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歌回来了,在路上也听闻了秦松三人斩杀田明芳的消息,见到秦松之后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道:“你是长大了还是太无知,三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敢去截杀田明芳,真的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了么?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还活着,我应该看到你的尸体,然后去替你报仇!”
秦松自从和燕长歌在一起,第一见到师父发这么大的火,秦松知道,燕长歌是后怕了,燕长歌与范明芳数次交锋,他知道范明芳的深浅。说实在的自己都后怕,这次没死真是烧了高香了。
秦松知道这是师傅对自己的爱,燕长歌没有什么亲人,这几年一直把自己当做亲人,视如己出。秦松跪在燕长歌身前,说道:“师父,我知道错了,是徒儿鲁莽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燕长歌的火气慢慢的消了下来,最后把秦松扶了起来,说道:“松儿,为师大限已至,命不久矣,你年纪轻轻的,为师怕你走到了我的前面。你知道了错了就好,以后要三思而后行,对待敌人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也是为师行走江湖数十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秦松心里一阵难受,哽咽的说道:“是,师傅。”
燕长歌点了点头,说道:“身体力量需要慢慢的修炼,随着你不断的修炼每时每刻都会有所提升,以你现在的身体强度勉强可以修炼霸体决最后一步,开启丹田,修炼气功了。”
秦松大吃一惊,上前一步说道:“开启丹田!师父这里也可以开启丹田?
燕长歌诧异的看了秦松一眼,说道:“当然,丹田开启之后,可以储备一些能量,在你战斗的时候可以为你补充能量,同时也可以加强你的攻击力量,所以,只有开启了丹田之后,才能真正的成为高手。”
秦松若有所思。说道:“师父,这么说,那田明芳也是开启了丹田的高手?”
燕长歌笑道:“不错,所以说,你们的胆子也他大了,三个连丹田都没有开启的小家伙截杀一个气功大师,能活着还真是个奇迹,而且还杀了他,这得多大的气运?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是因为它不知道虎的厉害,并不是说它比虎强。”
秦松尴尬的说道:“师父,现在想起来也是挺后怕的,田明芳实在是太过强大,当时也真是很危险,幸亏我这把破刀大显神威,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还斩杀了敌人。”
燕长歌说道:“知道后怕就好,以后行事千万小心!你那把刀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但切不可太多依赖,提升自身才是硬道理,明天开始修炼霸体决最后一步,开启丹田吧!”
秦松恭敬地说道:“谨遵师尊教诲!”
爷俩吃过了饭晚饭,燕长歌把霸体决最后一重的口诀传授给了秦松,让他慢慢参悟。
武者开启丹田与修真者大不相同,只是在丹田部位形成气感,并没有开辟出一个深奥的空间,但也有相同之处,都是通过经络吸收外界的能量,然后循环至丹田处。气感越强烈,功力就越深厚,据说有的气功大师的丹田运起气来刀枪不入,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有着修真者经络循环的经验,秦松很快找到了开启丹田的方法步骤,只是要需要足够的耐心,气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形成的。
随着日复一日的修炼,秦松只觉得丹田处慢慢的有一种灼热感,秦松大喜,这就是所谓的气感了。有了气感之后,秦松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处有一种熟悉的能量在流淌,考虑了片刻,秦松露出了微笑。这个熟悉的能量就是那神秘天火的能量,从丹田深处缓缓的流出来融入身体,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肌体强度在神秘天火的滋润下竟然有了很大的提高,力量越来越凝实、充足,浑身生机勃勃充满了生机。
燕长歌得知秦松这么快就修炼出了气感,很吃惊也很高兴,决定对秦松采取进一步的训练。现在,他要训练的是秦松的灵敏度和精确度。
秦松的修炼步骤做出了调整,上午依旧是负重晨跑,晚上修炼霸体诀,下午修改了训练方式。
