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逊之便绕过了她往那头走去,她也紧跟着过去,想要看看有什么事。
姜氏的病情已经渐渐好转了许多,而姜怀今日未去宫中,正在房里宽慰着她。
一阵叩门声轻启,二人凛了凛。
姜怀不动声色的,谨慎侧身拉开了门,却见是北疆世子一时有些怔仲不已。
顾逊之的面上带着些疲倦,道:“我此番过来,是想要同二位说说瑾儿之事的。”
前段时日,还满朝的寻这世子。今日见他忽然冒了出来,有些惊诧。
“世子请里厢说话。”他立刻迎道。
走进来后,就见大夫人姜氏病弱的在床榻上靠着,她充满歉疚道:“不能待世子以礼了,还请世子见谅。”
顾逊之伸出一手道:“大夫人千万不要如此说。”
“世子这段时日去了哪里?为何不见你了。”她代替姜怀问了出来。
“自从听到瑾儿遭那纳兰清如陷害,和亲去了边疆。我便按捺不住的自行杀了前去,夜闯了边疆军营。”
他虽已说得云淡风轻了,但两人还是错愕不已的愣愣着。
“什么、什么?”姜氏微张着嘴,心中一片激动,她忙问道:“那世子,可瞧见,瞧见我家阿瑾了?”
她的眼中一片通红,带着泪意。
顾逊之郑重点了点头,道:“大夫人莫要太担忧了,我现在就将瑾儿的处境,一一同你二人到来。”
姜怀让其坐下,姜氏心中紧张不已的扭转身子,迫切的听他说着。
许久过后,他才将这经过一五一十的叙述了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姜氏掩目放声哭泣着,一颗早已死去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
顾逊之省略了一些,大则就说了,仲容恪没有强迫瑾儿,且尊重她,军中将士也不敢对其乱来,处境算是不糟糕的。
以及将君无弦的计划也道了出来。
“那女子含烟,可靠吗?”姜氏着实的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的阿瑾嫁去了边疆,一定是生不如死的,却没想到,还能够完好无损。
但这其中他们却是不知晓的。
顾逊之点头道:“君无弦安插的人,定是可靠的。”
姜氏大喜,她一时激动喜悦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遍一遍的哭着唤着,“老爷,老爷,我们的女儿没事,我们的女儿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房门外,丫鬟阿俏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瞬间捂着自己的嘴,低低的呜咽着。
小姐,小姐没事……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真是太好了……
她如释重负的蹲了下来,泪花滚滚掉落着,心中的欣喜无比。
“二老放心,我与君无弦,定会救出瑾儿的。”顾逊之坚毅的道着。
姜怀听他这么说,便把自己还有那纳兰家的元小公子也说了出来。
“老夫与小公子,世子与王侯。此番定然能够将小女平安带回来!”
“元堇德?他不是纳兰王府之人?”他狐疑问道。
纳兰清如与其关系,怎的能让他相信?
“请世子放心,小公子为人正直,是非黑白分明。乃与我们同道,虽年纪轻轻,但有着一身的好武艺,一定可以为我等助力。”姜怀的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顾逊之迟疑的点头。
“对了,本世子从北疆回来一事,还望大将军暂且不要告之皇上。”他低低道。
姜氏与姜怀对了对眼,答应之。
丫鬟阿俏连忙离开,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二小姐。
而此刻的姜乐,正在屋里头看着自己又亲手绣的一枚荷包。
她想着,什么时候能够亲手送给王侯便好了。
“二小姐,二小姐快开门啊!!”丫鬟阿俏兴奋的敲着房门。
姜乐皱了皱眉,打开了门,就撞见其一脸神采奕奕,便问道:“出了什么事了,为何这般喜悦?”
阿俏急急喜道:“大小姐,大小姐她!”
然后她望了望外头,连忙进去,同她将方才所听到的一一同她说了。
姜乐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喜色,她愣了愣,还是象征性的笑了,道:“太好了,阿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转身对着菩萨像说道。
丫鬟阿俏不禁乐呵呵道:“二小姐可真是关心我们家大小姐,还将此观音像放在了此处。”
“应该的,阿姐待我这般好!”
