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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注意到靳安是因为他的手,有一场牵手戏,导演需要手部的特写镜头,结果一看监视器不由得嚷着,“你这手怎么晒的这么黑?完全没有美感,还是换个姿势吧!”
于是牵手改成了拥抱,言晏感觉他想方设法的把手往她背后的头发里藏,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进组已经两个月了,但他们还不是很熟,因为他们对手戏并不多,一般都是各拍各的。
而且言晏戏份太重了,每场戏下来都累的不行,直接就去车上休息了,有时候精神好的话也会在片场到处转悠,跟组里客串的那些前辈们聊聊天取取经。
她以往拍戏时在剧组都喜欢跟年轻演员们闹成一片,尤其是拍现代戏,收工后一大群逛街泡吧吃烧烤,踏青钓鱼农家乐,总是玩的不亦乐乎。
间或也会悄悄与郭玢联系,互诉衷肠说说笑笑。她说一些剧组中的趣事,像道具师闹出大乌龙或者游客闯进来围观等等,他抱怨一些公司新签的艺人怎么难带或者董事会的老头子怎么冥顽不化……
有时候她也会很懊悔,既然都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复合?
是余情未了看不得他低三下四求挽回,还是那段时间空窗期太寂寞了?
从少女时起,她的爱情几乎都是接踵而至。旧爱刚走新欢就来,外界如何评说根本不影响她的愉悦和幸福,她只想认真工作好好恋爱,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
从没有哪次的空窗期像现在这么长,可她却像是忽然间长大了一般,不想再跟以前一样拼命的追求爱情。虽然心里有些空落,但总有有办法填补的。
这部剧里她前期的身份是敌国皇家图书馆的二号人物,一号人物敌国国相是个知识渊博睿智狡猾的老头,饰演该角色的是一位年逾六旬的老先生,名叫任大昱,是剧组演员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通常大家都叫他任老师。
在剧中他们是监督与被监督的关系,但这只是表象,实际上他是女主的第一任老师,给了她很多忠告和启发,并且间接将她推上前台,为此后发展事业奠定了基础。
这种情谊是跨越了身份和国别的,虽然女主最终没能继承他的遗志专心钻研学问,而是跑去解救族人复兴故国了,但前期成长过程中从国相处学到的东西却是受益匪浅。
而在戏外,言晏也很乐于向任大昱讨教,虽然由于年龄的原因代沟很深,但是只要求同存异就行了。
任大昱很喜欢靳安,说他很有表演天赋,而且踏实认真,又谦虚质朴,是个好苗子。
但是所有前辈几乎都会用这样的话鼓励晚辈,所以靳安也只是听听而已。
古装剧虽然好看但是难拍到令人崩溃,尤其是武侠剧,因为经常要吊威亚。
大热天粘着厚厚的头套,通常一天下来头皮都在做汗蒸。
靳安饰演的是武艺高超行踪不定的杀手,虽然剧中有好几层身份,但突出表现的还是这一层。所以他一般出镜不是在骑马就是在飞,要么就是武打群戏。
当他静下来的时候,通常就是跟言晏对戏。虽然是架空朝代,没有具体的礼仪和规矩,但剧中的感情戏却是很含蓄的,可能由于少吧,所以导演对镜头和呈现出来的效果要求很高。
牵手、拥抱这些互动的短镜头,有时候前前后后要拍好几天才能过。
靳安最头疼的就是亲热戏,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他的鬓发都是油腻腻的甚至还滴着汗。
他有次问饰演他母亲的女演员对戏的时候是不是能闻到汗臭味?由于是合作过的熟人,所以没有那么拘谨。结果对方只是笑,说你应该去问言晏。
可是由于经纪人的一再警告和助理的监督,所以他私下里跟言晏的来往很少,除了在上百号人的片场或者酒店休息室当着导演编剧的面探讨剧本,其他时候很少接触。
与他内敛沉静的性格相反,言晏在片场很活跃,拍戏间隙经常和工作人员玩闹说笑,原本由于网上□□对她抱有成见的人慢慢都改观了不少。
成悦在他耳边唠叨过,说住在鹿北园那些大老爷们晚上没事就聊女人,少不得把剧组女演员一一品评一遍,十个里有八个都爱念叨言晏,说她就算化了毁容的妆也诱的人眼睛发直,那种妖艳贱货在异性中就是吃香……
靳安这就有些不高兴了,沉下脸说:“你怎么好端端的骂人呢?”
