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在当时就把局势分析清楚了,但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年来那么多人都在争论着当时中日和平的可能性、探讨着当时中国如果能趁机置身事外等待以后的世界大战渔利会有什么对世界大格局的影响、会为自己的发展创造什么样的机会;我只想那都是痴做白日梦……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民》)
全线告急!在每条战线上都发疯似的进攻!……突然各地的战线上都是日军的紧急敌情上报,除了一向战情特别紧张的华东、鲁南、安徽等战场急报如雪,连北方战线上的陕西、山西、河南等地竟也发起了大规模攻击。【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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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西除了卫立煌的中央军之外,向来作战风格保守,敢死守而不擅进攻的晋绥军竟然破天荒全线进攻,这让板垣征四郎措手不及……
除了板垣征四郎外,更措手不及的是汪精卫,他刚刚才和日本人签订了和平备忘录出来就知道大亚湾打起来了。正当他暗自偷笑曹民这下子将会离自己更近而连忙给龙云发电报的时候,却得知华东和鲁南、皖东、江南忽然打得天昏地暗,连武汉战区已经息兵多时的中央空军也倾巢而出!
一定是蒋中正要破坏和平,要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建树起来的局面!汪精卫的第一反应就是蒋介石捣的鬼……为什么只限于曹民所直接能影响的几个战区!?汪精卫正在考虑内部致电蒋介石兴师问罪的时候,周佛海却提醒他这些战区和曹民的关系……
“嗨……!”汪精卫仰天长叹:“本来我和志舟(龙云字)定计,由他在云南放任和策动舆论大肆攻击曹民,就是要我在香港反复替其辩护,争取其好感。试想和平近在眉睫,蒋中正却哪里敢出来明确站在他一边?这个时候我一次次出面维护他,以我所了解的曹民是一定会领我这个情的……如今这一全面开打,那却是任谁也兜不住啊!”
“只怕这一次日本人不肯善罢甘休了……”周佛海也扼腕兴叹:“只怕我等近两个月的苦心要付诸流水啊……”
这边还没叹完,那边高宗武就已经收到日本人的通知。【w..cm
|我||】希望他前去一趟有事商谈……这时候商谈,能有好事吗!?
“我看,这也不见得是坏事……”梅思平沉着地道:“如此一来,谁造就和平谁破坏和平那是大家都有眼见的,汪先生这次的建树却也不是一场暴动就能抹杀的……”
“思平,怎能这样呢?”汪精卫的表情甚为沉痛:“我所要的又哪是和蒋中正争一日之长短啊……如果中国因此复陷战火,纵我汪精卫权倾一国又如何?万民不还是在水深火热当中吗?……宗武,今晚和影佐帧昭的会面。我也去吧……”
“不可,这是自乱阵脚……”陈璧君却忽然制止了:“如果此时先生亲自去和影佐会晤,并无好处,不定日本人也会马上借机要求改变条款……我看还是宗武前去,只是表明一个态度即我等会尽力维护局面,粉碎国内主战派的阴谋等等即可……”
“夫人所言极是,这时候我们千万别自己乱了……”陶希圣也赞同陈璧君的看法。
稍作思考后大家均感这样处事更加稳当,梅思平提出由汪精卫撰文不点名地批评国内的主战派故意捣乱和平,在舆论上先把日本人稳住,同时把蒋介石等人陷于破坏和平的地位。
大家略一商量就这样去进行了……
指示灯在不断闪烁着、电报一份份像雪片一般从参谋人员的手里流转着。全国的各条战线汇报的情况都在虎穴里汇总。所有的一切都在明着广州虎穴才是这次全国性大反攻的指挥所,所有的一切都明了曹民是这次大战的直接指挥者……
“和平只是一个幌子。只是日本人给我四万万同胞下的一个套子。试想一百二十三个师团的组建,除了战争还有什么?因为前期我军的奋勇作战,一直把日军陷于兵力布置的不当局面,日军此举无非是借机调整部署的缓兵之计;就像其在一二八抗战、七七事变和八一三会战期间一样,用一线不可能的和平希望去换得兵力调整的时间罢了。我们以前上过很多次的当,难道还要上当吗?这一次只是因为日本人要调整的动作更大,所以他们要更多的时间。所以他们把和平的假象做得更加逼真;我们绝不能再次上当了!我这次将计就计全线袭击日军,才是在谋取真正的和平:弱国要取得真正的和平必须依靠大炮话,必须依靠牺牲铸就;我们渴望的和平到来的一天一定是我们用铁血精神彻底把敌人驱赶出国门的一天。绝不会是今天……”曹民的社论再次在傍晚时间出现在全国的主流报纸上。
这篇社论并不是曹民亲笔写就的,而是陈布雷根据他那份内部参考分析写出来,在开战的一刻电传发往全国各地的。无论是用词和观点都和曹民一向的言行一致,而且这篇文章还发到了广东战区经曹民过目了——这确实和曹民自己写就没分别了,但即便他不首肯这篇文章也会被发出去,这才是区别……
这篇文章一出世就已经把这次的全面反攻定性了:曹民全盘策划的早有预谋的一场对日大规模破袭战!
