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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总攻（上）
（……第一次武汉会战的收官决战我是当着英美代表的面指挥的，这一仗也让英美的军方人士大为震惊，以至于在日后他们在要求我们组建远征军的时候，几乎是在求我们出手……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总攻就在今夜！今天下午，海军将掩护七十二军旅在铜陵和繁昌登陆，务必全面切断日军陆路部队的长江后路！七十二军重装甲部队同时将向日军一一六师团发起突袭，二十四小时之内务必突破到宣城西郊，同样，在宣城西郊的芜湖方面军将会夹击日军；在今夜，整个江南地区所有正规军，包括苏北的第一野战军、正在渡江的第二野战军以及苏北游击总队、江南游击总队、第七战区游击总队将会全面发动；在江北，白总长的部队也会对隔江的日军十三师团和二十七师团发起进攻；今晚，地跨两省数千平方公里的大地将会被战火全面点燃！……”马当要塞内，曹小民正在指战台上布置着任务，代表蒋介石来到前指的陈诚正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
好家伙，曹小民真是会弄，弄出这么个指挥中心……陈诚关心的居然不是战局而是指挥中心！正在曹小民一道道军令下去的时候，他竟然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弄出这么个场所来……
这个指挥中心大得惊人，就像一个大型会场，各有关人等包括作战参谋和各种通讯单位都有自己的敞开办公区，他们各自但在指挥台眼中却是连成一片。指挥台上有无线通讯台直接和前方的一线电台联系，随时给予作战指导。而相关战局的指挥中心都按照比例缩小自成一区，但是同样在最高指挥官的指挥台上看去也是完全连成一片；更妙的是各相关战场的位置排列竟然和大战区里各处分战场的地理排列一致，让人有直视战场的感觉！
会场中既有高高悬挂的大地图、专门在地图上根据战斗情况作标示的工作人员，也有平放的大沙盘把各处地形一览无余。同样的，各处分战场也有本区的相同设置供遥控指战员洞察毫厘。至于那些列席但并非主要作战部队的将领则有专门的候战区安排，让他们一边明晰战场变化一边为自己可能要出击的情况作思考。
除了这些，竟然还有观摩席，像最后一次参与中国战区抗战指导的法肯豪森和陈诚等人就被安排在那。
对于在现代早就习惯于敞开式办公、组合式办公区域划分的曹小民来说，这样的安排和设施在他眼里是很正常不过的布置；但是在陈诚等人眼中，主席台上的最高指挥官那就是一览江山，气吞万里如虎的感觉！穿军装的人，谁不想在那个位置上坐一坐？别说陈诚，就连法肯豪森也觉得这样的摆设安排比他在德国看过的最高规格战斗指挥室还要科学，也很难怪别人看着艳羡了。
至于像张发奎、黄绍竑这个级数的元老们，在这样的场合下竟然也有被主席台上的人震慑的感觉，这个作战指挥室气场好强大啊！每个人都在羡慕着主席指挥台，但上面只有曹小民和白崇禧两个人和相关的技术人员。
直到曹小民把战场的作战计划全部布置完毕，他才把手一挥，让手下请进来了一批客人。除了陈诚之外，这时大家才明白连吃饭都只吃士兵饭的曹小民为什么会忽然搞出这样的大排场：会场外竟然走进来了一批客人，包括美国人和英国人！
“……这位是英国德.哈维兰公司的创始人哈维兰先生、这位是美国驻华军事观察团团长史迪威先生……”随着专人介绍，大家也都明白了今天的作战指挥观摩的重要性，它直接关系到欧美列强对中国作战能力的评估，很可能还和对华的援助力度有关。
曹小民竟然敢安排这些人物直接观摩这次的总攻，可想而知他对这次作战的信心有多强了，那些原本打算参战后来又改为轮战的将领现在都懊悔不已：要是能在这样的场合，自己能够占据一个分战区的主席台，那将是何等的荣耀啊！