成悦忙解释说:“妖艳贱货这个词并不是骂人,而是网络上流行的一个梗,形容那类与白莲花相对的人。哥,你没事就该好好了解了解这些,不然以后跟粉丝们怎么交流?”
靳安没有说话,暗自琢磨着自己好像跟年轻人越来越脱节了。
这些网络名词让他觉得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好像跟社会脱节了似的,晚上回来跟以前的老友聊天,才发现大家都知道,并且玩的不亦乐乎。
敦煌这边的戏份快要杀青时,剧组举行了媒体探班。
彼时言晏离开公众视线已经好几个月了,所以一众记者都赶着想要获取第一手的独家新闻。
按理说自然是要采访与该剧有关的东西,但记者们一个个都是人精,瞅着空子就歪题,总想打听与该剧无关的八卦。
好在言晏的经纪人江亚汶也来了,所以有她站在一边保驾护航,言晏这才觉得有了几分底气。不然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么多媒体。
可是该来的还是会来,就在她的采访快要结束的时候,现场有人大声问道:“你会参加郭玢和肖霈霈的婚礼吗?请回答一下好不好?”
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旁边的工作人员忙提示,“请大家尊重一下艺人感受,不要问一些与主题不相符的问题。”
副导演看到她过来了,连忙招呼,“小言啊,准备好了没?”
言晏点头,“没问题。”一边转过头小声身边拿台词本的助理说,“我之前熟悉的是上一场戏,所以台词要是有什么磕巴,记得给我提一下。”
“放心吧言姐。”小助理忙不迭的应声。
言晏抬起头,看到副导演跑过去跟另一个人说话,那是一个黑衣黑发眉眼俊秀的高挑少年,腰带的环扣上挂着一把做工朴素的弯刀,神情冷冽,面色苍白,站在炎热的阳光下,浑身却散发出逼人的寒意。
她愣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昨天见过的男主角吗?
此刻一上妆完全是两种风格,很难想像竟然是同一个人。看来这些学院派就是厉害,对角色的揣摩和诠释值得学习。
当然,最神奇的还是化妆师和造型师,分分钟就让人连气质都变了。
靳安抬头看到言晏走了过来,身上并未穿戏装,就是寻常的休闲装和运动鞋,一把漆黑的长发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
可能是太阳过于耀目,让他觉得眼睛被灼的难受,不由得垂下了眸子。
耳畔回响着昨晚吃饭时助理成悦所说的话:
刚才希平姐发消息来,让我一定要叮嘱你,切记不要跟言晏走得太近啊!这个女人的名声坏透了,网上公认的狐狸精,提起她没有一句好话,凡是跟她有关系的男的都没好下场,还好玢辉的少董及时抱上了肖霈霈的大腿,不然迟早要被那个女人拖垮。
就连网上算命的都说了,那女的命相过硬,一般人hold不住,为了你的事业和名声,也为了让粉丝们安心,你一定要离她远点啊……
“小靳,小靳……”副导演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急忙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抬起头看到他有些不悦的皱眉道:“你是没有休息好吗?怎么还走神了?”
靳安很不好意思,急忙道歉。
“好了,好了,都打起精神来,我知道这里气候干燥日照又强,但难受的可不只是演员,全组多少人陪着呢?言归正传吧,小何,小李!”
他扬声喊了两个临时演员过来,对言晏和靳安说,“这是你俩的替身,近景马虎不得,刚才跟他们探讨过这场戏的走位了,我让他们演一遍,你俩仔细看着。”
言晏和靳安忙点头,聚精会神的站在一边瞧着,不过几分钟的镜头,但却光角度就实了半个多小时。
完了后替身退下,言晏和靳安忙走到了镜头前的有效区域。
副导演摘下帽子扇了扇,“就按照他们那样来一遍吧!”
靳安依言伏倒在浅滩上,闭着眼睛做出昏迷的样子。
“放松,对,自然一点。脸动右边偏一下,你往左的话正好对上太阳,眼皮一眨就穿帮了。”副导演在边上指挥着。
靳安调整好了姿态,副导演便转过来跟言晏讲解了一番。
言晏酝酿了一下情绪,眉头微皱面上流露出不耐之色,双手抱臂走过去抬脚踢了他一下。
副导演摇头道道:“不对!”