但她却觉得二小姐好像不似以前那般活泼爱笑了,而是变得有些深沉了,她想着,可能是因为担心大小姐吧。
“那奴婢就不打扰二小姐了,若有事便喊我。”她面带着笑意下去了,心中澎湃不已。
一想到大小姐就快要被救回来了,就觉得开心不已!
姜乐为姜瑾就快要回归的消息是纠结不已,一来她早已认为她嫁去了边疆,便生生世世皆是那头的人了。
但这会子听到她又要回来了,放当下便想去了君无弦那,她想着。
如果阿姐回来了,那么王侯会不会不计较那些事情,迎娶了她呢?
这不行,不行。
姜乐的手指缠绕在一起,虽然之前她很为阿姐感到担忧,但她真正要回来的时候,却给她带来了阻碍。
好容易,好容易她以为自己有机会了,但是为什么,阿姐要回来呢?
如果她依旧待在那边疆,她或许还把她当做是自己最好的阿姐。
但此番,姜乐犹豫了,甚至为自己这种不好的想法有些愧疚。
自古以来,谁不想同自己的心上人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她也是一样的,对于王侯君无弦,她是想到了接近疯狂的地步。
如果,就这样让阿姐回来了,抢走了她的心上人,那么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姜乐坐在床榻上不知所措,她将那观音像默默的拿出房去。
她不能再祈祷了,不能。
原谅她的私心……
竟然阿姐在边疆那头过的很好,那么回来做什么呢?一日嫁为了人妇,便终生都是了。
所以,姜乐自私的开始接受了自己的这等不好的想法与念头。
她不想让阿姐回来,不想。
“对不起。”她默默说道。
而另一边的姜氏,喜极而泣,命人好好送送顾逊之。
她只觉浑身都通畅了许多,这病情自然是一日比一日好。
“老爷,世子他说得是真的,是真的吧。我不敢相信,我的女儿,竟好好的活着。真好,真好。”她抓着姜怀的臂膀,眼中掩饰不住的喜意。
经过这一番,她对顾逊之是赞赏万分。
知晓他竟能够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惜冒着性命的危险,也要相救于她。
“老爷,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姜氏喜悦的有些语无伦次,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姜怀拍着她,宽慰道:“夫人啊,你就放心吧,啊。阿瑾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她点了点头,感叹着。
另一边,凉皇派去西谟搜查嫌犯的几个衙门之人,在途径一处竹林之时,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哎,你瞧瞧。那前头的人怎的如此眼熟?”其中一个迟疑着道。
闻声,另外几人争相的看了过去,有一个提醒道:“快些将画纸打开来看看!”
一时间,众人均了然不已的忙打开,与前头西谟将领的面容相照,发现与画上之人一模一样!
瞬间,几人相视了一眼,默契的点头。
而此刻的西谟三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依旧自顾自的一路谈话朝着凉国的方向而去。
这时候,突然一阵风叶四气,强大的气流蹦出。
“好像有贼人!”其中一西谟将士提高警惕道。
“不对吧!我们几个有什么好偷的!”另一个疑问出声。
将领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只见那两边出来几人,迎面便杀了过来。
三人恰好躲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间,险些中了死招!
