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青婉刚喝了药,楚恒亲自喂她喝的。
楚恒还未走,珞珞就高兴地走进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青婉道:“有事就说,别支支吾吾的。”
随后又朝楚恒道:“都是婉儿不好,太惯着他们了。”
楚恒道:“婉儿性子好,是他们不懂规矩。”
珞珞将信拿出来,递给主子:“主子,是家中老爷来信了。”
苏青婉想起之前她写过一封信回去,她面带喜色将信拿过来。
家中父母时常会写信给她,但之前因为她还没完全融入苏青婉这个身份,便没有回信,这是上次回信之后收到的第一封家信。
苏青婉当着楚恒的面将信拆开,一路看下去,脸上笑容不断。
楚恒记得苏青婉的父亲是柳州知府。
“婉儿是不是想念家人了?”
“是啊,许久未见父母,只是婉儿现在不能尽孝在膝前,只能多写信问候家人的情况,知道他们都好我便安心。”
“朕还有国事要处理,你好好养病,别出去吹风。”
苏青婉点着头想起身相送,被楚恒拦下了。
看了他离去时的背影,继续将信翻出来看,父母和弟弟都很好,除了关心她的话,父亲在信中还说了些柳州的趣事,说过段时间让人带些她爱吃的东西来。
虽然不一定能送进宫,但万一有这机会,也一解女儿的相思之愁。
苏青婉将信给珞珞看了,珞珞边看边笑,就算信上面没有对她说的话,她也开心,好像老爷夫人就在跟前。
楚恒出了玉漱宫就问绥安:“朕记得礼部还有空缺,苏焕之进士出身,可以掉来京都。”
绥安知道皇帝的用意,应和道:“皇上记得不差,礼部还有左侍郎一职空着,苏大人这些年在柳州尽责尽力,是该往上调一调了。”
楚恒一到勤政殿,最先做的事就是将苏焕之给升了官。
这消息没一会就传到了皇后耳中,唐心柔冷笑,还想要升官,皇上对苏青婉可真用心,爱屋及乌啊。
苏青婉在知道父亲即将来京都的消息后,又惊又忧,她担心父亲会出事,京都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早知道就不在楚恒面前看信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阿渊现在进不了皇宫,她也没本事出去,怎么才能将消息传给他了?
宫里有外出采办的宫人,但她指使不了采办的人。
在她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时,云彩卿来看望她了,带着她爱吃的糕点。
“你知道怎么将消息送出宫吗?不能让人发现。”苏青婉道。
“你要送给谁,我可以让林洛书代劳,他进出皇宫都是家常便饭。”云彩卿直接给出了一个人选。
“送给我那个朋友,季玄渊。”
“……”
云彩卿震惊良久,她现在才知道苏青婉喜欢的人是季玄渊,难怪她那么有自信能够颠覆大康,有这样强的助力在,她竟然现在才告诉自己,害得她平白忧心了这么久。
苏青婉道:“可以吗?”
云彩卿点头:“当然可以,你写信吧,我今晚就给他。”
她不仅会将信给林洛书,还会拷问一番他,问清楚他和季玄渊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她记得很清楚林洛书一直都是忠于皇帝的,难道他也有造反的心。
这样一想,她忽然觉得楚恒有点惨,身边的人都是要反他的。
妃子不爱他,臣子不忠于他,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
苏青婉道:“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说着就开始写信,将最近宫里出现的事都写在上面,注重点明让他照顾她的家人,结尾处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林洛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送信的,但面对心爱的人,他无从拒绝。
云彩卿揪住他的衣襟道:“信必须送到,你现在给我说清楚你和季玄渊什么关系?为什么从来没和我提过他?”
她不敢问苏青婉,还不敢质问这个书呆子吗。
林洛书背靠在墙上,一手接过信,一手握住她的手:“不要这么粗暴,女孩子家。”
听到粗暴二字,云彩卿大长腿一抬就架在他肩膀上,瞪着他道:“你说什么!”
林洛书被她的气势所震慑,道:“我说……季玄渊是我在十年前认识的,他对我救命之恩,还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所以和他关系不错,但是我答应过他,不能将他的消息说出去,卿卿,你别生气嘛。”
云彩卿听到这一称呼,登时羞红了脸,但是她却不退让,反而壮着胆子吻上去。
在她快要后退的时候,林洛书按住她的脑袋,低着头深情地亲吻她的唇瓣。
许久才喘息着停下,云彩卿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她脸颊绯红,矜持地将腿放下来。
“这应该就是相濡以沫,以后你可不能负我。”云彩卿的声音很小,小的连她都觉得对方可能听不清。
“我不会负你,绝对不会。”林洛书搂过她道。
“那你知道季玄渊想做什么吗?”云彩卿试探道。
“我知道。”
林洛书的回答令云彩卿吃惊,他这样一个尽忠职守的人,竟然会选择造反?!!
“我知道他想要帮梁家复仇,你不用吃惊,其实我林家原本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可却被唐家设计陷害,我林家全家被抄,只有我逃过一劫,我潜伏在皇帝身边就是为了报仇,这些年来,我也看清皇帝是个什么人了,更清楚唐家的所作所为是他纵容的,所以,就算现在要我去杀了他,我也不会犹豫。”林洛书怅然道。
在了解到这些后,云彩卿格外心疼他,以前只觉得他是楚恒身边的狗腿子,哪知道人家是隐忍负重。
云彩卿道:“他们不会认出你吗?”
林洛书解释道:“我出生后就被送到山上道观养病,所以他们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你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吗?”
“嗯,经常生病。”
“那你现在还会生病吗?”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
“什么意思?”
“离开你,我会害相思病。”
像这样会撩人的话,时不时会从林洛书的嘴里说出来,要不是了解他这些年的作为,云彩卿会怀疑他是不是经常进入青楼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和许多女子有过这样的对话。
林洛书还在为自己高超的哄人技术而自豪时,忽然感觉腰上一痛,怀里的人拧了他一把。
弄得他不知所措,他是按照书上说的做的,怎么还错了,难道不能这样哄,对,云彩卿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下次换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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