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看病(1 / 1)

<>立在牢房外的两个狱卒见状,顿时被吓了一跳,想要上前阻止,又担心惹恼了娑俪瓦,连累自己也被抽了鞭子,只敢在外满脸焦急的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啪!”沉重的鞭声瞬间响起。

“啊!”只听云亦可沉沉闷哼一声,双手抱着头缩在墙壁之下一动不动。她的背上、手臂上均泛起一条触目惊心的浮肿红痕,而身上的囚衣更是被大力甩下的长鞭抽裂出几个大豁口。那囚衣布料极差,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娑俪瓦望见云亦可背上及手臂上的红痕,仿佛着了魔似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她抡起长鞭,连续朝云亦可劈头盖脑的抽了四五鞭才住了手。

云亦可只在娑俪瓦抽第一鞭时哼了一声,之后,她皆是咬紧牙关,即便身体再疼再痛,都未曾发出一声申吟。

娑俪瓦的长鞭是野牛筋精制而成,摸起来柔软异常且触手生凉,然抽打在人体上却是着实的疼痛,每一鞭下来,鞭体都能够与人体的肌肤贴合,只要稍微用力过度,人体皮肤能够生生被鞭体粘连扯至剥落。

云亦可的背上、手臂上早已血红一片,部分肌肤已经被鞭体抽打至绽开,裸露出鲜红血肉,而她身后的墙壁上全是殷红血渍,整个牢房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其中一个狱卒看不下去,正要上前开口说话,却被立在他身边的年轻狱卒狠命的拽了回去。

娑俪瓦休息够了,望着云亦可疼得倒吸冷气的模样,开心笑道:“怎么?很疼是不是?但是比起本宫的伤心来,你的疼算得了什么?”

云亦可吸了口冷气,强行控制住疼得抖个不停的身体,缓缓抬起头望向娑俪瓦,在脸颊上泛起一抹笑容。

“笑什么笑?”娑俪瓦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疯狂蔓延,她一想到李元晟将云亦可压倒在榻上的场景,她就恨不得亲手掐死云亦可。如今这个贱男人还要露出他那张狐狸精般的面孔,他竟然还敢笑!看她不抽烂他那张诱惑李元晟的脸!娑俪瓦想到这里,瞬间扬起长鞭,毫无征兆的挥向云亦可脸部。

云亦可没想到娑俪瓦会突然出鞭,尽管下意识转头朝旁一避,但还是慢了一步。那长鞭前端快速从云亦可脸庞袭过,只是凌厉的鞭风将她的鬓发割下一缕,但是尾端却在回卷之时扇到了云亦可的左脸上。瞬间,云亦可的左脸颊鲜血决堤的河水般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到卡白的囚服上,迅速将胸前的衣襟晕染成红色。

云亦可只感觉脸颊瞬间一疼,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摸疼痛部位,却摸得一手温热的红色黏稠液体。云亦可见状,抬眸看向娑俪瓦,眸中盛满寒意。

娑俪瓦被云亦可眼中陡然一现的冷泠之色吓了一跳,她朝后退了两步,望着云亦可血流如注的左脸颊,内心的火气才渐渐消散。流出这么多血,想来那张脸伤得不轻吧!若是今后结了痂,狰狞丑陋,本宫就不信李元晟还看得上你!娑俪瓦静静与云亦可对视片刻后,冷笑一声,将长鞭朝腰上一缠,趾高气扬的出了牢房。

两个狱卒目送娑俪瓦远去后,赶紧跑到云亦可跟前,见她还睁着眼喘着气,这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这两个狱卒,一个叫做赵苁,另一个叫做陈丁。赵苁年纪在四十左右,而陈丁的年纪则比赵苁小许多,约莫二十出头。

云亦可见赵苁和陈丁盯着她看了一眼后,均长呼一口气,便知他俩是怕她被娑俪瓦打死了不好跟他们的上头交差,遂抿唇笑道:“我没死!”

陈丁本来看到云亦可左脸颊血流不止以及胸前一片殷红就够吓人,此时云亦可还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来,整个人更是显出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息,令陈丁猛地打了个冷噤。“你,你别笑了,怪瘆人的!”

