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爷就不会因为保护我而燃尽魂魄,永世都不能再入轮回。
我觉得自己好累,我觉得,我应该退出阴阳雕刻师这个行业了,我,想去做个普通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醉生梦死,我茫然不知所措。
“砰咚”
一天傍晚,天上似乎开始飘起了朵朵的白色雪花,我酩酊大醉,躺在院子里,吹着冷风。
而这个时候,我似乎是看到了一道身影,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喝酒伤身,来喝点热粥吧。”
我朦胧中似乎是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我想睁开眼睛去仔细辨认,却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朦朦胧胧的只能睁开一条缝。
我感觉应该是个女人,但我却不怎么看的清。
女人力气好像并不是很大,艰难地抱起了我,把我扶到了院侧的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喂我喝着热粥。
“你谁啊,我不要你管!”
我胡乱的扒拉着,浑身却并没有多少力气,只能在对方的喂食下喝着热粥,只是这粥其实还真的很好吃。
“刘岳,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听到一声叹息,对方把我扶进了屋里,脱去了我身上的外套,把我扶到床上,替我盖上了被子。
窗外的北风呼呼的吹着,吵的我心烦。胃里的烈酒本来很是闹腾的,但在喝了那热粥之后,却是好了很多。
闻着身边女子身上莫名的熟悉味道,我忽然感觉自己心里很是安宁,慢慢的沉睡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我幽幽醒了过来。
桌上早已放好了早餐,上面压着一张纸条。“注意身体,期待你能早日走出心中的阴霾,找到真正的自己。”
没有署名,但我却知道,来的人是苏媚音。
“真正的自己么,呵。”
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拿起了秦九爷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遗留在我这的酒壶,打满清酒,我推开了房门。
凛冽的北风迎面吹来,入眼所见,竟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没想到雪会下这么大。不知道,九爷你冷吗?引了此壶烈酒,暖暖身子吧。”
我倾尽自己壶中之酒,洒在门前。
打满了酒,我坐在院侧的石桌上。桌上摆着两个瓷碗,一个我的,一个摆在秦九爷之前喜欢坐的位置。
我没管头顶上仍旧不断飘落的雪花,一口一口的喝着碗中的烈酒。
“九爷,这一碗敬你的培育之恩。”我对着对面满着的酒碗,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这一碗,敬你数次的救命之恩。”
……
我一碗碗的喝着,许久之后,酒壶中早已空空如也。
头顶的雪花已落满,我看着那边酒碗中满满的酒碗,心中发堵,我知道,秦九爷是真的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静坐在院子中,静静地看着那边的酒碗,一动不动的坐着,久久没有言语。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着,我的全身早已落满了雪花。“若是在别人看来,如今我或许就是个雪人了吧,九爷看到后,会不会说我傻。”
我嘴角一动,许是想笑,但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就这样过了许久,我猜测已是到了中午时分,只是奇怪的是苏媚音今天并没有来。
虽然自上次之后,我对苏媚音的态度有些恶劣,但苏媚音却经常不辞辛苦的来给我送饭,想来若不是她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应该是会被活活饿坏的吧。
老爷子倒是来说过我几次,但他眼见着我如此颓废,怎么都劝不回来,脾气本就火爆的他一气之下回了老家,我只记得他说过如果我就这样颓废下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知道老爷子是想让我自己静怡静,去走出心理的阴霾,他说过对我有信心,但我自己却不怎么相信。
至今我仍然在自责,怪自己实力不够,拖累了秦九爷。
我想退出,只是想起秦九爷之前的教导,想起了老爷子的期望,想起了我曾经在老爷子面前发过的誓言,说我要光耀一刀刘家明媚,去做阴阳界中的最强者。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摇摆着,不定着。
“吱嘎”
沾满风雪的院门突然被推了开来,我以为是苏媚音,但走进来的却是一个青年,我并不认识。
青年身着考究,行走间很有气场,显得很是不凡。
驻足良久,青年抬步走到院中,高声喊道:“刘岳在不?”
