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性子顽略,能如此果断的应下此事,必然少不了王爷的功劳。”
这京城里能让安国公府小世子低头的没几个人,端王算是其中之一了。
闻言,太后点点头。
“千烨这孩子是有心的,这一次他做的确实不错,不过要说付出最多的,还是白青玉这孩子,当真是叫哀家刮目相看。”
“哀家记忆里最后一次见他,还是他打破了御书房的琉璃盏,险些烫伤皇帝的时候,几年过去,倒是沉稳许多,担得起大事儿了!”
芳若在旁应和。
“确实如此,近年来小世子跟着王爷,甚少听见他生出什么荒唐事的传闻。”
芳若说着,又想起德公公来传信时说起的另一桩事儿。
“听说皇上没打算让闻风公子带兵回来,那些兵马有大半要留在临安镇守,便都归于小世子名下,这于王爷来说......”
芳若也是担心此事对白千烨有所影响,毕竟安国公府的小世子不过是同王爷有些交情,到底还是不如王爷和闻风公子这般亲近。
太后却是闭眼摆摆手。
“哀家老了,心里念着小辈所以才将闻风召回来,只要他好好的待在这京城里让哀家时常能见一见他便是,旁的哀家是什么都不想了!”
“若要说兵权到了白青玉手中一事,这一次安国公府同魏家闹出这样一桩事儿来,背后少不得有燕衡的推波助澜,你以为安国公那个老狐狸看不出其中这些弯弯道道?不过是不撕破脸皮罢了!”
“白青玉手中的兵权如何都不会归于燕衡,千烨手里握着的是整个皇朝最核心的兵马,旁的那些,只要不在燕衡手中,那在谁手中于他来说都没区别。”
她自己护着的孩子她很清楚,白千烨向来是用人不疑的性子,既然白千烨信任白青玉,那她便也不疑心此人,那些兵权交出去便交出去,只要能让闻风回来,她便是最高兴不过的!
芳若低眸一笑。
“是奴婢见识浅薄,叫主子笑话了。”
确如太后所言,那些兵权是要不落到燕王手里,于端王来说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皇帝有他自己的算计,哀家心里虽清楚,却也不能插手太多,只要能叫闻风回来,也不闹出些不好看的事儿,皇帝这点算计便由着他去吧!”
虽说皇帝生性多疑,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谁又能不为自己多打算些呢,都是她身边长大的后辈,总归希望他们都好好的。
......
下人将消息传到苏梓宁耳中的时候,苏梓宁正在魏萦院中小坐,想了想还是将消息同魏萦简单说了一句。
魏萦手下一颤,拿着的杯盏险些落了地。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战场是什么地方,多少次梦里她难以入眠都是在担心爹爹上了战场便再回不来,如今,那人竟自请去镇守疆土......
“阿萦,过去的事情便不该惦念在心上了,他负了你,你们之间便再没可能,莫要在为他忧思难过。”
苏梓宁叹了口气,看着魏萦这般模样,她的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那种被辜负却又不愿放手的感觉如同什么鬼魅一般突然缠绕在她心上。
这是怎么回事?
纵使她同魏萦如亲姐妹,可也不至于如此的感同身受。
难不成是原身从前有过什么类似的经历?可是不应该啊,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能同什么人有过这般相爱却又被辜负的经历?
可若不是原身,那便是她自己。
前世的记忆忽然如同碎片一般的闪过她的脑海,一个身影在她脑海之中转瞬即逝。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一想起来心里便是揪心的疼?
“表姐......表姐?”
身边传来魏萦的轻唤,苏梓宁的神智被拉回来,缓了缓心神才看向魏萦。
“方才在想些过去的事儿,你方才可说了什么?”
魏萦闻言,半响俯首摇了摇头。
“没什么,表姐说得对,过去的便都过去了,他要从军也是自己的选择,日后是生是死便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虽魏萦如此说,但苏梓宁知道,魏萦心中还是放不下白青玉。
不过这一次白青玉能做下这个决定她还是很惊讶的,本以为那小子只知道闯祸,也不知道此去临安,又有怎样的一番境遇。
“对了,你可听说过叶闻风这个名字?”
听白千烨说叶闻风要回京,那人作为白千烨的师弟,到时候只怕少不得要同她打照面,提前了解些也好。
魏萦想了想,似乎对此人也不是很了解。
“这位叶将军很是低调,只是当年父亲尚在京中的时候来府上拜会过两次,我也远远见过,看不清模样。”
“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似乎是他为一小小县令之女抬棺,自那之后他便前往临安,我也再没听过他的消息。表姐若是好奇,可去问问父亲,都是军中将士,父亲同闻风将军该是有些联系的。”
闻言,苏梓宁摇摇头,不过是闲时说起来问一问罢了,不必刻意去打听。
堂堂叶家少主,作为太后亲厚之人,又是当朝少将军,为一个县令之女抬棺,这样的事还当真是从未听闻过。
“这抬棺之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直觉告诉苏梓宁,这事儿只怕同太后心病有些关系。
魏萦却是摇头。
“这些都是皇室辛密,关于那县令之女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是上京选秀的秀女,落了选之后留在京城的亲戚府中,别的便没听到过什么。”
说罢魏萦眨了眨眼睛。
“表姐若是想知道此事,王爷该是比我等清楚许多,当年闻风将军将那县令之女埋葬之后日日醉酒坟前,还是王爷去将他带回来的,这其中之事,王爷该是了解的。”
魏萦才说完,苏梓宁便大致能猜到些出来。
只怕是落魄小姐遇上了得意少公子,情深之时突逢变故的伤心事罢了。
近来去茶馆里听书听得多了,除了那些妄论朝事的虚妄之言外,这些情情爱爱的话本故事她也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