“什么人!”西谟将领沉声喝道。
“凉国衙门!”那人充满底气的说道,不给他们机会,再次攻过去。
两方人手周旋了一番,凉国胜在人多,便处在了上风。
而西谟只有三人,所以局势不容乐观。
这厢,一个黑衣人悄悄埋伏在了一旁,细细的窥视着两方之战。
西谟几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准备逃跑。
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发现了端倪,便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迅速飞向,含有剧毒。
顷刻,还不及凉国衙门之人的趁胜追击,就见那前头的三人直直的口吐鲜血倒了下来,死不瞑目。
“何人在此!”衙门的人骇然一瞬左右瞧了瞧,只见一黑影迅速逃脱,他打算过去追寻,但被领头的阻拦了。
微查了下中伤的地方,发现三人乃身中剧毒,唇色发紫。
“快些回去,通报皇上,嫌犯已降!”带头的冷静道。
“是!”于是便有三人,一人拖一个的,趁着少无人烟之时,原路返回赶了回去。
凉国宫廷之中,纳兰清如正妩媚的趴在一旁,给皇帝喂着果子,看起来十分惬意的很。
忽然有人过来禀报,说那嫌犯有下落了。
凉皇感兴趣的坐直身子,让人连忙带上来。
在细看之后,他问道:“死了?”
衙门捕快回道:“皇上,这三人确实乃西谟之人,但小的们还没来得及降服他们时,便被一个神秘之人给杀死了。”
神秘之人?凉皇目光动了动。
纳兰清如则是顿了一顿,替代其问道:“什么神秘人,可有看清他的面容?这三人又是如何死的?”
捕快愣了愣,说道:“那人身形轻快且迅速,小的们并未看清,只见其黑影。这西谟三人,均死于毒发,小的猜想,或许是带有剧毒的银针。”
凉皇摩挲了下下巴,似乎是在沉思着,道:“暂且先交给钱知令。”
捕快道了句是,便将那死去的几人盖上白布,带了下去。
见其深思熟虑着,纳兰清如调笑着道:“皇上,好容易您病好了,就不要着手此事了吧。”
她眨着媚眼。
其实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而她也是希望这件事能够越闹越大。
但是假话还是得说一说的。
果见,凉皇也知晓此事的不一般,便缓慢的伸出一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纳兰清如见好就收,便也没有再多嘴,继续喂他吃着果子。
“皇上日夜操劳,可要顾着点自个儿的身子才是呀。”她娇笑着。
“你有心了。”凉皇拍拍她的手背,目光似要吃了她一般。
纳兰清如脸娇羞着,道:“这是自然的。”
于是,二人说着说着,便又滚了起来,身形纠缠着。
外头路过的丫鬟叹了口气,觉得自从来了这个娘娘后,皇上就整日的沉迷于**之中,这清妃,可不就是个妖女呢!
先前宁妃在世的时候,恩宠也不至于如此。
待纳兰清如回到了寝殿中,便立即唤了心腹,命令道:“去衙门看看。”
他领命,赶了过去。
来到衙门中,那几个捕快将西谟三人的尸体抬到了杵作面前,让其进行一个尸检。
一会功夫过后,果真确认无疑,乃身中的毒针。
捕快将县衙知令钱大人给唤了过来,详细的将此事说了一遍。
听完,他惊叹道:“本官知道了!定是那西谟国想要来我凉国卧底,进行不为人知之事,待被发现过后,便派一人来针对自家人毁尸灭迹!”
捕快有些错愕的听着,被其唬的一愣一愣的,觉得还真有些道理。
钱大人正了正色道:“此事本官要尽快告知皇上才是。”
不管如何,西谟将士来到凉国,准没有什么好事。
众所周知,凉国的关系并不好,且是敌对之国。
所以他们只能往那不好之处作思,以此来猜想到他们真正的目的。
县衙知令钱大人火速的进了宫中,而这厢的纳兰清如也同时从心腹那儿知晓了此事,便坐等着看好戏。
“老臣叩见皇上。”他面上带着焦虑。
而凉皇则是慢悠悠的,不缓不慢的让他起身浑身被丫鬟轻柔的捏着,舒适不已,哪里还记得死去的宁妃,不过是一时的伤心罢了。
“钱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啊。”他歪着身子靠着,体态雍容。
县衙知令便将自己所想给皆言了出来。
凉皇当下便坐起了身,觉得他所说很有道理。
“老臣以为,现在诸国纷纷对我凉国有所忌惮。派过来的卧底数不胜数,皇上可要有所提防啊。此番这三名西谟之人死的不明不白的,全然阻断了我等的审问,这幕后之人怕是有心如此。”钱大人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便将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凉皇一直附和着点头。
“那你想怎么办吧,给朕一个方案。”凉皇体态雍容的继续靠了下去,丫鬟再次轻柔有道的揉捏着。
钱大人心下沉思了片刻,随即一个很好的点子冒了出来,道:“皇上,老臣认为,可以杀鸡儆猴焉。”
“具体怎么做?”