青年的喊声顿时打破了这院子的宁静,也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片刻之后,眼见没人回应,青年又再次喊了几声。
这人我不认识,也并不想搭理。
也许是没了耐性,青年转身欲走,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余光恰好看到了坐在石桌前,浑身覆盖着厚厚一层雪花的我。
“嘎吱,嘎吱。”青年一步步的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的目光却并没有放在他身上,只是定定的看着石桌上的酒碗。
“宾客远至,不请我喝一杯?”
青年轻笑了一声:“本来以为是个雪人,可没想到是个大活人,阁下倒是好有情趣。如此美景,我们聊聊。”
不待我搭话,青年也没介意,坐在了我面前落满雪花的椅子上,右手端起那碗满着的酒碗,张口欲喝。
“放下!”我声音冷冽,若这天地间的寒雪。
青年闻言右手一顿,眼眸中仿佛有一丝寒光闪过,虽然隐秘,但还是被我察觉。
“咚”放下了酒碗,青年仍然面带微笑。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徐王晨,海市金辉商贸少董,今年二十五岁。今日前来呢,是想跟你做个朋友。”
“朋友?呵,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交什么朋友,你可以走了。”现在的我,哪有什么心情去搭理这莫名奇妙出现的人。
金辉商贸?我倒是之前听姜卫国有所提及,资产遍布全国,各个行业,世界五百强,是华国有名的大企业,实力是红科建材的几十倍有余。
只是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知道从他无端拿起属于秦九爷的酒碗之后,我就没有心情再给他聊什么天,更别说是做什么朋友。
“这人呢,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继而熟悉的一个过程,你真的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徐王晨温煦的笑着,站起身子,伸出了右手。
许久之后,徐王晨那考究的衣袖上都沾满了雪花,我只是盯着对面的酒碗,并没有别的动作。
“好,既然朋友做不成,那我们就来谈谈事情。”
徐王晨坐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凑近了我。
“刘岳,23岁,一刀刘第十一代传人。大学毕业后继承祖业,在平凉四路开着一家刘氏文玩店,表面上做的是雕刻文玩把件的生意,其实却以阴阳雕刻之术,与诸多阴魂鬼事有诸多纠缠,替人解决了不少不干净的东西。”
徐王晨一边拍着巴掌,一边缓缓的说着。“啧啧,年少有为,值得敬仰呢。”
“说事情吧。”
眼见对方调查的这么清楚,我知道对方必有所图,若是任他这么折腾,我这难得的安静却要没了,我想尽快的打发了他。
“爽快,那我们就来谈谈事情。”
徐王晨打了个响指,自怀中取出了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推到了我的面前。一道浅浅的印痕在我面前出现,那张金色卡片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里面是五百万,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这里面的钱都是你的,并且我收回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我们还能做个朋友。金辉商贸的名头,想必你是听过的。”
徐王晨拂了拂衣袖上的雪花,微笑的看着我。我没有言语,脸色平静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好,刘兄弟定力惊人,不为钱财之物所动,那我就直接说事情了。”
徐王晨坐直了身子:“苏媚音是我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的友谊还有这张卡就是你的。”
徐王晨好整以暇地坐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呵,你所谈的事情,就是这?”
我轻笑了一声。“对,就这一个条件,刘兄弟是答应了?”
眼见着我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徐王晨脸色有些欣喜,拿起了桌上的银行卡,便准备往我手上放。
“滚!”我怒吼一声,浑身灵力一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徐王晨手上一顿,金色卡片上沾染的雪花为之洒落,随着天空飘下的雪花慢慢飘散。
“这么说,是不答应咯?”
徐王晨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他盯着我,脸色耐人寻味。
“滚!”
我左手指向院门,右手虚空刻画,一道道灵纹凭空出现,虚空铸刀术顷刻完成,一柄闪着青色光芒的灵纹之刀出现在我右手。
“好,好。”
徐王晨连说两个好字,收回了手上的金色卡片,装进自己衣兜,脸色很是难看重重的拍了下石桌。
“在海市,敢不给我徐王晨面子的,如今还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