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随即,马车里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须臾,车窗的车帘被揭开,只见那个坐在马车中的红衣人儿轻轻掀起盖头,露出半张脸来。
若奉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个姑娘怎么会比丫头还丑?难道,我的猜测有错?可他们佩刀刀柄上的标记我并没有记错呀!不如先让他们过去……“走吧!你们。”
“多谢将军!”祁圭琅听罢,微微一笑,小心关好马车车窗,朝若奉行了一礼,挥手令送亲队伍继续前行。
若奉目送云亦可、祁圭琅带领的送亲队伍缓缓通过牍善集镇的入口,回头朝跟在身后的兵士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盯紧他们,有情况立即来报!”
“是,将军。”那个兵士垂首应声而去。
若奉又看了一眼行远的送亲队伍,率着部众返回营中。
祁圭琅见远离了牍善守军的地域,这才小跑到了马车旁,问车里的云亦可道:“将军,你还好吧?”
云亦可眯着双眼,懒洋洋的道:“好着呢!你赶紧回去待着吧!以若奉的性格,必定会派人跟着咱们。”
“可是将军,属下还是好奇,刚才那张脸你是怎么弄出来的?”祁圭琅问道。
柳不归和孔武一听,赶紧凑拢,想要知道缘由。
“这个。”云亦可闻言,从车里抛出几个红的绿的紫的果子给祁圭琅。
祁圭琅接住一看,顿时笑起来,顺手把果子尽数塞到柳不归和孔武怀中,大步返回自己的位置。
柳不归将那堆果子左看右看一遍,然后拿起其中一个,张口就咬,嚼得满嘴果肉,含糊不清的问云亦可:“将军,若奉说他在盘溪见到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说的是你吧!毕竟之前他跟着娑俪瓦长公主来过鹰霆驻军大营,并且还见过你。”
“你觉得呢?”云亦可撩开马车窗上的帘子,似笑非笑的望着柳不归反问。臭小子,你这是哪壶不开专提哪壶呀!
“我猜他说的肯定就是将军你!”柳不归见云亦可神色未变,继续啃着果子道:“在鹰霆驻军中,若论容貌,没几个人能比得过将军!当初秦三立说他看到将军你扮作女子时令人惊艳的情形,我们听后都十分期待能够见上一次,现在见了,果然如他所言!”
“那你们觉得我是女子好看些还是男子好看些?”云亦可看定柳不归不动声色的问道。
“自然是……”柳不归听罢,正要应答云亦可,却被孔武从后撞了撞腰肢,忍不住回头问道:“干什么?”
“你想找揍呀?竟然跟将军讨论他的容貌。”孔武压低声音提醒柳不归道。
柳不归道:“可我看将军并不介意啊!”
“谁说他不介意?”孔武道:“你没见他已经开始不高兴了么?你这个没眼力劲的家伙,还不如我这个老大粗。待会儿,你这个‘贴身丫头’被揍成豕头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呀!”
“行行行,行啦。”柳不归瘪了瘪嘴道:“我不提还不行?”
孔武闻言,黝黑的面膛上露出一抹笑容,不再言语。
柳不归抬头看了一眼斜倚在马车里的云亦可,道:“其实将军,我们真的不介意你是男是女。因为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们的将军!”
“那就好。”云亦可听了,轻笑一声,道。“前面可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妥当。”柳不归道:“将军,先前庞元将军派出去的将士们已经找到落脚处,只等将军召唤,至于裴海家,一切都会按照仪式进行。”
“好。”云亦可闻言,笑了笑,顷身将马车车窗的窗帘放下。
云亦可一行紧赶慢赶,终于在半日后赶到芙兰小村,还离着老远就看见裴海在众人的簇拥下立在十里处等候。陶智、柳不归上前与裴海寒暄几句后,在迎亲队伍的接应下浩浩荡荡朝着裴海的新宅去了。
大婚一切缛节一环不落的全部走完,待到被送入洞房时,云亦可感觉又疲又累,甚至那双腿都已不是自己所有。
裴海在外院中将众人应酬一番后,才回了新房,见到云亦可已将盖头撤下正将双腿搭在桌几上捶揉,忙上前朝云亦可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云将军。”
云亦可抬头看向裴海,见其身材矮胖、目光精烁,遂微笑问道:“你是?”
“云将军,属下是中军振威校尉赵司航,早在数月前,殿下就已经安排我等进入南蛮地界,以备不时之需。”赵司航看定云亦可,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道:“如今,属下已经以‘裴海’的身份在此待了数月,对周遭的环境十分熟悉。”
“是殿下安排?”云亦可听完,神色一惊。这么说,在李元晟提议李黔修书西夷告知其南蛮和北荒狼子野心之时,他就开始着手备战,让庞元安排心腹潜入南蛮边界做内应。如此看来,虎啸南移、鹰霆北转,说不定只是敷衍某些人所为,而实际上,虎啸驻军的一部分人已进入南蛮之地。云亦可想了想,不觉轻笑。李元晟,你的动作可真快!
赵司航见云亦可忽然微笑,不觉奇怪,忙问:“云将军,笑什么?”
云亦可看向赵司航道:“我在笑,殿下下了一步好棋,倒是让我们省了不少事。对了,去将我的‘贴身丫头’和婚护的首领唤来。”
“云将军是要找柳火长和祁将军?”赵司航问。
“是。”云亦可笑道。
“好,属下马上去。”赵司航赶紧出了门,唤来柳不归和祁圭琅。
祁圭琅进了屋中,见赵司航已将房门关好,这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翘起腿猛喝几口茶水。柳不归则一把扯开修身衣裳的扣子敞了胸脯,还将脚上绣花小鞋蹬掉,抱怨道:“真是活受罪!”
云亦可笑道:“做个女子的感觉可好?”
“好什么好?”柳不归抱怨道:“这衣裳穿着,我觉得自己手不能伸,脚不能踢,活脱脱的就是个绣花枕头。还有这鞋,也不能走太大的步子,非得走小碎步,我真是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