“现在是上午九点，我空军正对长江上的敌军舰队进行攻击……”第一个露脸的是周至柔，而不喜欢出风头的陈纳德已经又飞回了云南，他现在是云南和前指两边飞，既主持着云南的空军飞行员训练工作，又在有需要时来到前线。但是这个固执的家伙在知道有那么多美国人要来时，偏偏他选择离开，理由很简单：我的军衔太低，要是我在指挥台上我那些军衔都比我高的同胞们会看低你们这些勇敢的军人，所以我在这一天必须在台下！
空军忽然对日军进行全面破袭，除了长江上的日舰外，整个战区数千平方公里都有中国空军的飞机投影压在鬼子头上！大多数还是很落后的飞机，包括英国人在印度大甩卖飞过来的一批哈维兰公司的名作“虎蛾”教练机也被装上了机枪去欺负日军的步兵！
日军已经动用了两艘航母上的所有飞机来迎战了，而且因为他们明白和中国打的不是海战，所以把所有鱼雷机全部换成战斗机，但是他们还是应付不过来，中队同时发动的战场太多、各型战机太多！
南京要防卫，只要一架中国空军的教练机飞到南京上空转个圈，日军就得为南京准备至少十七八架战斗机待命；同样中国的飞机出现在刚刚曾被中队“光复”了三个小时的上海的天空，刚刚才恢复了部分功用的公大机场就得把全部停机位和设施为这一片天空做护卫……还有那些最怕遭到空军打击的陆军重炮部队和物资仓库都要有一定数量的战斗机去给它们防卫，战斗机哪里还够用！？
眼看没有足够战斗机可以用，在长江上的日本舰队只能选择离开，他们现在还无法炸通上次十一战队沉船所造成的阻塞航道，要是再被炸沉几艘船，长江可就堵上了！
“支那人准备出动海军，他们一定会在铜陵或者繁昌甚至两个地点登陆！命令各部做好反登陆备战！”寺内寿一知道中国空军大规模袭击日舰之后几乎马上就明白曹小民要干什么了，但是明白归明白，他却拿不出任何计划来阻止中队去干他们要干的事！
以前这种无奈只属于中队，明知道日本人要怎么打但却无法去应付（事实上在抗战期间日军几乎所有的军事动向，接连的攻击目标都被白崇禧料到，但是在实力上料敌先机的中人却还是只能用血肉去堵，完全没有其它办法。）；现在，这一切竟然落到了日本人头上，寺内寿一明知道曹小民要干什么甚至怎么干，但是他却毫无办法！
“日军舰队已经退却，但依然处于可以回头对我登陆部队打击的范围，我第二轰炸编队已经起飞，会接力把他们赶离战区……”上午好像都是周至柔和黄绍竑在轮番表演：整个战区上空都是中国空军在鬼子头上飞来飞去，而那些在沙盘上江南一带的各处乡镇县城则不断被插上青天白日旗。
战斗刚开始就以一种让英美代表瞠目结舌的方式进行着，给人的感觉就是中国好像在一夜之间就会全面光复一样！
午饭时间刚到，海军总司令欧阳格开始露脸了：“中国海军第一第二舰队全体离港开赴铜陵、繁昌……”。七十二军军长孙元良成为了第一个空军、海军和游击队以外的主力部队将领登台的人：“七十二军旅卫良旅长电报，全体已经登船整装待发……”
战情眼看越来越紧张，这时午饭送上来了，英美代表人员看到他们的午餐是两块鸡蛋三文治、一个蕃茄和一杯加了奶粉的咖啡，没有任何酒精饮料，很简单。但是当史迪威等人看向中国将领们的午餐时都吓了一跳：一小块杂粮光饼和水！
“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实际上我们很多将领在平时做不到这点，他们吃得像帝皇一样丰盛！”曹小民寒着脸道：“吃和士兵同样的饮食，不是为了同甘共苦，这是每一个将领都应该做到的，因为这样将领们才能如身临其境般明白自己的士兵的体力状况，他们能够进行多长时间的战斗！要知道，在战场上拼杀时消耗是我们现在的六倍，所以当你感觉到饥饿的时候，你要知道你的士兵可能已经瘫软在战场上连脚步都迈不开了！”
眼看曹小民两口把光饼吃完一口把水喝光，其它将领们不敢有丝毫难色表现出来，每个人都赶紧拿起那一小块光饼吃下去，再把水喝光……
气为之夺！不光是张发奎、黄绍竑等元老，这一刻就是身边的白崇禧也完全被曹小民的气势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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