云亦可闻言,遂敛色,只是望着陈丁不言语。

“你,你也别看着我!”陈丁颤巍巍的道。

云亦可见陈丁的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遂道:“你这也怕,那也怕,你怎么会到这牢狱中当了狱卒?要知道当狱卒,什么恶心、狰狞、血腥的场面都会见到,你这么胆小怕事,刚来的吧?”

陈丁忙道:“关你什么事?”

“也是,关我什么事呀!”云亦可奚落道:“反正,你在这里肯定是干不长久的。”

“怎么说话呢?”陈丁见云亦可年纪与自己相仿,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自己不能相比的,不由朝后退了几步,道:“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有精力说别人。”

“不过是身体上的伤,疼痛过度也就麻木了,伤口总会愈合,而这种疼痛总会过去!”而我的疼痛,即将要来的疼痛,心上的疼痛,那才是真正的疼痛。到时候,我要离开中人界,离开李元晟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不回头,一鼓作气的离开?云亦可话毕,随即陷入沉思。

赵苁不知从何处寻来两碗香味四溢的醇酒放在牢房中的地板上,道:“你坐好,我给你消消毒,要不然皮肤会发炎化脓,特别是你脸……”

陈丁一听,忙道:“苁哥,你该不会看上这家伙了吧?他可是盘溪的败将。”

赵苁看了陈丁一眼,眼色平静道:“就算是敌人,也是人嘛!”

陈丁赶紧拦住赵苁,急道:“他迟早都会别折磨死的。你犯得着浪费这么好的酒水吗?”

赵苁不想搭理陈丁,直接将他扒开,道:“你给我站一边去!”

“苁哥。”陈丁还想劝住,见赵苁根本不理会他,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赵苁仔细将云亦可背上、手臂上的鞭伤看了一遍,眸光微黯,二话不说,端起一碗醇酒照着云亦可的伤口慢慢淋下。那酒水与血液混合,淌进被长鞭抽得遍体鳞伤的肌肤里,灼烧的疼痛感瞬间从皮肤表面顺着神经传到云亦可的脑袋中。云亦可紧咬着牙,强忍着不发出声响,但却依旧疼得瑟瑟发抖。

“血肉都绽出来了,力气用得真不小。”赵苁拿起另一碗醇酒对着云亦可的左脸颊,道:“来,将头朝上微仰。好,就这样!”

赵苁对准云亦可被娑俪瓦长鞭打伤的左脸颊,缓缓将酒水淋到云亦可的脸颊上,见云亦可疼得不停的打激灵,叹息道:“忍着吧,酒水可以消毒,这样伤口愈合更快!要知道在这里面,根本不会有伤药备用。谁叫你不仅得罪了太子殿下,还好死不死落到他们手里!吃不饱也就罢了,还浑身都是伤,怕就怕你即使伤好了也熬不过几日!”

陈丁闻言,满脸忧色道:“苁哥,他一个阶下囚,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你是脑袋搁在肩上搁累了,准备让它搬家吗?我跟你说,我可不想死,我家里还有妻儿老母呢!”

赵苁见云亦可尽管疼得不行,但却没有喊一声疼,心中不禁对她生出几分敬意来。先不说他之前就有重伤在身,这长公主殿下又如此对待他,他竟然都能够挺过来,这意志力也是没谁了!赵苁瞪了陈丁一眼,道:“去,拿套新的衣裳来。”

“新的?”陈丁惊诧道:“你说,给他一套新的衣裳?”