经历了一上午的体能训练,秦松精神旺盛,体力充沛。站在院子中央,手里端着一碗沙子,奋力的洒向空中,这一碗沙子在空中自由下落,沙子中只有一粒做了标记,秦松要做的是这些米粒落地之前把那个做了标记的找出来,并且用刀或削或刺,把那颗米粒斩为两段。看着漫天的飞沙落下来,秦松睁大了双眼寻找着那粒有记号的沙粒,可惜,直到所有的沙子落到地上,也没有找到。
十天过去了,秦松还是无法在米粒落地之前找出那颗做了标记的沙粒,偶尔找到了也无法刺中。但秦松没有气馁,每天都在不停地练习。三个月过去了,一把沙粒撒出去,手起刀落,做了标记的米粒被斩为两段。燕长歌满意的点点头,又取了一个小盆来,盛了满满一盆沙子,在一粒沙子上刻了一个浅浅的符号,然后把沙子洒向空中,沙子从空中向雨点般的落下,燕长歌捡起一根树枝随手一刺,那粒做了标记的沙子被击的粉碎,燕长歌没有说话,把小盆交给了秦松。
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燕长歌有些苍老,头发灰白,脸上的皱纹密集,皮肤有些松懈,但走起步来还算沉稳,他拿着一个大盆里面装满了沙子,双手一抖,沙子铺天盖地的从空中落下,秦松一斩,一刺,一挑,三颗做了标记的沙子断为两半。
燕长歌说道:“还有两颗沙子没有找到,眼力不够,出刀的速度不够,脚步跟不上,继续练。”
又是一年过去了,燕长歌身材有些佝偻,动作略见迟缓。他端着满满一大盆沙子,奋力的洒向秦松的上空,沙子的范围很宽,秦松左冲右突,来回翻腾跳跃一张多远,连着出刀六次,然后收刀黙立。
燕长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能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以后要你自己去努力,武道的修炼永无止境,人的潜力也是无限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秦松看着燕长歌日渐苍老的面容,在他身上再也感觉不到勃勃的生机,而是散发着如有若无的死气,秦松心里一酸,眼睛湿润,哑着嗓子说道:“谨遵师尊教诲!”
燕长歌说道:“我近几日感觉身体愈发枯竭,阳寿已尽,看来将不久于人世,不能再照顾你了,你不要悲哀,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守住本心好好的把你的武道走下去。”
秦松“扑通”给燕长歌跪了下来,忍不住的泪水流了下来。燕长歌摸着秦松的脑袋,说道:“长春子委托我做一件事情,我把你、杨慢、陆丘推荐给了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这也是我能帮他的最后一次了。”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就出发,去中州城药香居找他。你走后,我将出去游历,你回来的时候见不到我,也不要着急,也不用去寻找。”
秦松心中悲戚,沉默良久,忽然想起丹田内那股属于天火的能量,冒出一个想法,于是说道:“师父,我看您最近身体欠佳,如今我也有了气感,不如我为您推宫换血,这对您的身体肯定会有好处的。”
燕长歌笑道:“松儿,你现在的气感恐怕还做不到为我推宫换血,更何况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寿元已尽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推宫换血对我来说起不到什么作用。”
秦松诚恳的说道:“我知道,师父,我只是想尽一点微薄之力,这样,我心里会舒服一些,出去做事情心里也会坦然一些。”
燕长歌想了想,自己徒弟有一份孝心,如果不让他去做,他心里肯定永远有一个疙瘩,即使做了对秦松也没有什么伤害,就等于秦松给自己推拿按摩了,于是,点头说道:“好吧,松儿,为师就享受一回。”
燕长歌盘膝坐好,秦松来到他的身后,同样盘膝坐好,把双手放在燕长歌的后背上,引动丹田内那若有若无的天火能量,缓缓地注入燕长歌体内。
燕长歌只觉得一股温热的能量,进入了身体,缓缓地滋润着自己的肉身,非常的舒适,不由自主的配合着秦松,贪婪的吸收着秦松数入的能量,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秦松发现,天火的能量虽然极其弱小,可是却绵绵不绝,只要把他输入到燕长歌体内,自己的丹田深处会继续流出那种能量。秦松知道,天火就在自己的丹田深处,只是受到武境法则的压制不能显现出来而已。
两个人都沉入到忘我的境界之中,一坐就是三天,直到燕长歌的身体达到了饱和状态,天火能量再也无法注入他的体内,秦松才停了下来。
站起身来看着燕长歌,秦松欣喜若狂,此时的燕长歌满头白发变成了黑色,脸上的皱纹也平整了许多,浑身上下充满了生机,再也不是那副死气沉沈的样子了。
燕长歌体内储存了太多的生机,还在不停地消化吸收。秦松没有打扰他,而是悄悄地回到了屋里,收拾了一下行囊离开了小村庄,前往中州城去与杨慢、陆丘会和,完成师父交给自己的任务。