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烨笑了笑:“关心则乱罢了。”
当时离京的时候那般决绝,似是要同叶家断干净关系一般的走,只是心底对家人的挂念断不掉,一听皇上有意插手叶诗的婚事,便带着伤都要赶回来了。
“叶将军是个好哥哥,为族中女儿的未来思量至此,日后叶姑娘必然是有好日子的。”
苏梓宁不过随口一言,白千烨却以为她心中又想到了苏家那样的哥哥姐姐。
“闻风仅有这一个妹妹,自然是疼爱些。你大哥的腿伤如何了?若是好些了,可要回去看看他?”
说起来这苏秋白同苏家旁的人比起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心中还顾念着些兄妹情谊,曾也顾及过苏梓宁。
苏梓宁却是摇摇头。
“该做的我都做了,好好将养着或有痊愈的可能,只是病根必然会留下。回去看他便不必,我同苏家人关系实在算不上好,是能避则避的,若没有什么不得不去的大事儿,我是不想踏进那扇门的。”
白千烨知她从前在苏府过得苦,也不喜苏家那两个姑娘,便也不再多说,左右如今这端王府才是她的家。
......
自小年过后苏梓宁便没有再设计什么新的点心出来,千禧楼一直卖着从前的那些果子倒是也不见客人流失,反倒是越来越多起来。
这京中也有不少店家见不得她一枝独秀,上门来找麻烦的有,偷偷来挖人的也有,只是有宋元坐镇,这些人的把戏在他面前如同三岁小儿胡闹一般,还不能惹出什么风波来便被平息下去,千禧楼越做越大,同临街的樊楼也有不相上下的趋势。
“娘娘,奴婢昨儿同管家出府采买绸缎,看见好几家的甜饼铺子,咱们楼中的配方是不是叫人偷去了?”
马车中,燕儿掀起车帘看着外间嬉闹的人群,见到有烧饼铺子便同苏梓宁抱怨起来。
苏梓宁倒是浑然不在意:“无妨,若是当真有人能做出同咱们楼里一样味道的甜品,那我还要佩服佩服他。”
倒也不是苏梓宁过于自负,只是这些制作点心的工艺和顺序那都是千年之后的,现在的人吃多了或能摸出些门道,但原模原样的做出来,还是不大可能的。
燕儿一听也是,别的不说,单厨房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便不是一般人能弄出来的。
“夫人,前面路上人多,路被堵了起来,咱们马车过不去,是从西巷绕一下还是等着人松散些再过去?”
车外传来车夫的问话,苏梓宁一愣。
这街上热闹些的酒楼就只有千禧楼,只是就算是千禧楼最热闹的时候,门外尽是排队之人,也不至于将路都堵起来,外间是发生了什么事?
左右今日出门早,不急着去用膳,苏梓宁干脆下车看看是个什么热闹,只一下马车,便被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吓了一跳。
“怎么那么多人?前面是出了什么事?”
车夫去前方打探,回来却是笑嘻嘻的,手中还拿着个红色荷包,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夫人,是望江楼重新开业了,那掌柜正在门前发东西讨喜呢!听说这荷包里除了糖果还能开出银子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车夫说着便急忙将手中荷包打开,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好运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无奈那包中除了糖果还是糖果,没看见半点银子的影子。
倒是路边不断有人发出惊呼,说自己开出银子,也不知是不是这楼中掌柜早就安排好的托。
“望江楼?不是快要倒闭了吗?怎么又重新开业了?”
燕儿都还记得,上次这望江楼的老板还来问过她家娘娘,是否要将望江楼一起盘下来。
当时府里府外都有许多事,她家娘娘也无心顾及酒楼,便将此事搁置下来,如今这老板是找到了什么大人物做靠山,竟能重开望江楼,还如此大手笔的派发东西。
苏梓宁带着人往前走了几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那楼前唱戏敲鼓的声音,当真是好不热闹。
又看看几乎人手一个的红包,心下了然,也难怪这道路会被堵起来,声势造得够大的。
“走吧,这热闹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去,绕路过去吧。”
苏梓宁收回眼眸上了马车。
这京城里多的是有钱之人,或许这望江楼是被老板卖给了哪个有钱人也不一定,倒闭不倒闭的,还不是钱说了算。
......
到了千禧楼,不想宋元也听说了望江楼重新开业的事儿,且知道的比旁人知道的要多一些。
“买下望江楼之人同娘娘还有数面之缘,是那莲华国的世子。”
若是旁人便也罢了,苏梓宁只当一闲话听一听,可听到是萧逸尘,她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萧逸尘作为两国交流的使者来到皇朝,若不是借由想在皇朝寻一王妃的名头拖到了现在,该是早就离开京城的人了,一个不在此处久待之人,买下望江楼做什么?”
这人先前便因有些小动作被白千烨盯上,眼下倒是半点不知道安分的。
宋元摇头。
“其中之事还要禀报王爷那边细查,此人身份特殊,买下望江楼之后却要望江楼的老板出面经营,可见是不愿旁人知晓他才是背后楼主,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有待查证。”
宋元如今虽只是千禧楼的掌柜,可从前也是白千烨身边的得力之人,对于这些事情自有敏感之处。
苏梓宁点点头:“我原记得这望江楼的老板是家中有事才打算将楼卖出去,眼下留在楼中经营,可是因为家中之事解决了?”
“酒楼经营上,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至于这萧逸尘,防是该防着些,但也莫要打草惊蛇,将事情禀报给白千烨,让他那边查证,也名正言顺些。”
说着,苏梓宁又想起先前这萧逸尘设计让白青玉劫持一事。
国公府同宁远侯府都算是欠了这萧逸尘一个人情,也不知道这厮死皮赖脸的赖在京城中是想要做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