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千絮一行走近,其中一位相貌出众的书生,最先放下书卷,抬袖作揖,其余的书生也发觉了千絮她们,也急忙跟着行礼。
“诸位请坐,小生们都是一介无用书生,还请不要介意,鄙人叫白齐,请问小兄弟贵姓?”,相貌出众的书生先开口,谦逊和蔼,主动放低姿态,彬彬有礼,与方才的混蛋小吏,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不如。
亦光立马作揖回礼,恭敬地回到:“晚辈姓亦,名光,只是一个无谓的修道之人,能与熟读圣贤书的兄台们共坐一桌,是小弟的荣幸。”,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怎敢,小兄弟是掌握神通的修士,我等凡人能够与小兄弟一桌,才是莫大的荣光,请坐。”,白齐邀请亦光她们,不矜不伐。
亦光不再言语,点头示意,与千絮她们一同坐下。
白齐等人便继续研读,为一年后的大考,含英咀华,奋力准备着。
可怜的大黄狗只好蹲在千絮的脚边,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哈欠连天。
......
大概过一刻钟左右,院落里都坐满了人,再无宾客进场。侍女仆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生怕怠慢了每位客人。
全场的人,都在讨论这场婚礼的两位主角,喧嚣四起。
“喂,你听说了吗?今日宁将军要迎娶的人,只是一介平民之女,姿色只能算中上等。”
“对啊,的确神奇,宁将军一个三第大官,尽然会看上这女子,想已故的原配夫人,那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她还是太傅的小女儿,身份显赫。”
“是啊,原配夫人与宁将军,就是一对苦命鸳鸯,原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令人好不羡慕,可惜啊,可惜啊!”
“嘘,不要谈这个,原配夫人一直宁将军的伤疤,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就不要揭开过去的事了。”
紫筠于座位上,纹丝不动,掩抑着,悲痛着......
......
“时辰到,新人入场!......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炮仗声响起,新人要入场了。
全场瞬间平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男方满脸欢喜,头戴官帽,红火一身,华丽夺目,步履缓慢,牵着女方的手。
转看女方,粉雕玉琢,着绛红长袍,头戴花冠,高雅尊贵,舒徐前行,牵着男方的手。
“啪.......啪......啪”,掌声如雷,伴有称赞声。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对孩子真是绝对啊!”
没错,现在入场的,就是一对金童玉女!
......
来了!
两只红履同时踏进会场,一只较大的,是男性步云红靴,一只较小的,是女性锦花绣鞋。
新郎官帽挺立,一袭赤袍,韶华依存,俊朗潇洒的冠玉之貌容光焕发,淡笑挂嘴角,温和和煦,胸前团花似锦,轻挽一丝红绸绶带,施施而行。
新娘也是身着华美绛袍,头戴凤冠,美艳红妆,粉黛红颜,娇艳美丽,似出群的绮丽花朵,红盖头掩盖着她的花容月貌,婀娜多姿的背影,就使人浮想联翩,同样是牵着红绸绶带的一端,姗姗来迟。
紫筠看呆了,她想起了六年前的光景。自己如应月而生的美丽仙子,瀑发流转间,明艳动人;白璧无瑕的面容,眨眼间,融化冰山,芳菲妩媚;妙曼绝伦的身姿,翩跹间,风流蕴藉;红纱鲛绡贴身,巧笑间,粉黛无色,语笑嫣然;靡颜腻理,倾国倾城!
恍惚间,新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边上,缓缓错过......
千絮将手肘顶在腿上,捧着自己的一脸认真的脑袋,看着如霞明玉映般闪耀的新人,不时转头看向亦光......
亦光已经感受到千絮的灼热目光,不敢有所回应,专注地观察着现场的动况。
......
不知不觉间,新人已经走到了大堂面前,两人停止前行,双双转身,面向宾客们。
新人面映桃花,红粉艳丽。
只是,新郎有点怅然若失,眼角不断瞥向戴斗笠的紫筠。
因为,方才在经过那儿的时候,闻到了亡妻特有的芬芳兰香,紫筠是天香之人,出生便携香气,味道如同高洁典雅的兰花,娉娉袅袅。
只是他这样的动作,在宾客看来,有点像讪笑。
不对,她已经瘗玉埋香,不可能活着的!宁衡松叹了口气,目光收回,朝四周行揖礼。
司仪走到新人面前,开始固套的说辞。
“现在,开始拜堂,一拜天地!”
新郎与新娘面朝天地,同时躬拜。
“二拜高堂!”
宁衡松自幼就是父母双亡,胡曼儿也是父母早亡,双方并无父母长辈。
只好朝着大堂门,一躬拜。
“夫妻......”
“太傅礼到!”
司仪的话语被打断,一队家仆,抬着一尊镶金宝箱,放置在新人面前。而后家仆们又快速离去,没有留下任何话。
岳父突如其来的礼,让宁衡松应接不暇。
整顿一番后,还是鼓起勇气,将绶带的一端先交给花童,只身来到箱子前,俯身蹲下。
慢慢地打开箱子,可里面并不是如在场之人所想象的那般,是珠宝首饰,而是只有一封信。
宁衡松颤颤巍巍地打开信封,将信纸展开,从头看起。
紫筠百思难解,不懂自己的父亲,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片刻后,宁衡松将信无力地递给司仪,自己如同断魂人,毫无精神......
司仪也是疑惑纳闷,将信展开仔细阅读。
倏忽间,司仪瞠目结舌,爆出了一个重磅消息,足以震惊全场。
“太傅大人,要收新娘子为女儿,以亲生女儿相待!!!”
“什么!”
“天啊,太傅居然将女婿的续弦收为女儿,这是多好的岳父啊!”
“我也想有这样一个岳父。”
“死鬼,你是在咒我死吗?看老娘回家不打死你!”
全场宾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气氛混乱。
紫筠也瞿然吃惊,自己的父亲,居然为了自己的夫君,做到这个地步,当然最主要还是为了自己。
她只手掩目,小声啜泣,不知是笑还是哭。
就连静立在原地的新娘,胡曼儿也娇躯一震,只是红盖头的遮挡,不知她是作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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