如果中国有人在刻意破坏和平,那么这个人只能是曹民!
明天,也许那些被破灭了梦想的人们就会群起而攻之了……蒋介石刚送走陈立夫,他用一句感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么多人期盼着和平,现在梦想破灭了,他们也要找一个宣泄口啊……这段时间不用管得太严,有时候也要让别人发发牢骚才是……”
陈立夫的内心在暗暗心惊:蒋介石不是这么快要对付曹民吧?
张群的内心在焦急:不是已经和林蔚商量过,刻意把那份各战区发起进攻的时间表分成两段发过去了吗?曹民没看明白?他没看出其他所有战区发起进攻的时间都比他自己控制的战区时间要晚上一两个时?他没作出调整?……
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虽千万人吾往矣呢”?蒋经国没吭一声,他也在暗自心焦;不为别的,只为了不公平!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结果,明明所有人都清楚民众的失望心理;但是所有人都在装糊涂,只因为有的人想离间曹民和父亲的关系、有的人想看见他成为众矢之的、有的人想拉拢他……还有的人竟是因为要他的威望下降便于驾驭,那是自己的父亲!
但是父亲所做的,难道不正确吗?让一个成为众矢之的的战神失去了民族英雄的光环但却保留着锋锐,这不是更好控制吗?……但是,难道让曹民继续以一个盖世英雄存在就真的会影响到父亲的政权吗?他真的会有野心?……退一万步来,如果曹民真的有这野心并且掌了权了又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他真能赢得大家的支持又有那个重塑这个民族的能力……蒋经国陷入了沉思当中。
和平派的另一重要人物陈公博在第一时间就把重庆的传媒论调发到了香港,正在办公室里发呆的汪精卫看着电报很长一段时间才忽然叹道:“唉,我们都在替人作嫁,这事最后得利的还是蒋中正啊……现在我们如要和日本人稳住局面便不可力挺曹民,顾此失彼不能两全;至于蒋中正却可以在这个时候给曹民伸一伸手……唉,打还是和对很多人来很重要,但是对他来权力却是最重要的;有比牢牢掌握着我中国第一战将更有力的掌权好手吗?”
“……烈侯将军所虑并非无理,但我堂堂大中华千年礼仪之邦;即便心有疑虑,亦不妨待人以宽厚。如他人负我,我自可以强硬之态示人,此乃出师有名……”思考再三,汪精卫连夜为第二天的大公报写了一篇社论,对曹民的战局分析进行再分析;其措辞竟是异常客气,并无任何针对曹民的锋锐言辞;给人以一种对曹民赏识而对于时局满含担忧和惋惜的感觉。
“本次军事行动,乃是经过三军总司令部的批准,其责不在他人而在我……”就在当晚,蒋介石的声明也在起草中,他的社论就像是一篇《罪己诏》(汉武帝忏悔自己多用兵事的检讨诏书),把破坏和平的罪名拼命往自己身上拉……但是却给人一种时局已经至此,他不得不出来承担,为曹民承担的感觉。
……中日之间的战争本来很有机会在一九三九年初结束,那样的话世界可能会演变出完全不同的格局。但是在关键的时刻,两国的主战派再一次占据了上风;尤其是中国的实权人物曹民决然发起的一次全线进攻,实际上已经把中日和平的可能彻底粉碎;后来双方的和平派人士一切努力都是徒然……在后世,史学家们这样给曹民的反击作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