不适合你。”
“我知道,我又不是瞎,细枝姐,指甲好漂亮。”草昧子笑着言道。
“原来,你看出来了。”刀无泪心里了然,草昧子是外笨内聪的类型。
什么跟什么,细枝适不适合他,跟她指甲漂不漂亮,二者间还有关系?
在旁的侍从一头雾水,没听懂两位贵客的意思,但原本就没想过让他听懂,只要能够给他们领路到宴会厅就行了,这才是他出现在此地的价值。
领着他们回到宴会厅,这时候,静穆已经找了草昧子许久,耐心被磨光之后的他见到刀无泪,第一反应就是讽刺对方不爱岗敬业,胡乱跑。
“好啦,我们还去找鹘野,他不是要找我说事吗?”草昧子临走,给刀无泪一记好自为之的眼神,之后的事情就得收敛些,好歹身上穿着幽冥府的侍卫服,若是出了什么麻烦事,可能还会连累他们呢。
这记眼神中多了一抹警告之意,刀无泪接收之后很是淡然的混迹人群中,他有自己要办的事情,也懂得分寸,他已不是当初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恶魔,在场的,且稍稍有修为的,一手指就能弄死自己,当他傻不成。
其实,有时候,不是他很傻,而是有坑自己的猪队伍,刀无泪还想混在人群中找到谷姜,可阿朗是护主心切的灵宠,它在宴会厅中嗅得熟悉的味道,还不是从鹘野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新鲜、热乎的气息。
刚刚还在怀里窝着不肯撒开尾巴的小家伙,现在跟一抹烟似的,体态灵活且敏捷应变,轻而易举地穿过人群,也不再关心鹘野手中的那串烤肉了。
唔?
阿朗停下来,歪着脑袋看着刀无泪,明绿眼眸透着困惑,为什么不是他呢?
即便不理解刀无泪为何换了张脸,但气息就是那股熟悉的味道,阿朗不再犹豫了,直接扑向了正在人群中寻找谷姜的恶魔。
“我的天,那只狗……”
阿朗再次万众瞩目了,且连带着刀无泪也一起成为焦点,恶魔真想掐死它。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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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无泪眯着眼睛,杀气十足,直接透射到在场唯一敢笑的谷姜身上。
“哈哈哈……呃……咳咳咳……”谷姜抬眼看向天花板,说水晶灯真不错。
先前就看到阿朗被贵妇追赶的场面,本想出手相救的,可它蹦到鹘野的怀中讨好卖乖,那时起,谷姜就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别看阿朗长得丑,可它对危险非常敏锐,而且一般想要靠近它的,基本都不带搭理的,有时候,不开心就追着讨好它的那个人跑,还非得咬一口才肯放弃。
所以说,阿朗能这么讨好鹘野,要不是知道刀无泪没了修为,谷姜绝对肯定他就是恶魔,可如果不是,它又为何要对他这么好,便连自己都没有抱过阿朗,茉莉也就上次抱过一次而已,这样想,心里打翻了醋坛子,酸酸的,哼。
原先看阿朗在鹘野怀里边卖萌边吃东西,一副享受得不行的模样,忽而便放弃这位投喂大神,一眨眼,蹲到某个陌生男子的头顶上,还死活扒拉不下来。
许是对方像极了刀无泪的身段,谷姜直接就幻想为了恶魔之脸,一时没忍住,他笑出声来,结果接收到对方杀气腾腾的眼神,瞬间就明白此人是谁了。
为保住自己的小命,谷姜先躲了起来,要是走过去,不晓得被削成何种模样。
谷姜不现身,刀无泪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淡淡的,再也不动阿朗了,说:“你是自己下来呢?还是我将你脑袋给揪成十八瓣才肯松手呢?”
声不大,音很足,听见这话的阿朗抖了抖,委屈得跳下刀无泪的脑袋,它就是一时太激动了,这才没有控制好情绪和动作,拿脑袋蹭他的裤腿,卖萌啊!!!
腰一弯,两指捏住阿朗的脖颈,它就焉了,那是脉门,脉门啊大哥,不要啦!!!
“这么丑,谁给你戴上去的?”刀无泪摆弄阿朗的脖圈,道:“还有宝石?”
眼神又望向了谷姜,心想着,嗯,铁公鸡一毛不拔,肯定不是他干的。
一时没理解刀无泪眼中的深意,谷姜就是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吹,刚刚应该忍住的,这下子可麻烦了,唔,怎么忽而春风拂面了,啊,他绝对是死定了。
有没有说过脑补是种病,还是那种没药医的病症,谷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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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已经三度吸引全场瞩目了,而刀无泪的出现让这现象没像前两次那么持久,他原先没打算被发现的,现在只能暂时回到鹘野的身边,静观其变了。
谷姜暗中观看刀无泪的反应,这才发现他身穿着幽冥府的侍卫服,还跟新晋判官且只闻美貌之名的鹘野站在一处,脑中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想一想,他毛骨悚然。
“尊者,怎么了?”冬暮一直紧随着谷姜,自己是奉了飘絮嬷嬷的命令,必须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中跟住他,不能让尊者无故远离自己的视线太久。
“没事,我就是……”谷姜苦了脸,皱眉头,道:“洗手间在哪?”
“请随我来。”冬暮看他难受样,没多加怀疑就领着谷姜往洗手间而去。
变了色的墨绿眼眸不动声色,余光扫见谷姜的去处,但没有着急前往,而是想在鹘野身边先待几分钟,他现在还是过分瞩目,这件事,阿朗要担主要责任。
草昧子也在身边站着,他回来,没有多余的解释,鹘野也不问行踪,随即又见刀无泪抱着阿朗回来,而它那委屈的模样仿佛能滴出水来,汪汪的。
鹘野继续目视眼前那盆花,草昧子见之,只能他自己问了,道:“你认识它?”
“不认识,它自己主动跳过来的,你们不是也看见了。”刀无泪面无表情。
哦,原来它就是那阿朗啊!!!
草昧子没有揭穿他的谎言,又说:“不过模样真心丑,你品味好独特哦。”
“丑不丑的不重要,它能咬人不松口就成了。”刀无泪拆了阿朗的脖圈,喃喃道:“又不是真的狗,戴什么狗圈,能不能有点志气啊你……”
不过脖圈设计得复杂,可能是怕阿朗贪玩时弄掉了,故而暗扣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