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小羽羽，那个女生穿的裙子好漂亮啊！”
宋以晨指着不远处地一个身着白色薄纱长裙的女生，双眼放光地叫喊道。
韩非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一个身材高挑，衣着有些暴露的女生正被一群人围绕着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回应正对着的闪光灯，时不时地响起一阵阵摄像机和手机的快门声。
那女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颇有些众星捧月的架势，然而一模一样的场景发生在场馆更深处的其他地方，比比皆是。
韩非羽莫名其妙地响起一句心酸无比的歌词：你要的不是我，而是一种虚荣，有人疼才显得多么出众。好像用在这个地方也没什么不对的，有的人就是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啊。
“是啊，蛮好看的，就是……”
韩非羽点头笑了笑，有人穿成这样就说明有受众，即便他不算在内。
宋以晨歪过脑袋，疑惑不解地问道：“就是什么？别把话说一半啊！”
韩非羽嘴角上扬，伸出去收轻轻扯了一下宋以晨衣领下方的浅灰色领结，幽幽地小声说道：“就是露的肉太多了。”
“……”
宋以晨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正了正被扯歪的小领结，低声咕哝道：“臭流氓！不许随便看，听到没有！”
要看只能看本仙女！哼哼！
她其实也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但两人俱是心领神会，彼此知晓其中的深层含义。
“知道啦！”
韩非羽闻言忍俊不禁，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她那柔顺的头发，却被她笑嘻嘻地躲开。
“小羽羽，快点快点哈，我们往里面走一点，肯定有更好玩的。”
宋以晨满心欢喜，率先迈着轻快的小碎步朝里面走去，宛如来到游乐场的小孩子一般，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更不会感到厌烦。
韩非羽把手插在口袋里跟上，与宋以晨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跟丢也不会靠得太近，就在后面静悄悄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才走出几步，又见到刚才那只背书包的野生蕾姆，她似乎找到了一起的同伴，有说有笑，想必今天会玩得很开心。继续往前发现一只落单的楪祈，孤零零一个人，让人忍不住想走上前问一句“你的王在哪里”。左手边闪过一只“猪头”，没错就是顶着野猪头套的男人，个子不高赤裸上身，露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
韩非羽认同似地点点头。
中规中矩，但是跟爷衣服下面的比起来还差点，兄弟还得努力啊！
呦呵，那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作战服的黄色长发少女，这不那谁谁吗，没去画本子吗？桐姥爷醒了没呢？能不能问问他脑袋上为什么闪着绿油油的光芒啊！
正当他嘴角吟着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当一个过路游客时，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出现在视野之中。
韩非羽敢保证，就是对方化成了灰，扬进大海，他也能第一眼认出来。
CNM，凯丽！把你爷爷武器还回来！
此刻凯丽已经被数名大汉“团团围住”，她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身后早已准备好的迷你音响播放出那句勇士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话语。
“要是能把念气附加到子弹上，那该多酷啊！”
韩非羽闻言愣住片刻失神，回想起以前那段坐在电脑前呼朋唤友打团的日子，转眼几年过去，大家过得怎么样，都还好吗？
“小羽羽，你怎么啦？”
宋以晨又转了回来，发现韩非羽在原地发呆，于是下意识地开口关切询问道。
“呵呵，没怎么，走吧。”
韩非羽摆了摆手，不想继续这样伤春悲秋，谁的生命中不是来来往往很多人呐，没必要将缅怀和悲伤写在脸上。
宋以晨不明所以，却还是迷糊地点头，主动挽起他的手臂，悠闲地朝前方走去。
几分钟后。
两人各自手捧着一杯杨枝甘露停下脚步，有些累了，可是附近却根本没有供人休息的座椅，即便是有，场馆里这么多人他们两人想必也坐不到。大多数参加这次活动的人，干脆就直接在地上随意铺点东西，将就休息，其中一些稍有经验的，则是自备的折叠小椅子，没人拍照的时候就舒服惬意地坐在上面玩手机。
宋以晨含着吸管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在这人声鼎沸，温度不低的场馆内，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香甜爽口还透露着一丝清凉。
爽呀爽！
“咦？小羽羽，你不喜欢喝这个吗？”
宋以晨忍不住出言问道。
韩非羽摇摇头，只用一只手拎着装有杨枝甘露的塑料杯，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像有点太甜了，喝多会牙痛。”
“好吧。”
宋以晨轻抿嘴唇，惘然若失。
韩非羽后退两步，悄声依靠在后方的墙壁上，放眼望去或许是因为时间到了，场馆内一下子拥挤起来，人头攒动。
远方临时搭建的舞台周围站满观众，上面好像是正有人表演者舞台剧。
韩非羽按捺住想要抽烟的冲动，下一秒脑海中便有莫名的困倦感袭来，他揉了揉脸强打起精神，好像也就是那么回事。
不用冲完，爷就是这么的硬气。
……
“哦吼，兄弟姐妹萌，猜我看到谁了？”
场馆中，一个举着自拍杆身着汉服的少女，对着手机摄像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谁啊？萌萌快点说！”
“萌萌是去参加今天的漫展了吗？”
“我也在那边，求偶遇！”
少女正是某小破站的up主，余萌萌。
余萌萌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神神秘秘地绕过来往的人群，蹑手蹑脚来到近前，低语回复直播间里的观众，说道：“现在还不确定啊，等下我过去问问。”
说完话她整理了一下衣衫，郑重其事地朝宋以晨所处的位置走过来。
“姐姐你好，可以采访下你吗？”
“啊？在和我说话？”
“嗯嗯，不介意我在开直播吧？”
“唔……没关系。”
“那我提问了？”
“问吧。”
“第一个问题，姐姐，你是宋以晨，我应该没有认错？”
“……”
宋以晨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韩非羽，点了点头。
然而此时余萌萌直播间里的小伙伴却都炸开了锅。
“《歌路》的以晨小姐姐？真的假的？”
“我瞎了？人在哪？为什么看不见？”
“余二萌你在干森么，摄像头对了个寂寞！”
“淦！还以为手机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