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堂刚到了门口就站住了,他是怕兰天行在情急之下失控做出不理智的极端行为、如果尘梦真的再出现变数,以兰天行对她的痴心痴情走极端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他对尘梦也是一片痴心、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她,但是他却从未有过给她殉情的想法。不是怕死不敢去做,而是他知道自己是没有那个资格的。
“没事就好…”康然只是在门外遥遥的向房间里望了几眼,转身时提醒道、“庄主,还是去喝酒吧!至少也算是有好消息了,庆祝一下…”。
这个好消息算不算是真的、究竟能不能让尘梦好起来谁也不知道,但是在最终的结果没到来之前、还是要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这才是真正的王道。
张师兄站在一楼的大厅里并没有好奇的跟过来,如果是好消息自然会有人告诉他、如果是坏消息他也没有能力改变结果,他已经尽力了。
翠颜按照少爷之前的吩咐已经在客厅里摆了酒,张师兄也没客气的端杯就一饮而尽、即使他之前是个绝顶高手道上的大神,毕竟是年岁不饶人、与康然和华堂那样真正的年轻一代相比较,他这个冒牌的八零后也只是强撑着不肯认输罢了。
玫瑰王看到康然和华堂都出去了,故意在冷旋肩上拍了一下却看着羽苓提醒道、“旋少爷,既然夫人已经没事、还是让他们单独待会儿,我们出去吧…”。
“啊?哦…好!”冷旋很识趣的站起身跟着往外走,羽苓虽然还想确定一下尘梦是否已经真的安然无恙了、但是玫瑰王那么阴显的提醒她也不能装作没听见,不过她心中的那一丝隐忧还是存在的。
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算晓月通晓佛法懂得因果循环这个道理、知道些当年的隐情,但她毕竟还是个凡尘中人。想与那些只存在于传说或是梦境中的‘东西’抗衡,似乎还是太势单力弱了。
兰天行听到玫瑰王关门的声音知道他们都退出去了、就急着俯下身在尘梦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极度的忧虑和惶恐中煎熬着、表面上又要保持着兰家大少爷该有的王者风度苦撑着,这时候突然放松下来也觉得有些熬不住了。
“梦儿,宝贝老婆、你终于回来了…”天行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就笑了、“睡很久了,快点醒好不好?让我早点把你娶进兰家,我们再生个儿子好不好?”。
尘梦睡得很沉、不但听不到身边爱人说的情话,似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过来。
“好吧,再睡一会儿…”天行靠在她身边也闭上了眼睛,很温柔的笑了、“我陪你,等你醒了、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我,我是你的…”。
好似有风从身边拂过,风很暖、风中浮动着花的香气,不是桃花、杏花那么浅淡优雅,也不如百合、栀子那样浓香袭人,香气很熟悉、似乎是一直萦绕在他身边,停留了许久让人无法忽略。
“姐姐,我知道是你!”兰天行拂开遮在眼前的雾气,苦笑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还要陪着梦儿呢、她醒了看不到我会伤心的,别耽误我的时间行吗?”。
风中的香气越来越浓烈,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人回答他。
身边翻涌的雾气遮在他眼前似乎还是有颜色的、一直贴着他身边飞旋萦绕着又似乎对他很眷恋,兰天行就站在那雾气之中茫然四顾。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个未知的虚幻世界,让人理不清思绪也辨不清方向。
那随风而来的香气愈来愈浓郁,兰天行只能顺着那香气飘送的方向走过去、那玫瑰色的红雾让他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恍如隔世的虚幻之感。
再向前走近一些就能看到一株玫瑰,隐约的雾气中能看到枝干向上伸展缠绕着、一眼望不到尽头,难怪会有如此浓郁的香气、因为这株玫瑰已经不能说是玫瑰花,而是一棵树。
一棵巨大的玫瑰花树!
正值花期,满树繁花似锦、姹紫嫣红,枝青叶翠、浅淡相宜,美不胜收。
不用问也能猜到、这么巨大而繁茂的花树绝不是个普通的植物,应该是个正在修炼而且道行不浅的花仙的原本形态吧?
“玫姐,这个…不会就是你吧?”兰天行站在树下略带调侃的问了一句,这棵花树看上去真的和‘玫瑰王’那个霸气的称号很相符。
风中只有花的香气、浓浓的花香有些让人在不自不觉中沉醉的错觉,四周都是飘飘荡荡的玫瑰红色雾气、看不到路也辨不清方向,迷迷蒙蒙的似乎是陷入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里。
花树随风摇曳着,香雾中依稀能看到摇动的枝叶间掩映着一座高大而华丽宫门、镶金嵌玉的门楣看上去很奢华,但是宫门紧闭也无人值守好像是荒废许久的样子。
“这是…这宫门…好像…”天行又走近几步想看仔细些,他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乎很熟悉、好像刚刚才见过不久,只是他看到的画面太模糊又不能完全确定。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能确定的人问一下、比他一个人闷在这里想破脑袋的瞎猜要实际很多,所以天行很客气的问道、“姐姐,玫姐、这里是什么地方,那道宫门通向什么地方?姐姐你能告诉我吗,或者…帮我指条路好不好?”。
兰天行试着想和这株玫瑰树勾通一下,万一真能从花瓣中幻化出位风华绝代的大美女呢?
风中只有浓香依旧,却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如他所愿的幻化出个美女给他指引方向,静默得没有一丝声响。
“玫姐!大老婆…”兰天行又问道、“姐姐你别不说话啊,指条路给我也行啊、梦儿还在等我,她醒了看不到我她会伤心的…”。
一束柔软的枝条悄无声息的贴着他的手臂伸展过来、缓缓的缠住了他的手腕,天行有疼的感觉时急忙低头看才发现他的左手腕处、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伤了,伤口还在流血、那束枝条缠在他的手腕上一点一点的在收紧,似乎在吸血?
天行手腕一抖想挣脱开,但那束枝条虽然柔软却很有韧性、甩了几次都没能甩脱,兰天行右手直接滑向了腰间想拔出插在腰带上的匕首把枝条削断。虽然周围的场景看似很玄幻诡异,对付一个这样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天行刚握住刀柄五指不由一停就愣住了,兰氏高层的子弟都会随身暗藏着一把用来防身的短小利器、但他此刻握住的已经不是一把能藏在腰带里的匕首,而是一柄剑。一柄三尺长的、外观古朴典雅,看着很像文物的佩剑!
“嗯?”兰天行微愣之后、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束就更加惊诧了,已经不是之前的衬衫长裤而是一身古代将军的战袍。
梦境?或是…穿越了?
天行手中握着那把佩剑微愣了几秒钟之后,提剑在手向那束枝条直削了下去。那些暂时想不出答案的情节先不必理会,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迫在眉睫的。
“将军住手!”那束枝条急速的从天行手腕上弹开、有人一声惊呼,一个带着几分惊恐的柔媚的女子的声音从花树间隐隐传来、“我不是妖,是奉幻梦主人之命在此等候将军的!”。
“幻梦主人?”天行听着就有些心疼,他似乎应该知道是谁、但这时候好像又偏偏想不起来,那段记忆在他心底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若有似无的存在着,看不清楚又挥之不去。
“没错!是她命我在此守候,如果将军不期而至…请速归!”那个隐约的声音又说道、“主人说,前尘往事已是云烟过眼、是梦是幻都似昨日不可留,将军自有自己的尘缘未了、还是遵循这一世的宿命重新开始吧…”。
兰天行手中握着剑虽没削断枝条,但也淡淡的笑了笑、“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你是魔是妖暂且不论,但你刚刚吸了我的血也算是欠我个人情、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能回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