赵苁点头应了声“对”,回头看向云亦可道:“待会儿,等皮肤上的酒水干了再穿衣裳,不然会很疼。”

“好。”云亦可微微颔首,感激道。

“人都要死了,还浪费一套新衣。”陈丁虽然不满,但还是依赵苁之言,回到狱卒休憩的屋中寻来一套干净崭新的囚衣丢到云亦可跟前。

赵苁又看了看云亦可,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出了牢房,然后上锁。

陈丁则立在牢门处看了云亦可好几眼,才悻悻的跟着赵苁离开。

云亦可不敢依靠在墙壁上,只能侧卧在地,将那套新衣打开盖在身上。身体上各处伤口传来的痛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缓减了不少。云亦可就这样侧躺在地,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被人用脚踹醒。只是此时,云亦可觉得自己的脑袋沉重得可怕,浑身发冷,她赶忙将新衣穿到身上,可依旧冷得厉害,仿佛四周都变成了冰窖般。

“喂,起来。太子殿下来了。”

云亦可努力的想抬起脑袋,欲看清楚来者,可惜眼中迷蒙一片,只听得有个声音遥遥传来。

“殿下,这人好像发烧了。”那人说着话的同时,伸手在云亦可的额上摸了一把。

“发烧?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烧?进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娑也微缩双瞳,盯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云亦可,疑虑道:“若廷,好好问问这里的狱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干了什么?”

“殿下,你看他的脸!”若廷忽然如发现新大陆般,猛地攉住云亦可的下颌,将她的左脸颊展现给娑也看。

娑也一看云亦可被娑俪瓦长鞭打伤的脸颊,顿时明白之前谁来过,心中不由泛起微怒,却又不好发作。他将牢房环视一圈,发现那堵墙壁上也溅满殷红血迹,遂对若廷道:“看看他身上。”

“是。”若廷闻言,立即将云亦可的新衣撩起,果见她背上全是狰狞鞭伤,看了娑也一眼,道:“殿下要亲自看看吗?”

娑也见若廷脸色凝重,便探头朝云亦可背部看去,看完后,脸色一沉,转身就向牢房大门口大步走去。

赵苁正犹豫要不要问问娑也关于云亦可伤势如何处置的事情,却听见若廷路过他身边时,低声道:“去找个医官来给你瞧瞧,殿下还有要事问他,死了可就麻烦了。”

赵苁听罢,脸色一喜,忙道:“是,若侍卫。”

若奉、若廷本是娑狸钲所掌的潜龙军中之人,当初娑俪瓦去桐江畔,娑狸钲特意将两人安排在娑俪瓦身边保护她,待娑俪瓦顺利返回南蛮后,两人就在潜龙军中又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娑也被接回南蛮,若廷就成了娑也的近卫,而若奉则奉命待在了娑俪瓦麾下。

陈丁诧异的望着娑也带着若廷及数名兵士匆匆离开,摸着脖子,自言道:“怎么回事?我还以为要掉脑袋了,竟然就这么算了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赵苁望着满脸错愕的陈丁,道:“行了,赶紧去请医官吧!人都烧得滚烫了。”

“哦哦,好。”陈丁感觉自己逃过一劫后,听到赵苁吩咐,慌忙回神应道,然后撒腿跑了出去。

片刻后,陈丁就将医官请了过来。

医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被陈丁拉着一阵乱跑,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待到牢房中看到云亦可时,斜眼抱怨道:“我还说是那个贵人生了重病,搞了半天是个囚犯。一个囚犯迟早都要死的,还看什么看呀?”

“老医官,我之前跟你想的一样呀!”陈丁似笑非笑道:“可这是若侍卫传达给我们的意思,若侍卫的意思八成就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你说你还治不治啊?”

“太,太子殿下的意思?”老医官一听,吓得打了个哆嗦,瞪了陈丁一眼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谁让你问那么多。”陈丁瘪了瘪嘴道。

老医官瞪着陈丁道:“我不跟你多说,我看看人。”

赵苁忙道:“老医官,这边请。”说完,引着老医官进了牢房来到云亦可的身旁。

老医官将云亦可身上的伤势检查了个遍,叹息道:“如此重的伤势,竟然还能挺过这么多天,他的命也够硬呀!”

“那不是。”赵苁接言道:“他被长公主殿下的长鞭抽了四五下,就只哼了一声。而我用酒水帮他消毒,他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有这样的将军,可见他的下属都不是省油的灯,难怪盘溪大军进入南蛮后所到之处依旧能够势如破竹。”老医官感慨道:“这也怪不得我们会节节败退。如今我们退守新都,淦城是危在旦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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