“什么不对?”言晏忙下手臂,有些纳闷的问。
“力道不对,按照剧情你可是一脚把他踹翻的。”他解释道。
“不是,是踹醒的。”靳安忽然睁开了眼睛,辩解道。“她踹了我一脚,我自行翻身的。”
“暂时先按踹翻吧,到时候我再跟王导商量。她不是武功高强的女侠吗?一脚踹翻个人不成问题。”副导演说。
靳安便闭上了眼睛。
言晏有些为难,“那我这力道怎么把握?太轻了显得假,太重了把人踹疼也不行啊?”
副导演说,“这个力道得你们自己把握,你得给他一个巧劲,让他能借力自己翻个身。”
于是重新来过,言晏来回踹了十来次,依旧找不到合适的力度和角度。
副导演却也不急,“你们自己摸索吧!”说着便走到一边的棚底下坐着喝水去了。
靳安趴在那里不好受,烈日之下穿着黑衣,感觉整场下来都快被烤焦了。
言晏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本来俩人就不熟,一上场就踢人十几回,真是满心的尴尬和歉疚。
她索性走过去蹲在靳安旁边,低声跟他商讨着。
副导演一瓶水喝完,就听到那边言晏大声叫道:“导儿,可以了,您看怎么样?”
她说着演示了一番,她一脚踹过去,半昏迷的靳安顺势翻了个身,剧烈咳嗽着爬了起来。
“OK,继续!”副导演扬手道。
言晏点了点头,抢身过去并指如飞,在靳安胸前猛点了几下。
靳安面泛震惊,挣扎的红了脸,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微微仰望着她。
“你是什么人?”言晏双手抱臂,得意洋洋的歪着头问道。
靳安又咳嗽了几下,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和低哑,正欲开口时却忽然尴尬的别过了脸。
然而这一刻忽然触到的时候,她竟有些心猿意马。长久以来丝丝缕缕的莫名情愫,忽然间就在心底泛滥开来,让她有点儿舍不得放开。
眼看着前面要拐弯了,她这才回过神,急忙把手抽开了,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道:“你们公司安排我住哪里?”
“当然是酒店呀,”靳安喘了口气,神色也恢复如常了,笑着打趣道,“用我们黄总的钻石卡订的豪华套房,据说一般人可没有这种待遇。”
言晏双手摩挲着水瓶,侧过头望着他开车时专注认真的样子,心底慢慢升起了一股子甜蜜的喜悦。
“你烟瘾很大吗?”她的眼睛瞟了一下置物箱,问道。
靳安忽然红了脸,如果她掀开盒子查看,那不是尴尬死了?他有些紧张的侧过头望了她一眼,看到她的双手都在瓶子上,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道:“还好啦,我自控力挺强的,就是偶尔抽两口。”
“我看不是吧!”言晏有些怀疑的撇了撇嘴道:“开车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去摸烟,还敢说自己自控力强。不管什么东西都得有个度,上瘾了就不行。”
“那爱情呢?”他忽然开口道。
“呃?”言晏愣了愣神,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他似乎意识到失言,忙摇了摇头。
“我听到了,”她嫣然一笑道:“爱情当然也会上瘾,所以更应该节制。”
“那怎样算节制?怎样算滥情?”既然她已经接话了,他便也没有理由岔开话题。
言晏侧过身来望着他道:“这个问题每个人理解的都不一样吧?你怎么看?”
她此刻把头发绑了起来,这样扭过头的姿势愈发显得脖颈纤长锁骨玲珑,几缕凌乱的发丝从鬓边垂下,闲闲的落在肩窝,纤细的发梢悠悠的飘拂,好像从他心间扫过一般,漾起一股痒痒的酥麻。
“节制当然是专情咯,”他忙集中精力看路,不敢再去瞧她,“就是一辈子都只爱一个人。”
“如果那个人离开了或者死了呢?”言晏追问。
“那就永远怀念吧!”他说。
“你这也太没劲了,”言晏忍不住笑了,“从哪里学来的这种理论?我相信说出这种话的人自己未必就能做到,一辈子只爱一个人那也是有的,前提是两个人都对爱情忠贞不渝,当然最好的是能相携白头。但如果其中一个人背叛了,或者感情破裂了,还要继续坚守那就是愚蠢。”
“你这样的说法看似有道理,但其实也不科学,如果爱情里双方都是对等的,又该怎么解释那些旷日持久的伟大暗恋?”靳安反驳道。
言晏想了一下,忽然问道:“你有暗恋过别人吗?”
