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错愕,陛下这是何意?太子不是已经娶妃多年。
“陛下,阿苑自小就去了星月宫,臣未尽教导教导之责,自也不能为她的婚事做主。还望陛下恕罪。”
“也罢,朕听说那丫头也回京了,带进宫来,让朕亲自问问她。哈哈。”
唐宁恭敬地应了声“是”,没有再多言。
散朝后,唐宁对于主动寒暄的同僚,依然像从前那样,不显生疏,却也不热络。
闻人勋见唐宁孤身走远,上前喊住他:“将军请留步。”
“本宫可否去看看苑儿妹妹?”
唐宁苦笑:“不瞒殿下,臣也不知她在何处。若是那臭丫头回府了,我定会将殿下的意愿转达。”
“那便多谢将军。”
“臣告退。”
闻人勋看着唐宁远去的背影,眸光闪了闪,面无表情的走了。
后面出来的宁王和柳泉两人并肩而行。看到这一幕,宁王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舅舅,你说那唐苑会入东宫吗?”
柳泉摇头:“不知。不过就算唐苑嫁进东宫,唐家也绝不会偏向太子一党,这一点殿下不必多虑。”
宁王其实一直不解,无论是舅舅还是其他人,为何对唐家如此信任。
“因为啊,唐家是被诅咒的家族。”
千年以前,闻人家的先祖和唐家先祖创立了北岳王朝。本该是唐家先祖为帝的,但是闻人家的先祖不服。
为了保全唐家的后代,唐家先祖发过誓。永世为将,守护北岳江山。
而誓言的代价便是唐家每一代,永远都只会有一个男丁。如有一份不忠,必将断子绝孙。
宁王震惊,他居然不知道这些。
“当然了,唐家不是无条件这样付出的。但凡你闻人家起了杀心,或者愧对黎明百姓,唐家的誓言就会失效。
所以,无论你身在何等位置,切记对唐家,都应该心怀感激。而不是猜忌嫁祸,妄图铲除。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多谢舅舅提点,羽儿记住了。”
见他态度虔诚,柳泉多少觉得有一点欣慰,又多指点了他一句:“昨夜之事不管背后是谁,殿下都不能让陛下烦心。”
“舅舅放心,羽儿知道分寸。”
确实,宁王不傻。对陛下的心思,不说通晓九分,但也能猜透七分。
看似恃宠而骄的事,他从来没有做过。更何况昨夜虽然凶险,却有太后娘娘在场,他自然不会多说,平白引得岳帝不快。
后宫,太后宫中。
“母后,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陛下,哀家啊,见不得这宫里龌龊,去香山寺住几天,给哀家刚出生的小重孙祈福去。”
太后两鬓花白,身子骨确实硬朗地。说走就走,皇帝都来不及问清楚出了何事。
太后走了,岳帝找人一问,便什么都知道了。
对比心中的不快,宁王的安静却让陛下感到欣慰:“老三越来越知道分寸了。”
闻言,身后的太监英禄笑着附和:“是啊,宁王殿下确实更了解陛下的心思。”
岳帝闻声望了他一眼,笑骂:“你这是跟老三有仇了?”
英禄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求饶:“陛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与宁王殿下并无过节,只是不想陛下为难。”
岳帝沉默了半晌,轻笑:“起来吧,瞧把你吓得。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几日后早朝,岳帝龙颜大怒。原因是京兆府尹奉命追查皇长孙出生夜里,宁王府的刺杀案,幕后凶手竟然是东宫的杀手。
前朝,岳帝大发雷霆。后宫,陈皇后与在凤仪宫与淑妃大打出手。
凤仪宫里,陛下最喜欢的花瓶碎了,陈皇后的手被扎伤了,淑妃娘娘却是安然无恙的。
岳帝闻言,怒不可遏的回到凤仪宫,看到的是淑妃嚣张跋扈的一面,堂堂皇后被按在地上扇巴掌。
岂有此理,还没有废后呢。这是打皇后呢,还是打朕的脸。
一怒之下,淑妃以失徳罪论处,皇后以失仪同罪论处。
“给朕查,究竟是谁如此放肆,简直无法无天了。”
“遵旨。”京兆府尹战战兢兢地应声,硬着头皮去东宫搜查所为的证据去了。
将军府,唐苑这几日别提有多舒服了。
不仅吃得到娘亲做的美食,还能听爹爹亲口讲述津州的民风,还有北疆的人文风俗。
细致到哪户人家里养了几只羊,哪户人家的驴生了骡子;谁家的小孩裤裆破了个洞,谁家的新郎洞房塌了床……
无数充满欢笑的场景,唐苑在梦里都是笑着的。唐汐一度以为,她家小姐的闺房里进了人贼。
当然,真的进了贼,唐汐也是不知道的。
南宫芷这些天一直在帮康王恢复,没有出过康王府。这天夜里,终于得了空,想去找媳妇。却被告知媳妇已经回了将军府。
无奈,不能正大光明的进去,只能偷偷摸摸地潜进去了。好在他早有研究过将军府的地形,不然还真找不到他家媳妇的闺房。
看着睡着了还笑的合不拢嘴的丫头,南宫芷心里柔软的不行。
“回家就是好,媳妇都被养胖了呢。”
南宫芷的呢喃惊扰了梦中的人,或许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唐苑本能地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南宫芷被她的动作取悦了,低头,在她含笑的唇边吻了吻。附在她耳边轻语:“别着急,我很快就能来娶你了。”
许是因为回家了,唐苑睡得特别安稳,就连南宫芷捏她的脸蛋,都只是哼哼几声,没有醒来。
这天,恰逢皇长孙的满月宴,唐宁在岳帝的再三要求下,总算让唐苑进宫了。
“臣女参见陛下。”
“不愧是长安的孩子,风姿一点也不比你逊色。哈哈哈。”岳帝调侃唐苑的长相,也让满朝的文武看清了唐苑的容貌。
在场的,除了男宾,还有文武百官的家眷,以及后宫的嫔妃。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年轻时仰慕过大将军的风采。
如今看到女版的唐宁,却是觉得赏心悦目。
“陛下过誉了,论才情,臣女不及在场的小姐一二。”
“唐小姐何必谦虚呢,你若是不及,那陛下如何会选你做太子平妃。”说话的是个比唐苑略大的姑娘,坐在太子妃陈娇儿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