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淫贼从墙上跌落后,由于他轻功了得,并未受伤,逃跑了一段路后,又纵身跃上瓦面,借着拂晓前的夜色掩护,直向北街逃去,因为不远处便是一片树林,隐入林中,纵使是绝顶高手,也奈何不了他,象上次一样,缉捕房的十多个捕快,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轻松自如地逃脱追捕,依然逍遥法外而束手无策。
这可正中方磊的下怀,大家都在瓦面上运起轻功而行,他就不用时时探身出来,俯视在前面逃窜的那个黑影,怕跟丢了,而且容易暴露自己,现在淫贼在高处行走,暴露了行踪,变成了敌在明,自己在暗,这样隐蔽性强,不容易被淫贼发现。
他远远地吊在淫贼的尾后,神目如电,十多丈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淫贼要想摆脱他的跟踪,已经是不可能了,等待他的,应该是公正而又严明的法律制裁,他的死期将至,生命也将走到了尽头。
也是淫贼过于自信,自作聪明,他要和缉捕房玩心里战术,同一条逃跑路线走两次,捕头应该没有想到,从屋顶落到地面时,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他以为刚才用瓦砾打他的,还是缉捕房的捕快,现在没有看见埋伏的捕快,他以为已经逃脱了追捕,进入树林中,就好象是鱼进入了大海,可以无忧无虑了。
就在这时,方磊纵身跃过头顶,拦住了他的去路,大声喝道:“淫贼!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那淫贼自恃轻功了得,嗤道:“哼!镇公所二十多个捕快都擒不住我,你一个人势单力薄,能拦得住我的去路?”
“那你就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淫贼运起轻功,突然向东掠去,谁知方磊一闪身,已拦在了他的前面,他突然向北,想逃进那片小树林,方磊却先一步到达,好象能猜出他的心思。
方磊决定和他玩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当猫捉住老鼠时,并不立刻将它吃掉,而是捉了又放,放了又捉,直至把老鼠玩得筋疲力尽,无力再逃,失去了逗乐的价值时,再慢慢地品尝这一顿美餐。
他如果要灭了这个淫贼,只要使出一招“仙人擂鼓”,就可以将他的琵琶骨打碎,但他不想这样做,这个淫贼太猖狂,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要让淫贼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
方磊在和淫贼斗智斗勇,看谁有智慧,看谁的头脑反应快,看谁的手脚敏捷,直到这时,淫贼才知道,他遇上了绝顶高手,看来这一次,他已是穷途末路,难逃一劫了。
“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不是说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拦不住你的去路吗?”
方磊一把扯下头罩,淫贼看见,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想道:这个小白脸不外乎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竟有此高的武功修为,真是不简单啊!”
“缉捕凶手,那是衙门的事,你既然不是捕快,与你何干?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
淫贼见逃走无望,便使出一招激将法,想等方磊手下留情时,逃之夭夭。
“你也不用激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专门祸害深闺小姐,为所欲为,猖狂至极,比人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淫贼,人人得而诛之!”
那淫贼见无计可施,决定孤注一掷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未到最后时刻,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老子不和你玩了,就此去也!”
说时,使出一招“鹞子翻身”,跃过方磊头顶,想象上次一样,隐入那片小树林,方磊突然间一掌拍出,喝道:“那里去?是不是急着要赶去投胎?”
只听得“蓬”的一声响时,那淫贼已躺在草地上,半天才坐了起来,赶忙运功疗伤,显然是伤得不轻,方磊等他缓过气来,这才问道:“你为什么要专门奸杀富家小姐?”
那淫贼说道:“今日败在你的手上,已经是生还无望了,告诉你也无妨!”
方磊也盘膝坐在草地上,想道:看来这个淫贼,也有一段辛酸的人生经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让他一吐为快吧!
那淫贼说道:“我以前也是一个满腹经纶的书生,先父开有一间绸缎庄,家财万贯,并与薛家庄庄主是至交好友,两人曾经约定,薜庄主将家中爱女许配于我,待我学业有成时娶她过门!”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谁知天降横祸,突遭一场大火,把绸缎庄烧成了灰烬,全家二十多口人均葬身于火海之中,由于我出外求学,才避过了这一场劫难!”
此刻,方磊对他的身世也有了一些同情,忙问道:“后来,你在那里安身立命?不会是去做乞丐吧?”
“后来,我去投靠薛庄主,他也收留了我,让我住在薛家庄后院,继续苦读,以求取功名,与薛小姐成亲,当个上门女婿,薛小姐见我文采出众,考取功名有望,对我亦是有情有义,时常带着丫环过来探望,关怀备至,令我十分感动,决心发奋读书,考取功名,与薛小姐双栖双宿,白发偕老!”
“这个想法好呀!考取了功名,进入仕途,只要不做贪官,亦是好事嘛!”
“上京赶考那天,薛庄主给我备足了盘川,命一名家丁陪同,薛小姐也给我备好了几套新衣,在丫环的陪同下,亲自送来,而且情意绵绵,令我心里暖烘烘的!”
这时,他的脸泛起了一丝笑容,但只是一瞬间,又晴转阴,继而乌云密布,叹道:“唉!只可惜官场腐败,主考官敛财,竟然泄露考题受贿,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衙门有人易发财,我在京城举目无亲,名落孙山是肯定的了!”
“你没有金榜题名,薛庄主和小姐,对你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那淫贼说道:“等到放榜那天,家丁可能是得了薛庄主的授意,见我榜上无名,竟然撇下我,自己先回去了,我自己在京城里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又身无分文,竟不知怎么办了!”
是啊!怎么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