靳安哑口无言,沉吟片刻道:“有人暗恋过你吗?”
言晏粲然一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倒是有些暗恋一个人。”
“暗恋?”他自言自语般重复着这两个字,怎样才算是暗恋呢?就是默默放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吗?
他悄悄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正出神的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暗恋也会上瘾的。”
从机场到酒店大概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由于之前打过电话了,所以房间已经预约了,他们车子刚开到门口就有人来接。
靳安下车取了行李,把钥匙递给泊车员,带着言晏进去登记入住。
言晏的房间在顶层,客房部的服务生笑容可掬的领着他们去开门。
“哇,真的挺大呀!”言晏望着高阔的全景落地玻璃窗感慨道:“可惜这次来的匆忙,没有带上姆妈或者小朱她们。”
靳安送走服务生关上了门,走回来给她把行李放好,“这次是工作需要,以后还可以随时过来玩呀!”
言晏把起居室、会客厅、卧室、厨房等都转了一圈,绕回来笑道:“你请吗?”
“当然!”靳安走到落地窗前,遥望着远处一江如带环绕的高楼大厦,“毕竟我也算是东道主。”
言晏走过来,好奇的瞧着他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看从这里能不能看到我家!”靳安努力张望着。
言晏不由得笑了,“好幼稚呀!”
靳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言晏转身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两罐饮料,走过来抛给他一罐,拉开拉环喝了一口,饶有兴趣的望着他道:“靳安,你跟我呆在一起很紧张吗?这样可不行,过两天还要当着成千上万的粉丝直播呢!”
靳安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起来,走到一边坐下,猛灌了口冷冰冰的饮料,一时没注意结果呛得直咳嗽。
言晏坐在一边托着腮帮子笑而不语,看着他缓过劲来才收回了眼神。
“直播的话……旁边还会有别人呀!”他想了想道,“再说了,你不是有经验吗?”
言晏忍俊不禁,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道:“问题是粉丝们又不是看我一个人,还有专程看你或者看我们两个人的。对了,到时候有人要求剧透的话怎么办?”
“这肯定不行呀,”靳安忙摇手道:“我们都是签了保保密协议的,应该遵守义务。不能她们让剧透就剧透呀,再说了,我也能没有看过完整的成片,不知道按照什么剪辑的。”
言晏点头赞同,“态度挺坚决,不错!我还怕你被人一磨就说漏嘴呢!不过我大概可以猜到直播的时候她们会问什么问题。”
靳安有些好奇的望着她,追问道:“什么问题?”
言晏神秘的眨了眨眼道:“不告诉你,明天看着呗!”她说着转过头打了个呵欠,像是有些疲倦的样子。
靳安便连忙站了起来,“我看你也很累了,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或者别人会来接你来我们公司玩。”
言晏放下饮料,抿嘴一笑道:“什么或者呀,我就要你来接。别人的话,我可不下去。”
靳安‘噗哧’一声笑了,“你不下去就不怕被人说耍大牌吗?”
言晏努了努嘴道:“我的负~面新闻那么多,还介意再多这么一个吗?”
靳安望着她扬起脸眨巴眼睛的调皮样子,竟忍不住想要过来摸摸她的头,他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跳,低头望了眼半抬起来的手,苦笑着摇了摇头。
言晏把他送到了门口,摆了摆手道:“再见,要是没事的话早点来陪我,不然我一个人挺闷的,出去转又怕被人认出来。”
靳安甜甜的笑了一下,点头道:“好,晚上给你打电话。”
言晏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关上门有些失望的嘟着嘴扑到了客厅柔软的沙发里。
“我真的会暗恋他?天呐,这简直太滑稽了。”她抓起一个抱枕蒙住了头,脑中思绪纷乱,半天也理不出一个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