“将这三名西谟之人的头颅悬挂于城门处,这样好让别国也不敢再来犯,心知肚明。”钱大人说完,低下了身子禀道。
凉皇觉得可行,此法甚好,便立即派人去为之。
一时间,整个凉国可谓是热闹纷纷,人挤人的,皆堵在了一起,想不知晓此事都难。
心腹听了纳兰清如的命令过来探看,发现那城门之出正悬挂着那三人的头颅亮相于民。
百姓们只当是这些外来贼子做了极不好之事,争相的指指点点,嘴里没有一句的好话。
他回去过后,便悄然无声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暗示了下纳兰清如,后者唤其进来。
“主子。”
心腹将城门口一事告诉了她。
“此事我已经听说了。”
这么大的一件事,宫中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单叩在地上询问。
“你速去西谟,将此事放风给皇帝,其余的,就看他们的做法了。”纳兰清如狞笑着。
她的这一招可谓是狠然,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她最会做了。
心腹凛然,便动身前往西谟。
但他的身份不便,所以需买通宫中的太监,才能够将此事迅速传播开来,到尉迟夜的耳中。
这厢,姜瑾在仲容恪的营帐里是愈加的坐立不安,她有极其强烈的预感,有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但是这个即将,她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边疆将士们个个骁勇善战,且有勇有谋,埋伏诸多。
此地形皆对西谟过来的将士们极其极其的不利,恐会中了其圈套,被其一网打尽。
还有那军中布防图,若是能将这两样图纸拿到,那么君无弦的胜算就会多许多。
只是,这堪比登天一般难。
她想来想去,都不知该如何去做。
但是,侍女阿佩她知晓这两张图纸所藏的地方,难道要她去冒险么?
姜瑾只是不放心,怕她因此暴露了。
然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只能够试一试。
如果不去做,那么便永远拿不到。
她这般思虑着,便想要将侍女阿佩唤进来。
这厢,营帐外有些声响,她的凤眸微动,上前几步探寻,却在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她感到惊诧不已。
只见那前头正跪着阿佩!
她身上明显还有被凌虐过的痕迹,正衣衫褴褛的被绑在外头一声不响的跪着。
为什么她没有听到任何?
姜瑾想要出去,却被将士拦了起来,道:“王妃请回吧,大王吩咐了。您不准踏出一步。”
“放肆,本王妃难道一点权力都没有了么!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侍奉我的女侍,为何会这副光景在此!”她的凤眸里带着不可置信以及措手不及。
将士想了会儿便道:“这侍女犯了事,但碍于军中人手或缺,大王便只惩罚了她。现在她只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了。”
什么?!姜瑾如同晴天霹雳,面色惨白,身形微摇晃了一瞬。
她看着那前头距离自己并没有多远的阿佩,正面如死灰的跪着,她的心就凛凛不已。
“她,到底犯了何事。”
将士想也没想道:“此女鬼鬼祟祟的在军机处窃听,被几个兄弟发现了,便惩戒了一番,带到了大王面前,这才有了此景。”
姜瑾咬唇不语,道:“知道了。”
“我要见大王。”她的一双凤眸如嗜血般冷然。
将士骇然了几分,道:“王妃若想要面见大王,属下这便去为您通报。”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道:“王妃,请过去吧。”
姜瑾提着裙子,带着冷意的愤怒,朝着那主营帐走去。
仲容恪正不动声色的与含烟对弈着。
她现在了帘内,不作打扰的一直静静站着,等待他二人下好。
含烟见到了她,面色担忧,道:“王上,王妃来了。”
他似没有瞧见她一般,依旧手执着黑子,充耳不闻的思索着,视她而不见。
姜瑾暗暗隐忍着,站立在一旁,胸口微微上下起伏。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的时辰过去。
她的双腿有些麻意,但是却依旧挺直着。
一局终是下完,仲容恪才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注视着她道:“有何事。”
她微微一笑,方才这段时辰她想了许多,觉得不可这么轻易的为一个女侍所求情,开罪于他。
所以,姜瑾便委婉的转换话茬,道:“阿瑾的生辰快要到了。”
是在冬月。
只可惜每一年的生辰都是在将军府度过的,如今却是要在异国他乡。
他的眼中带着稍许的诧异,似乎很震惊她会说的这个,而不是其他。
“本王会大肆操办的。”仲容恪承诺道。
“在此之前,还请王上送阿瑾一个贺礼。”姜瑾微笑着。
“什么贺礼,王妃想要什么。”他低头睨着她。
她的手指微微平指,在风拂过帐帘时,恰巧看到了那外头跪着的女侍阿佩。
“阿瑾身边正缺个伶俐的丫头,不如王上便把送给我吧。一个哑了的女侍,相信使唤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这便是她拐着弯想要说的。
若突兀的进门便怒气冲冲的职责他,说为何要责罚那侍女,只会更加引起他的不满。
王者都是要颜面的,她现在更加清楚仲容恪的脾性,那便是不容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为何,偏偏要此女。本王军中伶俐的丫鬟甚多,挑选个最好的送予王妃岂不更好。”他的一双豹眸黑金闪闪着,似要将她吞噬一般。
姜瑾笑,回道:“她合我的眼缘,且听那几个将士说。她犯了事被王上毒哑了。阿瑾便想着,那便留在我的身边尽心伺候着吧,左右我也喜欢清静。”
仲容恪眼底波动了一瞬,他没有立即回应着其恳求,而是选择沉默了一会儿。
“只是一个女侍而已,王上都不肯给阿瑾么?那这贺礼,我也不要了。至于这生辰么,王上忘了便好,省得麻烦。”她的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气恼。
像是在说着与她无关之事。
“本王答应你。”他心底复杂了一瞬。
姜瑾立即转换了笑颜,道:“阿瑾多谢王上。”
蓦地,对着他福了福。
“这等西谟礼节,还是不要带来边疆了。”仲容恪低沉着道。
她怔了怔,颔首。
待掀帘出去后,姜瑾来到侍女阿佩的面前,充满怜悯的将其绳索解下。
再将她面上的青丝拂到一旁。
“你放心,你今日替我所做的一切。来日我必百倍报予你。”她的话里带着郑重。
阿佩的眼中含泪,发不出一丝声,凄然的点着头。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接下来,我自己做。”姜瑾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二人能听见的音说道:“只是,你的记性可好?”
她有自己的打算。
阿佩愣了一愣,但还是用力的点着头。
“那便好了,我正需要这点,你又对此熟悉不少。”姜瑾微笑着抚着她的发丝,接着道:“我已经同王上将你讨要过来了,现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若是动了你,便是动了我。本王妃,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你等着看。”
她的凤眸里闪过一丝锋芒。
侍女阿佩感激涕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哭泣着。
姜瑾将她揽过,安慰的拍着她的后背。
仲容恪没有瞧见这些,只是坐在营帐中,若有所思。
含烟见了,便上前道:“王上,还是少思少虑些罢,对身子不好的。”
近日,她能感受到他渐渐对自己失了兴致,连那等事也不做了。
或许,是公子的药效起了?
还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含烟一边心神不宁的宽慰着他,一边又自行的胡思乱想着。
姜瑾把侍女带进了营帐里,那将士瞧着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是看她从大王那儿出来的,许是替其求情去了。
她拉过女侍的手,在那上头一笔一划的,缓慢的写着,一遍又一遍。
阿佩仔仔细细的看着,而后思量着,点头。
眼神中透露着坚毅,让她放心。
蓦地,她在姜瑾的手中也写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